男女主角分别是赵璎珞顾渊的现代都市小说《逆军进城,他和亡国帝姬再战山河畅销小说》,由网络作家“黑心小海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逆军进城,他和亡国帝姬再战山河》是作者“黑心小海狸”的倾心著作,赵璎珞顾渊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名臣给忽悠到自己麾下,以为羽翼,进而定鼎天下也未可知?......
《逆军进城,他和亡国帝姬再战山河畅销小说》精彩片段
整队人马中也许只有韩世忠还精神抖擞,逼着他手下轻骑在队伍北翼张开了一道骑兵警戒幕,就是防着再被女真人打一个措手不及。
顾渊原本也瑟缩在马肚子下,被冻得不想说话,可听到韩世忠忽然扯了这么一句,也不知是从哪里看到的战况。
他心念一动,索性再度上马,驰上那低矮的雪丘,眯着眼睛,想透过风雪看看那处战场,却只能看到城池的朦胧黑影,其他细节什么也看不出来。
“雪这么大,韩统领是如何看到的?”年轻的参议有些狐疑地问道。
“还是听声……”韩世忠闭着眼睛,神叨叨地说,“你听,那边已经没有什么交兵的声音。如果女真杀入城去,惨叫声只会更大吧……这毕竟是座百万人的富庶大城,十二万女真人杀将进去,怎么可能放过这样叹为观止的花花世界——那必然是一场天顷般的惨嚎,怎么可以如现在这般沉寂下去……”
“原来如此。”顾渊愣了一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现了偏差,“那……宣化门这算是守住了?”
——郭京神兵溃败,带动整个宣化门失守,那本应是汴京沦陷的开始……可如今汴京雄城依然屹立在雪原之上,宋金两军交兵的声音也逐渐暗淡下去,看上去这一日的攻防,不过是给这片土地徒增几千几万具尸体而已。
“差不多——你看到那橘色的光没有,从地上一直向上延伸,怕不有四五丈高,那便是火……有人焚了攻城的鹅车,这城墙看上去像是保住了。”韩世忠嘟哝了一句,有些奇怪地瞥了这个参议一眼,“顾参议为何如此在意这个宣化门?可是有什么亲朋在这门上戍守?”
“我一个杭州府来的,哪有什么汴京的熟人。”顾渊笑了笑,解释说,“我只是担心刚刚那队乱七八糟的地痞神兵那么一闹,连带着整座城池一起垮下来。这毕竟还是我大宋东京城,总不该这样不明不白地便被那些女真鞑子攻取了去。”
“不明不白?倒不至于,这么多年,我大宋每一场仗败得可都是明明白白的。”韩世忠嗤笑了两声,话中带刺。
正好此时风雪稍稍止息,雪幕缝隙里隐隐透出的那几道橘色火光变得更加醒目,即使是顾渊这样初上战阵的文臣也分辨的出来——它们好像是自地底生长出的藤蔓,沿着那座只剩下重重阴影的巨大城垣攀援而上,摇曳着、跃动着,在漫天落雪中,将这庞大帝国的末日映衬得奇幻又迷离。
“韩统领似乎对这大宋很是有些想法?”顾渊望着那遥远的火光,沉吟片刻,试探着问道。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最大的优势便是对历史大势的把握。
今日的女真刚刚击灭大辽,整个统治阶层几乎都是这个时代不世出的名将,正是气吞万里如虎的军事帝国。
而今日的大宋看上去丰亨裕大,内里却早已经腐朽不堪。即便是唯一敢战、能战的西军将门如今也是暮气沉沉。
在靖康年间这场决定中原大地未来命运的对撞上,赵宋王朝事实上毫无胜算。
城里的相公、城外的将佐自然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可他这样九百年后的来客对此却毫无负担。与其将自己还有这些儿郎性命空耗在那毫无希望的汴京上,他却已经隐隐开始盘算,是不是该把两宋之交这些将星名臣给忽悠到自己麾下,以为羽翼,进而定鼎天下也未可知?
相隔不远,听到这里,张叔夜也是脸色微变。
孙傅应了郭京荒唐的要求,撤下了整段城墙的禁军守备,结果神兵溃败、禁军扑城,混乱之中他们将手头能抓到的力量全部派上城,到此时也不过千五之数。
更多的兵士被那些乱作一团的百姓阻住,一时间上不得城来。
却不知道那些百姓在城下又不知道会闹出怎样的乱子!
更不知那些百姓之中是否会有被金人买通的细作趁机开门献城!
