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枝熹宋涟舟的现代都市小说《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畅读佳作推荐》,由网络作家“深林的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深林的鹿”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沈枝熹宋涟舟,小说中具体讲述了:以帮你出出主意。”他说的认真,认真的仿佛他真的有办法能替她解决一切麻烦似的。“不行。”沈枝熹却满口拒绝,严词道:“这个事情,你帮不了我。”如此,唐舟自然更加好奇。“你这么确定?”他沉着脸反问。沈枝熹叹了气,稍稍松口道:“不过是我家一个亲戚的事,我自己解决就行,她还能吃了我不成?算了,我要出发了。现在这个砂锅烫的很,你千万不要碰。”......
《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畅读佳作推荐》精彩片段
沈枝熹满意了,笑着站起来。
“原本想着让你擦擦身子的,不过大夫也说过你现在身子虚,不宜常碰水免得湿气入体影响伤情。反正现在这天气还算舒服,没流什么汗,不脏。”
“好,听你的。”
唐舟察觉她起了身,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的顺从,实在让沈枝熹身心愉悦,希望那个时候……他也能如此顺从就好。
“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还是那句话,要是有什么事你记得叫我呀。”
唐舟往外走了一步,微微点头答了个“好”字。
出了屋,听见她关门的声音,唐舟这才又低头看向桌上那盆铃兰花的位置,虽说是看不见,可他也盯着看了好久,最后又坐了下去再次伸手摸向铃兰花。
这一回,他抚弄花瓣的动作更加的仔细。
就是,明明沈枝熹已经离开了房间,可他的耳边却依然不断的回响着她的声音。
“百转千回,只为遇见你。”
若不是知道铃兰姑娘不是那个意思,他还以为她是借花之名在向他表达暧昧呢。如果是今夜之前,他会觉得她在装傻,但现在……那么诚挚、不求回报付出的人怎么会装糊涂?
收了手,又抬起一直搭在膝盖上的右手。
那手心里,躺着一颗糖豆。
剥开糖纸送入嘴边正要吞下,一闻,怎么好像也是铃兰花香味的?
愣住半晌,他又将糖豆用油纸包了回去。
接着,再将它紧握在手心里。
*
刚回到自己屋内,鸳鸯就来告诉沈枝熹说洗澡水备好了,正好可以去沐浴。
带上换洗的衣服去了小浴屋,一路上她都心不在焉的。
“小姐,唐舟公子怎么样了,他听到咱们在厨房里说的话,有什么反应吗?”
鸳鸯的话,让她回神。
她站在浴桶前脱下衣服,被搀着坐了进去。
“他自然是上钩了的,我说过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只是,这一计是成了,也该紧接着进行下一步了。如今他对我还只是感激以及夹杂些愧疚,可这终究还是不够的。”
她一面说,一面往后仰。
鸳鸯捏着一只瓶子过来,将沐浴的精油倒入浴桶又问:“那小姐想到下一步怎么做了吗?”
“下一步……”
沈枝熹细细呢喃,转动脑筋,越想眼睛越亮。
“小姐你笑什么?”
“我笑唐舟要掉进我的盘丝洞了。”
沈枝熹侧目看着鸳鸯,神神秘秘道:“接下来这一计得找崔妈妈帮忙,她是娘亲生前最贴心的人,也是我如今除你之外最信任的人,有她帮忙定能事半功倍。这个唐舟,我非拿下他不可。”
“小姐准备要让崔妈妈干什么?”
“要她帮忙演一场戏。”
“戏?什么戏呀?”
