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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小说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

异次元觉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燕长青秦瑶光的古代言情《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异次元觉醒”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子对她的忌惮,一旦找到时机就忍不住要来看看。一进屋,秦瑶光简直要被惊呆了。屋外看起来固然破败,好歹有雕梁画栋的底子在,稍加修缮就能恢复当年的华美。里面简直寒酸,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几件。在这个深秋季节里,老三躺在一张竹床上,身下只垫了一张薄薄的褥子。因为他病着,几个孩子把窗户全都关得死死的。却因为糊着的窗纱破洞未曾修补,冷风仍然不停往里......

主角:燕长青秦瑶光   更新:2024-07-04 19: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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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燕长青秦瑶光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小说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由网络作家“异次元觉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燕长青秦瑶光的古代言情《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异次元觉醒”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子对她的忌惮,一旦找到时机就忍不住要来看看。一进屋,秦瑶光简直要被惊呆了。屋外看起来固然破败,好歹有雕梁画栋的底子在,稍加修缮就能恢复当年的华美。里面简直寒酸,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几件。在这个深秋季节里,老三躺在一张竹床上,身下只垫了一张薄薄的褥子。因为他病着,几个孩子把窗户全都关得死死的。却因为糊着的窗纱破洞未曾修补,冷风仍然不停往里......

《全文小说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精彩片段


老四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但老三半靠在她身上,让她无法磕头见礼。

她低头看着刚刚醒来还很虚弱的老三,暗自咬咬牙,就地俯身道:“见过长公主娘娘,娘娘金安。”

老三好不容易才苏醒,哪怕拼着被责罚的风险,她也不想把他放回地上薄薄的褥子上。

怎么办?

偏偏这个时候,最能做主的老大和老二都不在,只剩下三个最小的。

老三急得出了一身汗,偏偏浑身虚弱无力,连挣扎都不能,更别提做什么了,唇色苍白至极。

看着眼前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三人,秦瑶光缓缓吐出一口气。

刷好感度什么的,也太难了好嘛!

她特意挑着现在的时机过来,正是知道老大送郎中出门,老二则去了春棠苑。

只剩三个年纪最小的,好忽悠。

谁知道,原主往日里作死太过,让三个小孩见到她只余惧怕,竟是连正常交流都不能。

这还是她让邓嬷嬷送了吃食、派了厨娘,又去给老三请了郎中的种种之后。

秦瑶光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端出长公主的架子,道:“都起来吧,本宫来这一趟,只是听说老三病了,特意来瞧瞧。”

逐风院的事,怎么能瞒过她的眼睛?

在知道老三的高烧是风寒引起,而不是伤口感染之后,秦瑶光的一颗心就放下大半,又另外担忧起来。

古时在护理病人时常常有些错误的观念,她不知道书里的世界是不是也一样。当下也顾不得几个孩子对她的忌惮,一旦找到时机就忍不住要来看看。

一进屋,秦瑶光简直要被惊呆了。

屋外看起来固然破败,好歹有雕梁画栋的底子在,稍加修缮就能恢复当年的华美。

里面简直寒酸,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几件。在这个深秋季节里,老三躺在一张竹床上,身下只垫了一张薄薄的褥子。

因为他病着,几个孩子把窗户全都关得死死的。却因为糊着的窗纱破洞未曾修补,冷风仍然不停往里面灌。

京城地处北方,入秋后就一日冷过一日。

室内不如南方那般湿冷,在室内没有火炉的情况下,室内室外并无区别,都一样寒冷。

唯有一点好处,由于通风足够,屋里并无异味,对正在发烧的病人有好处。

只是看了一眼三个孩子身上的单衣,秦瑶光扶额苦笑。

造孽,太造孽了!

秦瑶光蹲下身子,用丝绢轻轻擦去老五因为寒冷而流下来的鼻涕,伸出双臂环抱住他。

她没带过孩子,但这不影响她母性大发。

眼前这个又瘦又小的乖巧孩子,跟她记忆中曾经遇到过的那些上蹿下跳的熊孩子们,毫无相似之处,只让她想要怜惜。

老五吓得人都傻了。

他直勾勾的看着那张用金线绣着流云百福图样的白色丝绢,和上面被他鼻涕弄脏的地方,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

糟了,这么漂亮的东西被他弄脏了,怎么办?

回过神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被她抱在怀里。

老五紧张得颤抖起来,鼻端却传来让他精神放松下来的杜蘅香味,感受到秦瑶光温柔的拥抱。

他早就没了关于母亲的记忆,来自秦瑶光身上的香味和温暖,让他想起了母亲,不受控制地往她怀里贴了贴。

秦瑶光将丝绢递给谷雨,将老五抱了起来,看着一脸紧张的老三和老四道:“我带小五去洗个热水澡,穿暖和些。”

又指了谷雨留下来,道:“让人打盆热水来,用温水替老三擦拭手心、颈后、脚心,用冷水替他敷额头。”

发高烧时的物理降温,是在现代社会里人们耳熟能详的常识,秦瑶光却收获了谷雨的一脸迷惘。

秦瑶光记得,就算是古代也有类似的降温法子,不至于一窍不通?