可金人如潮般的攻势根本没给他们处理这些杂事的时间,向城下看去,只见那些披着厚重铁皮和木板的鹅车、洞子车、撞车已经在大队的甲士抵近到护城河外。
所谓鹅车,是鹅形状的大车,同样有厚重的木板、牛皮遮护。高四丈有余,超过汴京城墙的高度。由于鹅嘴前倾,正好可以越过护城河搭上城墙,相当于一种防护更佳的云梯。
隔着那些防御,就算是神臂弓也难以对藏在其中的金军做出有效杀伤。
更何况他们这里根本就没有足够的神臂弓手!
女真攻城时将精锐战兵藏在其间,一次便能输送二十名甲士上城,两翼再以云梯配合,若是守军意志稍弱,只怕转眼间就能被杀崩溃。
只过了大概小半个时辰,这些携带着重型攻城器的女真西路军本部精锐抵达城下。
他们喘息片刻,齐齐发出骇人的尖啸。而此时南段城墙加上陆续来援的宋军,也就只集结了不到三千人。
完颜宗翰作为久战宿将,曾经击破了宋辽无数名城,又怎么会看不出宋人这场荒谬闹剧之中露出的破绽。就算他们城墙上有人迅速控制住了局势,可是守军轮换时依然产生了巨大的混乱,而混乱在、攻击窗口就还在!
除了先期自发抢城的那两个猛安,他一气遣出了营中蓄锐已久的十个猛安再加上数万渤海与北地汉人辅兵轮换猛攻,就是想要毕其功于一役,今日便敲开这汴京城,将那瑟瑟发抖的小皇帝给揪出来!掠夺他们的财富、工匠和女人!
……
注:完颜宗翰(1080—1137年),女真名粘罕,金朝宗室名将,国相完颜撒改长子。
勇猛有谋略,拥戴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称帝,备受信任重用。天庆五年(1115年),建议举兵灭辽,大败辽军于达鲁古城。金太宗即位后,建策攻宋。天会三年(1125年)之后,大举攻宋,南渡黄河,1127年,制造靖康之变,俘虏北宋徽钦二帝。
宣化门这一段城墙上,那个年迈的老禁军带着十余个部众大呼酣战,已如血人。
老人的刀法枪术都极为凌厉,指挥着那一队明显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禁军老兵将面前一具先架上来的两架云梯挡得死死的。
他们已经用长枪挑下去了好几个自负勇力想要登城的女真甲士,让更多的渤海和北地汉人只在云梯上趴着呐喊,却不敢上前。
若是平日里,那些仗打老了的金军老兵油子见有如此硬手挡在这里,可能也就此退去。可今天却是南面女真大营的鼓声不绝于耳,西路军本部精锐就在后面压来,让这些金军序列下的外族战兵好似发疯一般,拼了命地将更多的云梯架上城头,厮杀声也越来越烈。
此时金军攻城的云梯已经不再是女真最初攻辽时用的那种简易长梯。俘获了契丹和宋人大量工匠,他们也结合云梯与洞子车的优势,发展出全新的攻城云梯。
炉上的水已经沸腾了很久,水汽缭绕在暖阁内,蒸得整个房间都热气腾腾的。
虽然外面还下着雪,可是阁里却如沐春风,一点也不觉得寒冷。
这是大宋国都汴京城内的一处院落,位置算不上多好,紧邻着外城城墙和粮仓,论地皮自然是卖不上什么价格,不过好在内里修葺得十分不错。
有白沙、竹林、甚至还有一处小池塘,如果从阁中向外看去,颇有一番天地。
暖阁内放着一张案几,一位老人和一位女子隔着这案几相对而坐,互相打量着彼此,却谁都没有先开口。
女子大约只有十七,生得极美,眉淡鼻挺,温婉秀雅,似乎天然地带着贵胄之气。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上好的绸缎面料之上用细细的金线绣着繁复图样,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好似天鹅的脖颈。
而老人的须发斑白,看上去已经年过半百,只是眼睛还炯炯有神。
他身前的案几上放着一柄剑和一壶飘着醉人香气的酒,只是无论他还是女子都丝毫没有动一动的意思。
这是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二十六日的清晨,煌煌大宋的国都汴京被金人东西两路大军计十二万兵马四面围合已有一月。
那些凶悍的金人裹挟着渤海人和燕地汉人组成的辅兵,将这座当世最雄伟富丽的城池围得如铁桶一般。除了东南西北四处大营之外还有无数军寨构成绵延的防御体系,几乎封死了所有突围的希望。
“好大的雪……”终于,还是女子先开口打破沉默,“周老教头这里炭火可还足够?”
