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豹憨厚地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他头发长到下颌，这种摸头顶的动作一般只有短头发或者光头才习惯性去做，他做起来有种违和感。
女孩们熟练的报出了籍贯和名字，当然了，一般在这里工作的人与顾客初次见面时都不会告诉顾客真实姓名，而是可爱的昵称。
陈豹指了指最左边的长发女孩说道：“就你吧。”女孩叫“薇薇”，腼腆地笑了笑坐到了陈豹的身边，二人便盘起道来。
我和mommy徐相视一笑，识趣地挪到另一边，mommy徐见陈豹不再挑选便找人将女孩带出包房，我们二人谈起了正事。
mommy徐打开放在桌上的一本黑册子，里面是各个女孩的照片和个人信息，排列的很整齐，每个女孩照片下方的信息十分详细，从个人信息、家庭住址到三围、体重、血型等等。
“小肖，这些是最近新挑出来的一批女孩，质量非常高，要不你先看看有没有喜欢的？”mommy徐询问道。
我只是粗略的扫一眼，然后摇摇头说道：“这些女孩是要送到‘客户’们手上的，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个都不能碰，也不能过多接触，规矩不能坏。”我收起平日里的温和一改严肃地说着。
mommy徐可能是被我突然变脸色吓到了，忙点头道：“嗐！我就是随便说说，规矩我能不懂嘛。”她将几杯子弹杯中的威士忌倒入我们二人的杯子里，又从冰桶里加了点冰块扫。
“陪你喝点。”她说道。
我与她碰杯，开玩笑道：“今天你能喝酒啊？还能加冰块？”一般在酒局里，如果女孩喝酒不加冰块，那可能是在暗示对方，自己来了例假，只能陪喝酒但不能共度良宵。
mommy徐点燃了根烟说道：“那你也带不走我，哈哈哈哈哈哈。”听罢此话，我和她一同笑了起来，或许只有我俩二人的关系才方便开这种低俗幼稚的玩笑。
陈豹也不是那磨叽的人，有说有笑地搂着薇薇的腰，俩人看着挺亲密的。
我开心地向他问道：“唱首歌呗，陈豹。”
他与薇薇暂时分开，笑道：“行啊老板，给您唱首小沈阳的《东北的冬》吧？”他询问着我的意见。
我笑了笑让他请便，mommy徐便喊公主点歌。
陈豹是辽宁鲅鱼圈的，虽然土生不土长，但说话也有些东北味道，这首《东北的冬》倒也适合他的性格。
“东北的冬，刮西北风。半夜三更就雪打灯……”陈豹和薇薇拿起麦克风共同演唱着这首带点二人转风格的歌曲，画面很是让人可乐。
陈豹唱歌不错，我便继续和mommy徐聊着，“这帮女孩都是哪来的，都是自愿出来的吗？”我指的是刚刚那些本子上出现的女孩。
mommy徐吐出嘴里的薄烟，点点头说道：“这些均是我们挑选出来的B组女孩，有一部分大学在读的，包括本科研究生。”她给我详细说着，“这一部分是社会上的，包括本身就是从事高端私人服务业的，比如私人商务机的空姐，还有一些之前是公司的白领……你也知道现在经济不景气，很多公司都在裁员，并不是所有女孩都能按部就班重新找工作的。”她无奈耸耸肩。
我心里暗自叹惋经济大盘的现况，这本册子里的女孩们便是最好的写照。
徐晓莹除了在夜总会当mommy之外，也为我打理着日常工作，这些册子上的女孩便是当mommy之余，为我公司生意所挑选的女孩，而并非是挑选给夜总会工作。
为了更好的管理，我与mommy徐等人将这些为我们“特殊工作”的女孩按组别划分，从高到低依次为A、B、C、D四组。
其实也并无高低之分，各司其职罢了。
“你们看着安排吧，我懒得费心思这帮人。”我将烟掐灭，饮掉杯中的酒。
mommy徐点点头，又将我俩二人杯中的酒填满，沉思片刻说道：“嗯……有件事不知道你想不想听。”她语气放慢了下来，我心里想着，怕不是我不想听，而是她不想说吧。
我点点头，“你说呗，还问这问那的干啥。”又瞅了一眼陈豹，继续说道：“要不咱俩出去说？”我怕这件事不方便在外人面前提。