她心头猛然一凛,提醒自己道:这是书里的世界,想来科技医学等等知识的发展和真正的古代并不同步,她不能太想当然。

看来,往后都要注意着些。

于是她补充了一句,道:“这些法子能帮他褪热。”

要不是老三才十一岁,用白酒擦拭身体降温会更快。但他只是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就怕降温不成反倒酒精中毒。

吩咐完之后,秦瑶光也不管他们会怎么想,抱着老五就往外走去。

然而,她这副娇滴滴的身子,哪里抱得动一个孩子。哪怕老五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抱着他只走了几步,秦瑶光就有些喘。

“殿下,把五少爷给奴婢吧。”

见她抱得吃力,跟着她的春分伸出手,将老五接了过去。

老五脸上懵懂极了,从记事以来他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抱过,完全不知道秦瑶光会将他带去哪里,却又害怕得不敢问出口。

眼看已经出了逐风院,他干脆把双臂搂在春分脖子上,在她耳边细声细气地说:“姐姐,你抱着我太累了,我能自己走。”

懂事的小奶音把春分一颗心都差点萌化了。

她只是奴婢,瞧着逐风院的孩子们素日里遭受虐待实在可怜,却又因为这些庶子女忍不住替主子抱不平,心情一贯矛盾的紧。

不止是她,其他伺候秦瑶光的下人,或多或少都有相同的心思。

这会儿秦瑶光露出了不再为难他们的意思,春分等人都松了口气。她把老五的小身体往上抱了抱,笑道:“五少爷,你这么轻,奴婢抱着不累的。”

春分知道这几个孩子都比同龄人瘦弱,眼下抱着只觉这小孩连屁股上都没几两肉,心头实在怜惜。

秦瑶光听见两人在身后的对话,停下脚步转身,用手指抚了抚老五的小脸蛋,笑道:“小小年纪心思这么重,你还只是个孩子呢。大人做的错事,跟你没关系。”

被她说中心思,老五害羞的转过脸去趴在春分肩头。

春分却知道,长公主这句话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让她们往后不可轻慢了五个孩子。至于这几个孩子是怎么来的,跟下人无关。

“是,奴婢知道了。”

这边春分谨慎的应了,逐风院里却陷入一片恐慌。


荒谬!

她一个堂堂大景朝的乐阳长公主,生来就金尊玉贵。大婚开府后更是豪奢,公主府里要什么没有,用得着去贪区区一个逐风院的例银?

那逐风院里,吃的喝的用的,本就是她的!

简直荒谬。

然而,书上一个字没提。公主府这潭水究竟有多深?秦瑶光心里没底。

见秦瑶光不语,邓嬷嬷便以为她别有顾虑,沉着脸呵斥马六家的:“说什么呢?!什么叫按殿下的吩咐。别卖关子,今儿你若是不能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休想活着离开。”

秦瑶光心里暗暗感激邓嬷嬷的解围,冷声道:“说。”

马六家的心头惊疑不定,只好道:“殿下,是您亲口吩咐下来,说逐风院里养着的都是闲人,除了日常嚼用的银子,每个月都包五十两银子给宜春姑娘送去。”

“五十两?”邓嬷嬷一惊,脱口问出。

逐风院里没几个下人伺候,但那么大一个院子,光是维护和修缮的耗用就不少,每个月拿出去五十两,还能剩下多少?

怪不得,不止是那几位庶子女的伙食被克扣,整座院子都残破不堪。

原来,是得了长公主的命令,马六家的才如此明目张胆。

但这件事,作为一直跟在殿下身边的心腹,她竟然半点不知。

那宜春姑娘是宁国公府上大夫人的心腹婢女,马六家的又是从宁国公府送来的陪房,都是公主母族的人。

邓嬷嬷立刻就想到这一层,懊悔自己刚刚的惊呼,忙闭口不言。

公主不愿让她知道的事,她还是装聋作哑的好。但今日,殿下问话让她留在身边,可见对自己的信任更深。

邓嬷嬷心里涌上被主子赏识的感激之情,伺候的姿态更恭敬了。

秦瑶光哪里知道她心里的风起云涌,从邓嬷嬷脱口而出的惊呼里,她肯定连邓嬷嬷也不知道这件事。

她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心里却在抓狂。

到底是什么情况?

偌大一个宁国公府,缺这区区五十两银子?

宁国公是秦瑶光的外祖父,嫡长女便是如今在宫中荣养的皇太后。而宁国府的大夫人汪氏,正是如今国公府上的当家主母。

无论哪一位,都不是缺那五十两银子的人。

公主府里,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秦瑶光满肚子糊涂官司,不得不打起精神道:“你说宜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都不记得了。什么时候的事?”

马六家的这才松了一口气,陪着笑道:“这么点小事,哪里值得殿下挂心?不记得也是正理。都是八年前的事情了,那会儿大少爷刚刚入府半年的样子。”

她在心里嘀咕:驸马爷这事儿做得不地道,也不怪殿下生气,不待见逐风院。

要知道,大少爷进府的时候都四岁了,而公主和驸马才成婚不足两年。换句话说,这位忽然被送进府的大少爷,是驸马爷成婚前就和别的女人生的。

都说燕家满门忠烈,但这事儿做得忒不厚道!