她语气轻缓、态度恭谨,用得仍是禁军中人对老人的旧称。
“是……”老人应了一声,顿了片刻见这女子依然盯着自己,方才缓缓地叹气道,“我应了征召,一会儿就要上城戍守。只是……顺德帝姬冒雪来此,怕不是为了问我这些吧?”
女子微微颔首,躲开了老人的目光,神色里也多少带着些许犹豫。
“不是。”她缓缓地开口。“周老教头还是如往常一样叫我十九姐的好……封号什么的,实在不必。”
“那……十九姐还想问老夫什么?”
老人终于动了案上的酒,那是这位女子带来,他平日最好喝的酒,如今汴京被围,也不知道这酒什么时候便会断了,更不知道这些人还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枪术剑法,老夫都已经悉数教与,再无私藏。”
他说着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香四溢,不用看也知道是巷口那家酒肆自酿的“浪淘沙”。
清冽的酒浆顺着喉咙流淌下去,之后便是酒气翻涌,好似整个人都燃烧起来,说起话来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至于天下大势,十九姐在你那噩梦中,看得比我通透……”
——他提及了那场噩梦。
那场噩梦中,她依然是受官家宠爱的小帝姬。可十七岁那年汴京沦陷、父兄出降,宗室、后宫、朝臣无一幸免被像驯服的羊群一样牵往苦寒的北地五国城。
女人的美貌在那样一个时代不再是武器而是诅咒。
野蛮的金人们肆意狂笑着,将她们如牲口一样绑着扛进自己营帐,将她们的尊严按倒在床上蹂躏、践踏。
整整一年,每一次,她都用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词语诅咒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人。
可是诅咒毕竟无法化作刀剑,语言只能让那些凶蛮的女真人更加亢奋。
直到弥留之际,她已经因为失血而神志恍惚,她无助地啜泣着向不知何飘去了何方的神佛祈愿:
“若有来生,要在这糟烂的世道里,提剑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冥冥之中,天边一直沉默不语的神佛似乎回应了她:“——我给你这个机会!”
……
再度醒来,她回到了七岁那年……也就是那一晚,父亲将她许给了向子扆——在汴京诸多公子中,那其实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年轻人,对她温和,忧心国事。
可在一个帝国倾覆的末世大潮之下,这样的温和并不足以拯救他的妻儿与国家。
顺德帝姬第二日做出了直到现在还在宫中被口口相传的事情。
她提着不知哪里寻来的长剑,闯到正兴致勃勃欣赏太湖奇石的官家赵佶御前,以死相逼,硬是推掉了那桩所有人都觉得完美的婚事。
离经叛道的事情还不止于此,之后这位帝姬又向赵佶讨了一纸手书,着她在禁军中寻一位教头教习枪术剑法。
此后十年,再无人敢提及尚十九帝姬的事情。
毕竟,驸马名头虽然响亮,可十九帝姬疯疯癫癫舞刀弄枪的名头也已经在汴京城的坊巷中传开……
大宋以文治天下,武人地位极低,世家公子、状元书生固然有希望成为驸马都尉富贵一生的,却没有人想要自己的床前院中,一生带着刀光剑影。
若说当时的官家对这位帝姬的宠爱也的确是极为隆重,就算她如此行事乖张,竟也捏着鼻子认了,在禁军中为她寻了一位已经告老还乡的老教头,想着随便教她舞舞剑也便算了。
却没料到,这一教一习便是十年。
“就算在那噩梦中都见到了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宿命扑面而来。”女子垂首,不动声色地替老人又斟上一杯,道。“十年,我依然只是个空有尊贵名号的帝姬,朝堂之上那些相公们宁可听信一个江湖术士,也不愿听我一个离经叛道的女子。没有被当做疯子锁入冷宫之中,已经是我仗着太上皇的宠爱求得的结果了。”
老人眯着眼睛打量了她很久,方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十九姐练剑是从七岁那年开始,已经十年了吧……”
“是……”
“我记得十年前,十九姐就曾说自己练剑是为了不被欺辱、是为了城破一日至少可以以死相抗。当时只道是你不知从何处学来的说辞,何曾想到我煌煌大宋也会有都城被围的一日呢……”老人说着说着,目光却是一凛,“如今之势,老夫倒是想问——十年前,十九姐就知这汴京城终有这一日么?”
暖阁中的气氛为之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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