mommy徐会意，将我带出房间外，这才开口说道：“小瑾……找过我了，她想回A组工作。”她口中的“小瑾”便是前两天在我咖啡店里降临的不速之客——刘瑾。
刘瑾在与那个富老头前夫结婚之前，便一直在A组工作，
我倒吸口气，其实刘瑾找过mommy徐我并不意外，“说实话吗？我并不想让她再回来摊这浑水了。”mommy徐也明白我心里所想的，但还是说道：“可是小肖，你也知道她一直以来的情况。除了从那些有钱的大哥身上捞钱，她没什么赚钱的能力和工作手段，况且她还怀孕了，就算是回A组工作，也是过阵子的事情了，最少还要小一年吧？”
我心里有些纠结。
说实话，从我大三到现在这么多年，见过太多像刘瑾这样的女孩，她们习惯了从男人身上赚钱的快感和效率，适应了旁人异样的目光，甚至从始至终没有想过以后的退路。
可我自己呢，有找过别的退路吗？
不是也早已经习惯了在这半黑半白的处境中生活了吗。
mommy徐没再多言，而是靠在华丽的房门前等着我的回复。
半晌，我才简单地说道：“跟她说吧，我过阵子会去看看她，不论是回A组还是脱离这些工作，都必须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我目光发散在对面大理石板的墙上，“她的身体情况，不能再去做把这个孩子打掉的事情了。”我看了看倚在门口的mommy徐。
mommy徐也略显深沉的看着我道：“如果她没打之前的那个孩子，可能现在小屁孩也学会走路，喊你爸爸了，对吗？”这句话听得我鼻子有些发酸，我没回答mommy徐，而是与她回到房间。
我们二人刚落座，房门便被又推开，来者三人，两女一男。
“呀！来这么早啊，彬哥。”我站起身笑着迎接道：“呀！这二位美女都没见过，彬哥宝刀不老，这回谈俩女朋友啊？”我笑着拿陈姚彬开涮。
陈姚彬笑骂道：“臭小子，俩月没见越来越不会说话了哈！”他拍了拍身边年龄明显小一些的女孩说道：“这我新女朋友，赵莞洁。”
赵莞洁可爱地笑了笑，“常总好，经常听姚彬提起你。”我接下问候，心里估摸着赵莞洁的年龄，应该不超过二十五岁，又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
我又转头问道：“那这位小美女呢，女朋友二号？”我与陈姚彬哈哈笑着。
另一个女孩也没生气，而是解释道：“嘿嘿！我是她妹妹，亲妹妹。”她努力强调了“亲妹妹”这份关系。
我惊讶地看着陈姚彬，陈姚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让徐晓莹好好招待我妹。”
比陈姚彬小不少的mommy徐答应道：“放心，放心。”说着便出门招呼人去了。
陈豹很有眼力见的站到我身边，我顺手介绍这名新司机给陈姚彬认识。
mommy徐很快又带了一排女孩进入房间，后面还跟着一排年轻帅哥，不得不说现在的质量是越来越高了，但这也侧面说明有更多的年轻人进入到了这类行业，其实不算好事。
陈姚彬没有客气，即使女朋友在身边，还是挑了两个长相出众的女孩，而他妹妹自然不方便打扰哥哥的幸福，只好坐到我身边。
我笑着问道：“今晚我请啊，你不再多要几个？”陈姚彬无语的摆摆手，好像看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她妹妹拍了拍我说：“你给我选一个呗？”她看着那排为专门为她叫的帅哥说道：“那个新疆的咋样？”
我并不关心她想让谁陪着喝酒，于是说道：“都行，可以让他们一排都坐过来陪你，我和mommy徐给你倒酒？”
陈姚彬妹妹沉思片刻，突然拍了拍我肩膀，把目光从那帮帅哥转移到我脸上说道：“那……你陪我喝呗！”
“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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