京城的权贵世家,不管里子怎样乌七八糟,面子上都会以嫡妻为尊。

世家公子在大婚前就算有教导云雨之事的妇人,或者干脆收了通房丫鬟的,也不会留下血脉,让庶子比嫡子更年长。

嫡庶不分,是祸家之根源。

这点浅显的道理,她一个下人都懂,驸马爷竟然堂而皇之的这么干了。还不光是大少爷一人,陆陆续续竟是送了五个外室养下的孩子来。

搁谁家嫡妻身上,谁都得疯。

长公主只不过是苛刻了些,还不是都养着他们吗?到现在也活得好端端的。

秦瑶光不知道这个马六家的在心里暗暗替自己抱不平,很显然,一个下人也不可能知道更多了。

“行了,你下去吧。”

秦瑶光淡淡吩咐:“从今儿起,这五十两银子不必再给了。逐风院里的小厨房都按正经主子的份例来,不得克扣。”

她在最后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让马六家的心头一颤,忙磕头领命。

马六家的退下后,秦瑶光想了想道:“邓嬷嬷,你拿着我的名帖跑一趟宁国公府,请大夫人明日过府一叙。”

她既然来了,就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过。

秦瑶光不想十年后落得凄凉下场,眼下的蛛丝马迹她都不能放过。

“是,老奴这就去办。”

邓嬷嬷出了华沐堂,正要去吩咐人套车去往宁国公府,便发现有一名妇人形迹可疑的跟着她。

“什么人?!敢在公主府里鬼鬼祟祟。”邓嬷嬷喝问。

作为长公主跟前最得力的嬷嬷,她对满府下人有生杀予夺之权。

那妇人顿时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称道:“见过邓嬷嬷,奴家是绣房春娘,有事回禀。”

“既是有事,为何如此作态?”

春娘道:“奴家依公主殿下的命令,去逐风院内给少爷小姐们量体裁衣,却发现三少爷至今昏迷未醒。大少爷不让奴家靠近,奴家趁量身的功夫,偷偷摸了摸三少爷的额头,发现滚烫得吓人……”

她和几名绣娘一起去逐风院,其他绣娘都没放在心上,量完身就赶回绣房做活。

只有她知道三少爷发烧了,心里便一直惴惴。

长公主脾气不好,她哪里敢靠近?但要是不说,又担忧万一府中三少爷出了什么事,她落下个知情不报的罪过,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这才一直在华沐堂外面徘徊,直到看见邓嬷嬷出现,她便跟了上去,其实都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说,直到邓嬷嬷问起。

邓嬷嬷一听,便道:“你起来,把事情经过详细跟我说说。”

听她说完,邓嬷嬷让跟着她的小丫头去角门处备车,自己扭头回了华沐堂。

见邓嬷嬷去而复返,秦瑶光问:“何事?”

“绣娘来禀,在量身时发现三少爷高烧不退,大少爷极力瞒着。”邓嬷嬷猜测道,“恐怕是几个孩子想岔了……”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言下之意秦瑶光的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老三昨日伤得那般严重,今日发起高烧来,老大却仍想瞒着。无非就是,哪怕她如此示好,几个孩子仍然半点不信任她。

而且,按照原书中的描写,瞒着这件事应是老二的主意,不过是惯例让老大顶上。

“殿下,您看这事?”

邓嬷嬷询问着她的意思。


白露快步到了廊下,让谷雨看好这些人,越过呼延进掀了帘子进屋。

一阵香风经过,让呼延进情不自禁挠了挠鼻子。

室内。

秦瑶光正在邓嬷嬷的伺候下,调了颜料,在展开的宣纸上作一副应季的秋菊图。

香炉上方青烟袅袅,清香馥郁,墨香安然。

秦瑶光持着一支羊毫笔,正细细勾勒着其中一朵金黄色的菊瓣。

是的没错,原主虽然是个不长脑子的草包,但毕竟是在宫中精心培养长大的公主。不能说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至少书画两项很能拿得出手。

此外,她还练过骑射,能在马上开弓射箭。

只是成婚后囿于后宅之中,骑射功夫早就在她的自怨自艾中荒废了,成了多走几步都喘的废物。

秦瑶光想要锻炼身体,也想要把骑射功夫给慢慢捡起来。在这个冷兵器时代,等着别人来救,不如自己有自保之力。

最关键的是,这本书里的大景朝并不安稳:皇帝平庸无能、世家把持朝政、奸佞横行、吏治腐朽,更是不缺造反、政变等流血事件。

她拥有了长公主的便利,同样就会面对长公主所承担的风险。

原主的凄惨下场,固然是因为五个孩子成为反派后的的报复,更重要的是,原主丝毫没有身为长公主的觉悟和担当,坐视了一切的发生。

把王管事和肖氏母女晾在门外后,秦瑶光想着原主精通的书画,便让邓嬷嬷准备好书案。

一试之下,结果让她很满意。

她果然拥有原主的肌肉记忆,书写的笔迹和绘画习惯,都让最熟悉原主的邓嬷嬷看不出任何区别。

暗喜之下,秦瑶光便在原主所擅长的工笔画中,糅合了她在现代所学会的绘画技巧。

她可是正儿八经从美术学院毕业的人!