“自然是演给唐舟的戏。”
……
翌日,唐舟倒是起的很早。
他今日的状态比第一天时,明显好了许多。
吃过早饭,沈枝熹便准备要出门,她端了只小炉子到唐舟的屋里,炉里放着炭火,上面是一只小砂锅,里面是唐舟的午饭。
“你不必去管它的,炭火不会一直燃着会自己灭掉,但也能撑一段时间,大约到中午,砂锅里的粥还是热的。边上放了块毛巾,碗筷勺子也都有,你碰砂锅的时候用毛巾垫着,别烫着手。”
“我会小心的。”
唐舟坐在桌前冲她点头,说完却还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唐舟,你千万不要跟我见外,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唐舟沉了沉气,决定不再犹豫。
“铃兰。”昨夜他答应了不再姑娘姑娘的叫她,今天便认真履行了,“我很感激你和你妹妹救了我,但我不想因为我而改变你们的生活习惯,不想过多成为你们的负担。所以,你们不必因为我而特意提前收摊赶回来,你们自己的生计才是最要紧的。”
话落,却半晌没听见沈枝熹回话。
许久后,她才支支吾吾的开口。
“我…其实我……我昨夜也不完全是因为你才回来早的,还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唐舟稍稍锁眉,听出她的为难,“发生什么事了?”
沈枝熹见他上钩,继续哄骗着演戏。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应付的,你别担心。”
她越是这么说,唐舟就越是明白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越是张口说能应付,那便越是代表那件事一定让她压力很大。
“刚才你还跟我说让我不要见外,可现在你自己却遮掩起来了。”
“我……”
沈枝熹被堵的哑口的模样,实则脸上乐开了花。
“铃兰。”唐舟郑重的喊她名字。
她眼一跳,只觉这个普通的名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竟莫名变得好听许多。
“我眼睛看不见或许帮不了你什么,但起码可以帮你出出主意。”他说的认真,认真的仿佛他真的有办法能替她解决一切麻烦似的。
“不行。”沈枝熹却满口拒绝,严词道:“这个事情,你帮不了我。”
如此,唐舟自然更加好奇。
“你这么确定?”他沉着脸反问。
沈枝熹叹了气,稍稍松口道:“不过是我家一个亲戚的事,我自己解决就行,她还能吃了我不成?算了,我要出发了。现在这个砂锅烫的很,你千万不要碰。”
她站起来,低头看着他又嘱咐一遍。
“记住了,不要碰砂锅,晚上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
唐舟只是点头,没有回话。
他还惦记着沈枝熹遮遮掩掩不肯告诉他的事情,心里总是担心的。她事情那么多,甚至还有麻烦烦心的事,却同时还要分心照顾他一个伤者。
因此,他心里难免会有负罪感。
可听着声音,她已经走远,再想追问也问不到了。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无用。
*
在马车里的时候,沈枝熹就已经换了衣服。
回到沈府,立即找了崔妈妈过来。
“我的祖宗!”还没进门,崔妈妈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这都几日没在家住了,我寻思着你母亲的忌日也还早着呢,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住到竹林小屋去了?”
崔妈妈四五十岁的年纪,身子却十分苗条且格外硬朗。
沈枝熹时常有些怕她,因为在这个府里,除了已故的母亲,只有崔妈妈敢骂她教训她,却不是恶仆欺主,就是操心的长辈教训不听话的子女那种。
“崔妈妈你别着急,听我好好给你说,咱们府里很快就要有个大胖孩子了。”
她本就是冲着孩子去的,别的感情,全都多余。
汾鹿确实难以捕捉,唐舟眼睛没瞎的话或许还能轻松一些,看不见这一点会对狩猎增加很大的难处,所以更加费时一些,他回来的时候,沈枝熹都已经躺在草坪上睡着了。
听见动静,她才惊醒过来。
“夫君。”
起身一瞧,前面地上果然躺着一只被射杀的汾鹿。
唐舟正在制作藤条,用作拖拉汾鹿的小拖车工具。
“这就是汾鹿啊?”