要不是命不好,毕业就遇到AI绘画当道,她也不会去做了销售,从头学起。不过,绘画作为她所热爱的艺术,却根植于她的灵魂深处,成为她紧张工作之外的放松利器。

只要沉浸在绘画中,她就能忘记所有烦恼。

白露进来,秦瑶光完全没有发现,更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至关重要。

放下画笔,仔细端详着宣纸上呈现出的这朵菊花栩栩如生,秦瑶光的唇瓣浮现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白露这才上前施礼,递上呼延进的帖子道:“殿下,驸马爷遣了家将前来。此外,奴婢奉命前往逐风院,碰上外院管事以次充好、殴打家仆。”

两件都是大事。

秦瑶光接过帖子一看,昭武校尉呼延进,心里暗自思忖:从五品的实职武官,看名字应是胡人血统。

从前朝起,西北就边关不宁,各个胡人部落在草原上繁衍生息。大景朝立国后,打一批、拉拢一批,如今最大的敌人只剩下北戎,有不少归顺的部落都成了景朝人,京中也常见胡姬当垆卖酒。

胡人天生就会骑射,勇武之人不少。

胡汉混居之后,军中有不少勇士都具有胡人血统。只是,这些人都被朝中正统所鄙夷,很少能成为将领。

在这种背景下,呼延进仍能获得从五品的昭武校尉,必定有其过人之处。

更重要的是,呼延进的出现,就说明驸马燕长青即将回京,一场大戏将正式拉开序幕。

而原主,和这位深得燕长青信任的家将呼延进,第一次见面就发生了剧烈冲突。呼延进护着几个孩子,被原主抽了好几鞭,最后他愤怒离开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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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带孩子也没这么难嘛。

不管他们信不信,她只管对他们好就行了。

先紧着让他们吃饱穿暖,让她腾出手来把公主府理顺,再慢慢想他们的教育问题。

一个个的都不小了,除了老五,都是十岁以上的大孩子。哪怕在现代,七岁也都念小学了,何况是在三五岁就启蒙的古代呢?

想来,原书中这五个孩子长歪了,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才把路给走得偏执了。

趁着晨光正好,秦瑶光开始她的锻炼计划。

也没走远,就在园子里慢慢散步。邓嬷嬷想伸手扶,她没让,她这个身子骨太弱了,得靠自己来。

一边走,一边商量着外院管事的人选。

要替换曾夏很简单,王管事的位置很重要,她需要一个合适的、有能力的、忠心的人。公主府里的下人构成复杂,这不容易。

邓嬷嬷提议了几个,秦瑶光都不置可否。

她的管理经验告诉她,隔空打牛要不得,要看简历,还要面试。

“你放个口风出去,让他们都来找你。给我仔细打听好了,明儿我先见见人。”秦瑶光吩咐。

邓嬷嬷连连点头,眼里都是欣慰之色。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这几日主子的行事很有章法,让她不似往日那般总是心惊胆战。

秦瑶光把邓嬷嬷的神色都收在眼里,握了握她的手又放开,低声道:“前几日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众叛亲离……”

邓嬷嬷颤了颤,惊悸道:“殿下,您是不是魇着了?”

幸好如今不在宫里,这样的话,岂能是胡乱说的?

秦瑶光摇摇头,道:“嬷嬷,你要助我,我……我不想那般浑浑噩噩下去了。”

邓嬷嬷是最了解最熟悉她的人,不能让她生疑。

这个借口,足够了。

果然,邓嬷嬷张了张口,正要表态时,春分来禀:“殿下,宫里来人了,皇后娘娘请殿下进宫。”

她是长公主,是皇帝长姐,哪怕是当今皇后,对着她也不是“召见”而是“请”。

“知道什么事吗?”秦瑶光问。

“回殿下的话,说是今儿御史台有奏章弹劾,还有驸马爷回京的消息。”春分道。

宫里的消息,对长公主府上而言,通常都是能知道的。

秦瑶光表示知道了:“替我更衣。”

进宫是大事,哪怕对于出入宫廷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的长公主来说,也是大事。

半个时辰之后,精心装扮后的秦瑶光艳光四射,光彩照人。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

别的不论,在艳压这个领域,她拿捏得死死的。

而且,长公主这个身份,也让她不怕抢了谁的风头,无须低调。

长公主的仪仗停在皇宫侧门,下人上前放了脚踏,邓嬷嬷先下了车,朝着车门处伸出手。

白露掀了帘子,秦瑶光从车里钻出来,扶着邓嬷嬷的手,望着不远处的皇城。

秋风猎猎,吹得宫门处的旗帜招展,吹得她身上裙裾飞扬,显露出她傲人的婀娜曲线。

这就是皇宫啊!在现代她都没来得及去故宫玩呢,这一回倒是不用门票了。

秦瑶光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把原主入宫的记忆都捋了一遍。

啊,原来我见到皇帝皇后都只需要行万福礼就可以了,不用下跪,真是个好消息。

谢皇后看着明艳动人的秦瑶光,暗自掐了掐手掌,微笑道:“长公主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秦瑶光也没打算认真行礼,顺势便起了身,笑道:“多日不见皇后娘娘,娘娘的气色是越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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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过来说,这也是秦瑶光能让他去办事的原因,而不只是因为老五。

天知道,她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秦瑶光越想越高兴:难道,我穿书之后,身上也有了主角光环?

不过是看着老五实在可怜动了恻隐之心,没想到能有如此意外收获。

当一切信息汇总,就能快刀斩乱麻地从中找出最优解,是秦瑶光引以为傲的天赋能力。

别人穿越都自带金手指,什么系统空间灵泉一大堆,这些至今都没出现,显然是没有的。所以,她除了知道剧情的优势,所凭借的就是自身的能力了。

刚泡完澡的老五身上香喷喷的,抱在秦瑶光怀里小小一团,手感极好。她低头看着他的手背,难为红肿成这个样子,他都能忍住不吭声。

秦瑶光再怎么没跟孩子接触过,也很难不心疼这样的乖巧小孩。

“痛吗?”她轻声问。

老五条件反射地摇摇头,又点点头,眼里泪汪汪的:“好痒。”

“都是我忘了冻疮不能泡热水澡,”秦瑶光自责道,“你忍一下,如果现在冷敷的话,会更难受。”

冻疮由因为寒冷对皮肤造成的伤害,本质上是一种皮炎。忽然泡了热水,就会让长了冻疮的地方引起局部血液循环障碍,变得红肿瘙痒,非常难受。

秦瑶光会知道,还是大学同寝的室友就生过冻疮,她还帮忙买过药。

老五乖乖地点了点头,秦瑶光为了哄他高兴,道:“这瓶玫瑰露你要是喜欢,待会就带回去,给哥哥姐姐们都尝尝,好不好?”

白露一共端了两瓶上来,都是全新未曾开封的,秦瑶光并不会和其他人共用。

老五一听,看着那瓶只舀了一勺的玫瑰露,顿时喜形于色。也许是年纪最小的缘故,五个孩子当中,他最为嘴馋。

见他开心,秦瑶光心道:想不到,我还是有些哄孩子的天赋嘛。

用美食收买是有些上不得台面,不过有用就行。这才是小五一个人呢,其他四个可没这么容易。

她伸手把案几上放着的那碟茯苓糕放到小五跟前,让他自己拿着吃。

此外,秦瑶光褪下手上一个流云百福金镯,递给白露道:“难为你替这孩子想的周到,有赏。”

白露立刻千恩万谢地收下,眉眼含笑。

这个金镯比起她其他首饰而言并不贵重,胜在款式精巧,和那个成色普通的红玛瑙串珠一样,正适合拿来打赏心腹丫鬟。

若不是白露提起外院管事手里有治冻疮的药,她也不能顺水推舟让老二应下那桩差事去办。

今日给出的赏赐,都跟老五有关,秦瑶光正是想通过这些小事来传递她的意图,让府里的下人们能真的把逐风院的孩子们当做主子来看。

老二还没回来,邓嬷嬷先到了。

她遣人去叫了郎中安排好一切后,就坐着马车出门,去往宁国公府上送帖子。

回来一看,屋子里其乐融融。

洗干净的老五十分惹人怜爱,白白净净的小脸、黑琉璃似的大眼睛,更让人震惊的是,他竟然坐在长公主殿下的膝盖上,抓着一块茯苓饼正小口小口地啃着。

茯苓饼好吃归好吃,碎屑不少。

老五用左手接在下巴处,一手白色饼屑。但他的手那么小,哪里能全接得住呢,好些都掉到了秦瑶光今日才上身的湖蓝色蝶恋花云锦夹袄上。


哪有家将进门,头一件事不是先去拜见主母,反而先溜来看庶子庶女的?

要是他偷偷摸摸看了也就算了,偏偏还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指定是瞒不住了。

眼看白露一句话就让这猛将收了威风,谷雨暗暗替她鼓掌。

呼延进能被派来传话,也不是蠢人。

他一摸下巴,心头生出一个主意,几步走到那堆材料那里,弯腰拿起其中一块红砖掂了掂,再一捏。

在所有人震惊的眼神中,好好一块红砖,被他捏成了粉末,扑簌簌从他指缝里掉落。

众人齐齐在心底抽了口凉气,曾夏更是缩了缩脖子,想着自己的脑袋和那红砖,究竟谁更硬一些。

眼看成功转移焦点,呼延进得意一笑,道:“不是我力气大,刚刚那个小家伙说的对,这些东西啊,没一个能用的!”

说着,他拿起一根圆木,也不见如何用力,就折成了两段。

他力气确实远超常人,但他真没用力。

众人定睛一看,那木头中间竟然是空心的,不知何时早就被虫给蛀空了去,顿时把目光投向了还在鸡笼里挣扎的曾夏。

眼看大势已去,曾夏脸色灰败。

一个粗使下人的话,他可以不放在心上,以权势打压污蔑。

但驸马爷的家将,怎会听他的?

如此,曾夏不免在心头埋怨自己出门没看黄历。他只是想趁机捞点油水,没想到先有白露谷雨,后有这不讲道理的鲁莽汉子。

区区一个逐风院,何曾来过这许多贵人?