沈枝熹抵不住好奇,跑到跟前蹲下。
“下次可以制作陷阱,能不伤汾鹿的皮子是最好的,这样可以卖到一个更好的价钱。”唐舟手上动作不停,却不让沈枝熹帮忙。
沈枝熹便在他身后坐下,靠着他的背。
“夫君可真厉害,这一头汾鹿少说也能卖上四五十两银子,若是一张完整没有破的鹿皮价也能更高,可我瞧夫君的决心一定也是能猎到完整的一头鹿的。五十两,我和妹妹摆一个月的摊子都挣不到五十两,真好。”
“五十两你就高兴了?”
唐舟认真做着手中的活,面带着笑。
对于月京城的国舅府来说,五十两不值一提。
如今不过五十两她就这般夸好,来日若是知道他是当朝国舅,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她现在不许他说出真实的身份,也的确让他生了些期待,期待她之后所表现出来的惊喜。
“当然高兴呀,高兴我有一个如此有本事的夫君。你说,如果我们一辈子都是这山里的人,一辈子狩猎为生,一辈子做个山野村夫村夫,会怎么样?”
唐舟顿了顿,沉默半晌。
沈枝熹察觉他的变化,微微转头问他:“你不愿意呀?”
“如果有更好的生活,为何一定要做个村夫?”唐舟反问她。
“没有呀,我随口问的。”
沈枝熹回过头去又望着夜空,笑意慢慢从她的嘴角爬了上来,心里默默道:这样就好。
唐舟有他自己的抱负,这样很好。
他有属于他自己的人生,他这样的人在月京城那个地方一定会有光明的前途,那里是他奋斗的中心,有他的家人,是他的归属。他也不会为了她而留在这里,这样就好,等将来她走了,他一定也能将这里放下然后回到原本属于他的地方去。
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人生中总有几个过客,但谁也不需要为谁停留。
不久,用木棍和藤条做成的小拖车就成型了。
将汾鹿放置在小拖车上,取了火把,两人就出了山。回到深山外,再将汾鹿放上马车便回了家,到家时,香草都已经睡熟。
天气暖了,死去的汾鹿尸体放不长久,到明早就会坏了。
所以,只能连夜将之处理。
沈枝熹没有半点经验,全程都是唐舟在做的,他说从前也经常进山狩猎,也处理过动物皮毛、内脏什么的,所以并不是陌生。
处理完一切,再沐浴一番,已是后半夜。
沈枝熹虽没做太多事,却也累的要死,一躺下便立马睡了过去。
昨夜洞房睡的就晚,早晨还起的那么早着实很困。
迷糊的都已经做上梦了,却又被落在脖颈间的一个吻给惊醒。
“嗯……”
沈枝熹忍不住嘤咛,翻了个身趴着继续睡。
因为太困,所以觉得是在做梦,被惊醒睁着的眼睛没支撑多久,很快就又再闭了回去。
“白铃兰,不许睡。”
唐舟在她耳边吹气,又将她吹醒。
“我……”
他惊喜开口,却偏偏又骤然锁眉一顿。
随即身子一晃似是晕眩,急急扶着一边的灶台,然后又开始晃了晃脑袋,再次露出痛苦的表情,另一手捂着头顶,疼的他竟单膝跪了下去。
“姐夫!”
鸳鸯上前要扶,急得眼眶发红。
可她更怕唐舟眼睛恢复多看她几眼就能把她的样子记住,这样的话,就算她和小姐现在就偷偷溜走,以后也会因为她而出什么乱子。
所以,她现在不敢上手不敢帮忙,甚至希望唐舟疼晕过去最好。
“我…我去叫姐姐。”
她不知如何应对只得扭身就跑,想要先避开现下让她无法处理的困境。
跑出门时,身后响起重声。
回过头去一瞧,唐舟竟真的晕过去摔在地上了。
她苦着脸,提起裙子往沈枝熹的屋子跑,正遇上沈枝熹从里面出来。
“厨房怎么那么大动静,发生什么事了,唐舟呢?”