他只是外院一个管事,“公主府要变天了”这阵风,还没来得及吹到他耳朵里去。

“既是如此,还劳烦呼延将军替我们做个证,”白露道,“把这胆大包天的管事给拎回华沐堂里,回禀长公主示下。”

“欸?”

一转眼就稀里糊涂的被派了差事,呼延进再次挠了挠脸,认命道:“行吧。”

他擅自跑来逐风院,是他有错在先。

白露瞧着来宝身上衣服还湿着,一连下了好几道命令:

“来宝,你去把衣服换了,速速来华沐堂作证。”

“这些吃食是五少爷喜欢的,殿下特意赏了。衣服都是新买回来,请少爷小姐们先穿着,待绣房里做了新衣出来便不用了。”

白露望向那几个跟着曾夏来的家丁,冷声道:“你们几个,自己绑了吧,跟着到华沐堂请罪。”

她和谷雨只是来送东西,并没有带健妇跟着。

又望着看热闹的厨娘道:“还杵着干什么?眼看着快用晚饭了,灶上烧水了吗?少爷小姐们晚上吃什么?”

几句话一说,院子里的人立刻各行其是,尽都散了,呼延进押着曾夏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华沐堂而去。

这边闹翻了天,和逐风院隔得老远的华沐堂里却是清风雅静。

既是长公主在休息,肖氏母女也只敢安静的候在廊下。

周清荷看着跪在青石板上的王管事,一张脸煞白煞白。

自从穿越到这个历史里压根没有的朝代后,周清荷小心翼翼地经营着,好不容易有了起色。

这两年,她跟肖氏这个便宜娘亲算是在公主府上站稳了脚跟。

那么骄横跋扈的长公主,见了谁都恨不得把鼻子仰到天上去,唯独对着她母女二人和颜悦色。

甚至,通过肖氏,她就能操控这个没脑子的草包公主。

可从什么时候变了呢?

她昨天晚上生了一场急病,醒来后一切就开始不对劲起来。明明连院判都来给她瞧病了,诊断她无碍,竟然还会不允她出院子。


周清荷踏入禧宁宫时,皇太后正在给—株深紫色的墨菊浇水。

“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周清荷按照记忆中的画面,给她请安。

皇太后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很柔和,柔和到能让周清荷感受到她的母爱。

在皇家,这可是件稀罕事。

“这不年不节的,是又惹了什么祸事,要找我替你收拾烂摊子么?”皇太后的语气有些揶揄,看来她早就习惯了原主的闯祸体质。

“母后,您怎么能这么说儿臣。”

周清荷撒了个娇,在心里鸡皮疙瘩掉—地。这副身体都快三十了,真的不适合卖萌了喂!

但没法子啊,皇太后是她能抱上的最粗的大腿,何况她背后还站着整个崔家呢。她不管事,不意味着管不了事。

“儿臣就不能是因为想您啦,特意来跟您请安的嘛?”

皇太后显然很是受用她这—套,溺爱道:“行,怎么就不行了。我们瑶光啊想做什么,母后都替你撑腰。”

好家伙!

周清荷总算明白原主恶劣的性格是怎么来的了,合着是被先皇和皇太后这夫妻两人联手给惯出来的?

在看重子嗣的宫廷里,她不仅是两人的长女,也是整座皇宫里诞生的第—个孩子。

原书里没写,但周清荷觉得自己的推测没错。

所以,她受到的宠爱最多,和这对全天下最尊贵的父母在—起的时间最长。

在淳宁公主诞生时,宫中已经有不少皇子公主,就连皇太后也把全部精力都花在太子身上,没功夫关注她,才成了胆小懦弱的性格。

“母后对儿臣可真好。”周清荷美滋滋的抱大腿。

“你这张嘴跟哪儿学的,抹了蜜似的。”

皇太后乐得连眼角的鱼尾纹都舒展开来,“咔嚓”—声,剪掉—朵开得正好的墨菊,往周清荷头上比划了—下,旋即摇摇头。

“不行,这个颜色太深了,与我儿不配。”

皇太后说着,便将剪下来的墨菊舍弃到—旁,将目光投向另—盆凤凰振羽。

周清荷心里—抖,忙按住她的手,道:“母后,这么好的花,就让它陪着母后,好生生的剪了岂不可惜?”

墨菊也好,凤凰振羽也罢,都是菊花中的名品。

要不是她有原主的记忆,根本认不出这两个在现代只听说闻过的品种。

皇太后这是,辣手摧花啊。

“几盆花罢了,有甚可惜。能簪在乐阳头上,才是它们的荣幸。”

说着,皇太后又“咔嚓”—声剪那其中那朵最美的凤凰振翅,亲手替周清荷插入发髻之中。

周清荷今日为了进宫,特意梳了—个盘鸦髻,乌黑亮泽的长发如云—般堆叠在头顶。这朵如凤凰展翅般舒展开来的菊花色泽粉嫩,更衬得她人比花娇。

皇太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

周清荷揣摩着:这就像打扮芭比娃娃,看见芭比娃娃漂亮了,自己也高兴?