“小姐。”见着沈枝熹,鸳鸯哽咽落出泪来,“小姐你别过去,唐舟的眼睛恢复了,他能看见了。”
沈枝熹猛然停住,缩回迈下台阶的脚。
怔愣片刻,又再转身回到了屋中去。
她站在门后,用手捂住狂跳不止的心脏,却怎么压都压不下心内的惊惧。
“你确定吗?”她冷着脸问追进门的鸳鸯。
鸳鸯急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眼泪一个劲儿的流,“我确定,他的眼睛真的可以看见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弄倒碗柜害他被撞了一下头,他这才突然恢复的,都是我的错。可是现在怎么办,虽然这会儿他晕过去了,可等他醒来……小姐,咱们要不要现在立马就走呀,趁他还昏迷着。”
“冷静…冷静。”
沈枝熹回头又迈出门槛,望向厨房的方向,口中不断重复呢喃这两个字。
“先…先去请大夫,去请大夫。”
“可是小姐,如果他的眼睛真的恢复了,请大夫也没有用啊,难不成让大夫再把他弄瞎吗。回头他醒来要是看见了小姐你长什么样子,那怎么办?”
“但,他不是又晕过去了吗?”
沈枝熹不想现在就放弃,不想让这么久以来的谋划白白浪费。
“他是什么原因又晕过去了,或许头部的撞击只是让她暂时恢复呢,而晕过去是又再复发的缘故也说不定。先…先请大夫,但我们也得提前准备好。”
她已经有了决定,鸳鸯干涉不了只能从命。
在大夫来之前,沈枝熹一步也不敢踏进厨房,怕唐舟会突然醒来。
同时,也准备好了包裹准备随时溜走。
鸳鸯驾马车去请大夫,等大夫到了,才由大夫帮忙一起将唐舟带回了屋内。
沈枝熹没进门,只坐在院外的马车里等结果。
“小姐。”鸳鸯拉开车帘上来,坐在她身旁,“小姐你放心,我嘱咐过大夫了,让他诊断完结果就过来回禀,如果确认唐舟的眼睛真的好了,咱们立马就走。”
“嗯,好。”
沈枝熹捏着手心,垂眸望着足尖,只觉得前所未有的难熬。
“小姐,你舍不得吗?”
“舍不得什么?”
“舍不得唐舟呀,毕竟这段日子朝夕相处……”
“你别说笑。”沈枝熹沉闷发叹,舒出心中浊气,“我只是觉得不甘心,谋划了这么久,设计了那么多,为了他为了孩子,连外头铺子里的事都暂时被搁下了,好不容易洞房也入了,都已经到了这一刻,我可不想功亏一篑在这么关键的时候。”
说着,她原本灰暗的眼睛忽而发亮。
沈枝熹双眼一眯,断了脑中的思绪。
不是不知道宋涟舟身材不错,但到底隔着衣服只能看到个前胸,脱下衣服后的身资却依旧还是和她想象的有所不同,是比她想的还要好。
虽只有个影子,可即便只是个影子也足够叫人想入非非。
宽肩,窄腰。
侧一侧身,结实精壮的胸膛……
沈枝熹弯腰伏在窗沿上,隔着窗户肆无忌惮的打量起宋涟舟来。
夜里的风轻轻的从她脸颊上吹过,发丝随着微风翩翩起舞,一如她此时雀跃的心跳,唇边的笑意再又蔓延开,笑自己有幸,竟然能捡到宋涟舟这么个尤物。
宋涟舟拾毛巾,细细的擦拭着胸口。
看着,沈枝熹连眼里都染上了笑意,仿佛是自己的手抚过他的胸膛一般。
“可惜。”她呢喃。
可惜人心总是会变的,今日她觉得宋涟舟很好,来日或许就腻了。不然,她还真有冲动将他收入府中来做夫婿。
当然他也一样。
即便投入真心,真的修成正果也不能保证他一辈子都只喜欢她一个。
真心是最没用的东西,还不如身边的银子来的踏实。
男人的情,比女人更短。
自古便是如此,要男人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活想来是难如登天的。她已经亲身经历过了,父亲如此,青梅竹马的情郎亦是如此,永远都不能指望男人。
对面。
宋涟舟身子太弱,弱的都不能久站。
简单擦拭过血迹后,他就转身摸索着去床上拿干净的衣物。他拎起衣服,分辨过后便要将衣服套上,最终却只见他提着衣服却不见他穿上。
沈枝熹脸上的笑意也突然变了味道,想着他应该反应过来了吧?