“好看吗?”她笑着问了—句,吩咐身后—直跟着伺候的白露,“快快寻—柄镜子给我。”

白露抿唇—笑,接过伺候皇太后的宫女递过来的梳妆镜,双手呈上。

周清荷揽镜自照,不得不承认,皇太后打扮自家女儿是很有—手的,不愧是审美在线的世家嫡女。

那朵墨菊,果然是不行的,再怎么华贵,配她这个年纪却是太老气了。

“谢母后的赏。”

周清荷眉开眼笑的屈膝道谢。

她的表现,大大取悦了皇太后,激发了她许久未曾动过的念头。


亲兵把口信送到时,天色才将将擦黑。

秦瑶光坐在窗边,修长有力的大掌中玩着—把玄铁匕首,左手指腹精准无比的从锋利的刀口上掠过,只差—点便要见血。

如墨般的长发往后束在玉冠之中,俊美的眉眼里夹杂着铁与火的味道。

在他贴身的玄青色锦袍之下,肌肉轮廓的线条显露无遗。不似呼延进那般夸张虬结,却蕴藏着强悍的爆发力量。

“公子,京里来人了。”

在房顶瞭望的亲卫东林如鹞子般飞掠而下,拦住呼延进派出的亲兵,接过他手里的令牌,快速将他检查了—遍,才带着他进屋。

三天前,秦瑶光抵达泾阳县,带领心腹精锐隐在这个不知名的山庄里。

山高林深,只有—条小路和外界相连。

秦瑶光化名常震,取秦瑶光的“长”和镇国公的“镇”谐音,属下皆称他为公子,对外则称为常公子。

“公子,呼延将军命标下转述:公主府里几位少爷小姐衣着单薄,被管事欺辱,长公主把人犯交给他发落。另外,王管事和表小姐内外勾结私卖宫造之物被扭送京兆府,表小姐被五公主接进了宫。”

呼延进乃是秦瑶光在边关收服的马贼头领,汉话尚且说得利索,却并不识得汉字,只能转述。

秦瑶光的指尖缓缓从匕首的刀口上抚过,不紧不慢道:“知道了。告诉他依计行事,切勿节外生枝。”

“公子,那大少爷?”

来人退下后,东林忍不住开口询问。

秦瑶光镇守边关,却从来没有和京中断了联系,除了南风定时写信汇报外,他在京里还有别的眼线。

京城的局势不说了然于胸,至少不是聋子瞎子。

公主府里是个什么情形,别说是他,就是跟着他身边的心腹,没有—个不知道的,人人都义愤填膺。

那几个孩子,他没办法才送进公主府里。

就算知道他们被长公主虐待也不能出手相护,都是为了保护老大和老四。

他们的真实身份—旦曝光,等待着他们的只会是更大的危险。

就像当年,他派出最精锐的人手掩护两个孩子进京,鲜血洒了—路。

心腹在临死前将他写明孩子身世的密信吞进了肚子里,才避免了他们的身份泄露。

然而,知道归知道,再次听见他们被—个下人欺负,谁心里都不好受。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不在乎这—两个月。”

秦瑶光霍然起身,长身玉立,冷厉之色在眼里—闪而过。

指尖—直被他把玩的玄铁匕首被他甩出,“哚!”地—声插入木桌正中央,直至没柄。

他接到南风报来的信,还以为她回头是岸,这么多年是他对不起她。

她不知真相,南风也只能护住孩子的性命,做不了什么。

等到回京那—日——

秦瑶光远远地望着京城的方向,缓缓吐出胸中—口郁气。

“京兆府那里,需不需要属下让人去—趟?”东林请示。

“不需要。”

秦瑶光挥了挥手,道:“她想把事情闹大,就让她闹大。你让人去宁国公府里探—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要不然,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要处置宁国公府的人。

就因为吃里扒外?他半个字都不信。

不知何时,天空中飘起了濛濛细雨,替这个瑟瑟深秋里更增添了几分寒意。

邓嬷嬷顶着—头雨水进了屋,立刻就有两个小丫头迎上来,端着热水和擦脸的巾子:“嬷嬷,您快擦—把,要不要换—件衣服?”


这才是秦瑶光穿书的第二天,她又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教育家,孩子们不信她,太正常不过了。

然而,眼下却有些棘手。

如果她派府医过去,按这五个孩子的警惕性,哪怕开了药恐怕也不敢让老三喝。

昨天老三掌心的伤口,她已经做了紧急消毒处理,还是发炎了吗?才会高烧昏迷不醒。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她所知道的只剩下“多喝热水”了。

秦瑶光望向如今唯一得了五小信任的邓嬷嬷,道:“这事儿,眼下还落在嬷嬷你的身上,我如今是想明白了,跟这几个孩子过不去没意思。”

“驸马总有回京的那一日。待他回来时,我把他们齐齐整整的交到他手上,也就是了。”

听她这么说,邓嬷嬷眼眶发热,施礼道:“但凭殿下吩咐。”

她的公主殿下,从那么小小一团长成了威仪日重的长公主,可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哇?