为了装的更像村姑一些,沈枝熹身上穿的都是粗布衣,白日里扶着宋涟舟双双跌倒时,他触碰过她的衣服应该是能摸得出来的。
他眼下的发怔,应该就是察觉出布料的区别了。
不过不急,再铺垫一会儿。
鸳鸯从厨房过来,停在她的窗子下,“小姐,热水烧好了,可以沐浴了。”
“好。”
沈枝熹收回看向宋涟舟那边的目光,转身准备去沐浴。
对屋,宋涟舟最终还是穿上了衣服,毕竟也没有其他干净的换洗的衣物,就是穿的不太踏实,白日里喝药粥时的疑惑在此刻也被放得更大。
他坐在床上,轻轻系好腰带。
摸着宽袖布料,越触摸,心里越是不安。
铃兰姑娘自己穿着粗布衣,给他的衣物却全是好料子,床上的包裹他也已经摸到过,里面其他几身衣服布料同样不差。
为何?
是她想要装穷苦人,结果装的不好漏了馅,还是……
洗脸架就在床前不远,盆中原本洁净的水都已经被擦洗下来的血染红,血腥气徐徐飘散,整个屋子都能闻得到。
过会儿,铃兰应该会进来拿换洗的脏衣服,只怕满屋的腥味会污了她。
他站了起来,摸索着捡起脏衣服并往前去。
还好屋子不大,不过几步就摸到了门边上的窗台,正欲往外推却不慎碰倒了摆在窗台中间的花盆,摔在了他的脚边。
他缩回手,蹲了下去。
好在花盆没有碎,只倒出来了好多土。
他将脏衣服放在一旁,摸索着将花盆摆正,然后一点一点将地上的土填了回去。
接着,捧着花盆起来将它摆回到窗台上。
恍惚间,他嗅到了花香气。
很淡却很好闻,也很熟悉,是和铃兰身上的味道一样的。
他垂眸,想起碰一碰盆中花。
只是刚一伸手,白日里与她发生亲密接触的记忆就突然浮现在了脑子里,他冷不丁迅速眨了眼,心中只觉得冒犯便缩回了手,只摸索着将窗户给推开,好散一散屋中的腥气。
旋即,立即回身蹲下将衣服给捡起来。
推门时,鸳鸯正好从外头经过。
“唐公子,你怎么出来了?”
一看他手里的脏衣服,鸳鸯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又道:“唐公子你就好好的歇着,我们小……我姐姐说了,这种小事让我们来就行。”
她撇嘴,险些说漏嘴叫成“小姐”。
走上台阶,朝宋涟舟伸了手道:“唐公子,把脏衣服给我吧。”
“好。”宋涟舟轻声答,将手中的脏衣服递出去又道:“我只是觉得太麻烦二位姑娘,像这样力所能及的事我可以自己来,挂在外面屋门的把手上也好,能省你们一些事。”
“唐公子,你真的太客气了。”
鸳鸯接了衣服,开始上下打量他。
“不过唐公子穿上这一身衣服还真是有气质,不枉我姐姐花了……”
“香草。”
沈枝熹适时的出现,将鸳鸯的话打断。
宋涟舟转动眼眸,转向声音处。
话说到一半就不再继续,总是更能引起人的好奇心的。
“唐公子,我扶你进去吧。”沈枝熹上前去,站在宋涟舟身侧,伸手轻轻挽住他的胳膊。
微风吹过,带来她身上清新的沐浴香。
宋涟舟眼皮一动,下意识垂下眸子。
面前,鸳鸯含笑带着脏衣服走远,心想她家小姐和宋涟舟站在一块儿还真是绝配,连她也不禁开始期待沈枝熹将来的孩子。
“铃兰姑娘,我摸我身上的料子不普通,其实你不必为我花费这样的心思。原本我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不想再因这些奢靡的身外之物成为你们的负累。”
“唐公子你多虑了。”
沈枝熹歪着头,仔细打量他带着内疚的面色。
心想他这就开始内疚了?