别人不知道,邓嬷嬷心里可是门清,殿下和驸马爷根本未曾圆房。别说是公主了,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莫大的屈辱。

遵照秦瑶光的吩咐,邓嬷嬷找来一个跑腿的粗使丫鬟,去逐风院里传话,让她把大少爷请出来。此外,还特意吩咐了,不能让旁人瞧见踪迹。

看着小丫头溜进逐风院,邓嬷嬷找了一处避风的影壁候着。

一刻钟之后,老大果然出来,先是朝着四周机警的查看了一番,见四下无人才快步走到邓嬷嬷跟前:“嬷嬷,你找我?”

说话间,还冲邓嬷嬷施了一礼。

邓嬷嬷哪里敢受,忙往旁迈了半步避开。别说现在长公主有意要抬举几位庶子女,就是以前,他们也是公主府里正儿八经的少爷小姐。

“我听春娘说,三少爷高烧不退?”邓嬷嬷压低了声音。

说到此事,老大便攥紧了拳头,目带悲愤。

他想说这都是因为那个恶毒妇人,但眼前唯一可以倚仗的嬷嬷,偏偏又是那个女人跟前伺候的人。

邓嬷嬷早就知道内情,这会儿问这句话,不过是为了引发下面的事罢了,当下便从袖袋里摸了几两散碎银子递给老大,道:“这些你拿着,回头老奴便差个小厮去请个坐堂的郎中来。你们警醒着些,悄悄给三少爷看病开方也就是了。”

老大却没立刻接过来,努力憋回了眼里的泪意。

他在公主府里艰难求存,都是靠几个孩子彼此支撑着熬过去。原以为这次也一样,不料头一回感受到善意。

他吸了吸鼻子,道:“嬷嬷,我们几条贱命,不能连累了你。”

长期遭受虐待欺凌,他的人生观早就扭曲。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他就会像原书中一样,凭借勇猛成为一员纵横沙场的悍将。

他的悍不畏死,其实是对他自己生命的轻贱。

邓嬷嬷吓了一跳,忙道:“大少爷快别这么说,您是咱公主府的大少爷,老奴只是奴婢。放心好了,有老奴看着,这点小事无人理会,只管安心便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邓嬷嬷在公主府里地位超然,但她始终把自己当下人,心中从无逾矩之处。

老大在艰难求存中早就无师自通了察言观色的本事,从邓嬷嬷的神态,就知她这番话乃是出自真心,于是在心头越发感激。

如果说之前邓嬷嬷送吃食又送厨娘来,他就生了亲近之意的话,这会儿已是完全信她了。

回到逐风院内,老大把邓嬷嬷给的散碎银子都拿给老二,一脸期盼地问:“二弟,这位邓嬷嬷,我们是可以相信的吧?”

不止是他,老四和老五也热切地看着老二,满心等着他来拿主意。

几个孩子熬到现在,早就身心俱疲,不过是撑着“一定要活下来”这口气。

陡然在暗无天日中出现一缕希望,心情既矛盾又渴望。

盼着邓嬷嬷对他们的好是真的,这样一来,以邓嬷嬷在公主府一人之下的权势,他们的日子就会好过许多。

可是,过往的经历又在不住的提醒他们,不能轻信。

在几人的注视中,老二思索良久,缓缓点了点头。

原因很简单,就连他都找不到邓嬷嬷要对他们五个示好的理由。

求名?

邓嬷嬷是身契被握在长公主手里的奴婢,别看如今满府的下人都听她指挥,但源头是基于公主对她的信任。

没了公主,她什么都不是。

她博一个怜弱的名声来做什么?一个不好还会惹来公主猜忌。

求利?

老二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所穿勉强可以蔽体的单衣,随便一个下人都穿得比他更像少爷,他们这群孩子哪有什么利可图。

他为了生存,的确用手里的东西在私底下跟肖氏做了些交易。但肖氏的心思他摸得七七八八,断然不会把这些信息透露给华沐堂的人。

见他果然肯定,老四欢喜得两眼发光,小声欢呼道:“太好了!三哥终于不用自己抗过去了!”

老大最不善掩饰,早就喜形于色,老五被欢乐的气氛感染得一蹦一跳。

见状,老二沉声道:“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邓嬷嬷只是得了一个孙儿才对我们起了怜惜之心,不是那妖妇转了性子!”

他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让几个孩子脸上的笑意陡然凝固。

老二不是想扫兴,但他更担心他们心神放松之下,失了警惕之心,乐极生悲。

既如此,这个坏人就由他来做吧!

和其他四个孩子不同,他身上背负着天大的秘密,处心积虑进了公主府,不止是为了活下来。

小半个时辰后,果然有人领着郎中进了院子,给老三看诊。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郎中拆开昨日秦瑶光包扎的细布,连连点头道:“所幸处理及时,伤处才未曾染了外邪。眼下高热不退,只是小郎君染了风寒所致。”

此言一出,几个孩子都面面相觑。

老二忍不住道:“三哥被瓷片划伤时,有人用酒给他冲洗了伤口。”

“瓷片?”郎中大惊,又细细查看了一番伤口,才松了一口气道,“幸好替他包扎那人医术很高明,没有留下碎屑在血肉里。”

“不可能!”老大冲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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