那后面怎么办,这都才刚开始呢。
“这些衣物没花多少银子,唐公子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说过许多遍了,如今你只需要安心养伤,其他的都不要操心。”
她说的云淡风轻,话跟真的一样。
可宋涟舟依然锁眉瞧着面色不好,他明白除非她是真的在装穷,否则买这些衣物以及那些药材绝对不可能是没有负担的。
同时他也知道只要是她有心隐瞒,那即便他说的再多也听不到实话。
进了屋,宋涟舟被搀着坐上了床。
“那唐公子好好休息,铃兰不打扰公子了。”走的时候,她顺手带走洗脸架上那盆血污水。
听见关门的声音,宋涟舟这次彻底放松下来。
堵在喉咙的一口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唐舟抬手摸到了额头上的毛巾,长睫一颤松了口气。
原来,是做梦。
可他又惊讶自己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梦,便是从前,他也从未做过这样离谱的春梦。
看来他真的伤的不轻,病的连脑子都糊涂了。
他竟然会梦到白铃兰……亲吻他!
“哦。”他取下毛巾,不重不轻的捏在手里,“我…我突然晕倒,吓坏你了吧?”
“可不是嘛。”沈枝熹见他好像没有察觉她偷吻他的事,这才放心,上前去接过唐舟手中的毛巾又道:“香草也吓坏了,何况你还是为了救我们才动气晕倒的。”
“抱歉。”
唐舟下意识道歉,眉目拧紧透着内疚。
“你锁了门不让我出去本就是在为我着想,可我却辜负了你的好意,甚至伤情复发晕倒害你们担心紧张,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枝熹将毛巾放在脸盆里,过过温水后拧干,再重新贴回到唐舟的额头上。
“要不是你,我今天都已经被带走了。”
“那……”唐舟眼珠子一转,即便有可能会伤到她也还是要问,那个事情还是得好好的解决,“那他们……”
才开口,却被沈枝熹打断。
“你刚醒,咱们先不说这个了。你一天没吃东西一定饿吧,厨房那边做了粥,我去给你盛一碗过来,你等着。”
“铃兰。”
唐舟自是本着要解决问题的态度,那个事情不是小事,他怕她那个婶婶还会继续回来找麻烦,但沈枝熹执意不肯再讨论,只留两个字强行回避话题。
“等我。”
说罢,快步走出屋子。
再回来,手里果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糖粥,还加了红枣。
“今日的粥没再里面加补药,喝完粥一会儿还要喝药,怕药性有冲突,所以只加了些白糖和红枣,就是有些烫。”
唐舟无奈只能压下方才的话头,撑着坐起来。
“慢一些,小心又崩了伤口。”沈枝熹在床前坐下,吹了吹糖粥再道:“你别动,我喂你吧。”
他一惊,自是不好意思的。
“不用,我自己……”
“你又跟我客气?你为了救我才复发晕倒,我喂你吃一碗粥怎么了?”
唐舟张口还要说什么,却终究还是忍下,只轻声回了个“好”字。
她轻笑,俏皮道:“这才对嘛。”
“来,张口。”
一勺糖粥送到他的嘴边,他颤动睫毛的同时张了嘴,白粥便顺势被送进他的口中,并不烫,想来是她先前吹过的缘故,甜甜的还带着枣香,滑入喉咙下肚后,整个身子都跟着暖了起来。
“甜度刚好吧?”沈枝熹问。
“嗯。”他点头,鬓边的发丝随着晃动,在烛光光影下看着,格外具有美感,看的沈枝熹失神。
“那就多吃一些,你要是喜欢,明天再煮这个糖粥。”
唐舟没有否决,这个粥里面没有添加那些昂贵的药材,他吃着,心里没有那么多的负担。
一口,接着一口。
沈枝熹满含笑意极有耐心的喂着他,看着一碗粥渐渐见了底,心中莫名的觉得满足。看着他微微嚼动的唇,时不时还会回想起方才那个吻。
双唇柔软的感觉,她只觉得回味不够。
很想,再多要一些。
更,深入一些。
最后一口粥送入他的口中,他轻轻放下碗,抽出丝帕帮他擦了擦嘴角。他下意识一躲,却又很快反应过来担心她误会,因此顿住不再动。
“多谢。”
“谢什么,刚喝完粥,缓一缓再喝药吧。我去给你取一件干净的衣服,你一会儿换上。”
竹柜子里放着那日的包裹,早上换下来的衣服已经拿去洗了,她重新取了一身月牙白的衣服出来,回头放在了他的床前。
总觉得,白色是最适合他的。
他穿白色也好看,每每瞧着都会觉得他是天上仙,很是赏心悦目。
唐舟到了谢后,沈枝熹就关门出去了。
“小姐,为了和唐舟要个孩子还真是辛苦你了呢,我还没见过小姐这么伺候过谁,连从前的秦沐也不曾有过。”
“那不叫伺候。”沈枝熹敲了敲她的脑袋,隔窗望着唐舟的屋子,“能增加感情的事,那就叫情趣。”
“好吧,小姐说什么都对。不过,编造的刘员外的事情,后面怎么办呀?”
“放心,慢慢来。热水备好了吗,我先去沐浴了。”
“好了呢。”
沐浴出来,厨房炉上的药也刚熬好。
沈枝熹端了一碗,再带上一颗糖豆,去了唐舟的屋子。他正从床上下来,月白色衣服上隐隐约约绣着翠绿的竹叶,衬的他越发的风度翩翩。
“药来了。”
沈枝熹将药碗放在桌上,然后搀扶唐舟过来坐下。
“给,糖豆。”她将桌上的糖豆推向他。
他接过糖豆,道了谢。
碗中的药已经不烫,正好入口,他忍着苦大口咽完,糖豆却始终捏在手心像前两次那般,没有及时吃下。
“你白天都在睡,现在应该毫无睡意吧?”
唐舟听她这么问,立马接话说:“不必管我的,你只管去休息就好。”
“昨夜睡的晚,早晨又起的早,我白日里也休息过了,我看外面月色很好,出去坐坐?”
唐舟捏着糖豆,点了头。
“我扶你。”
沈枝熹搀着他往门口去,并肩在台阶上坐下。
“今晚的月亮真好看,又圆又亮,云层像轻纱一样,好像是画里面的景色。”转头一瞧,似这才想起唐舟眼睛看不见一般,马上又安慰说:“大夫说了,只要你养好伤,眼睛自然也能恢复的。而且,不过山间月色也没什么好看的。世间男子总是比女子更加自由,你曾经一定见过许多我不曾见过的美景,不像我,被困在这个小小的地方,日子单调又无趣。”
听她这么说,唐舟心里觉得酸楚。
正要安慰,又听沈枝熹继续开口。
“你曾经见过的最美的风景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唐舟的思绪被带着飘远,空洞的双眼往上一抬,似在回忆。
“枫叶。”他道。
他脸上的神情多了几分向往,语气也变了。
“每到秋季,云山的枫叶便火红一片,漫山遍野都是红的,远远瞧着极为震撼……”
沈枝熹走了神。
云山枫叶,是月京城外的一座枫山。
他是皇城月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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