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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大武,开局举屠刀灭奸臣畅读佳作

只是大虾米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军事历史《人在大武,开局举屠刀灭奸臣》,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林止陌安灵熏,是网络作者“只是大虾米”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穿越成为大武皇帝的替身,我只想做个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昏君。奈何总有老六来捣乱,内有奸臣当道,外有强敌环伺,没办法,我只好举起屠刀,杀奸臣,灭敌国,喊出:犯我大武,虽远必诛。放弃绝美的太妃,天仙的皇后,妃子成群!再回首已是万国来朝。没办法,就是这么爽,本主角专门镇杀一切不服。...

主角:林止陌安灵熏   更新:2024-06-03 09: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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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止陌安灵熏的现代都市小说《人在大武,开局举屠刀灭奸臣畅读佳作》,由网络作家“只是大虾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军事历史《人在大武,开局举屠刀灭奸臣》,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林止陌安灵熏,是网络作者“只是大虾米”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穿越成为大武皇帝的替身,我只想做个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昏君。奈何总有老六来捣乱,内有奸臣当道,外有强敌环伺,没办法,我只好举起屠刀,杀奸臣,灭敌国,喊出:犯我大武,虽远必诛。放弃绝美的太妃,天仙的皇后,妃子成群!再回首已是万国来朝。没办法,就是这么爽,本主角专门镇杀一切不服。...

《人在大武,开局举屠刀灭奸臣畅读佳作》精彩片段


林止陌看了陈平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这才是一个锦衣卫的正确态度和素质。

徐良终于慌了,要不是被软索缠得紧,他甚至想跪下,可慌乱间开口又乱了方寸。

“陛下,你不能杀我!”

林止陌看向他:“哦?给朕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我……我乃是先帝钦封,掌管锦衣卫十四所三万余众,陛下若是随意杀我,不怕哗变么?”

“这理由不够。”

林止陌摇头,语气冰冷地说道,“拉出去,砍了。”

哗变?

带头的都砍了,底下就哗变不起来。

至于先帝钦封?

林止陌冷笑。

那是姬景文的爹,关我鸟事?!

夏云上前将几人的锦衣卫腰牌一一摘下,接着一挥手,禁卫军将徐良等五人揪出殿去。

徐良兀自挣扎着怒骂:“昏君!你敢杀我?!”

其余四人则没有他那么硬气,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淡定,哭嚎着求饶。

“陛下饶命!饶命啊!”

“臣知错了,陛下!”

“陛下,臣愿洗心革面做一条听话的狗!”

“陛下!陛下……”

声音渐渐远去,终于再不可闻。

林止陌看向呆若木鸡的陈平,敲敲桌面:“和朕说说,锦衣卫最近的情况。”

“是。”

陈平终于回过了神来,定了定心神,条理清晰,不急不缓的说了起来。

果然不出林止陌的所料,宁嵩的手早已伸向了锦衣卫,从一开始隐晦低调的接触,到后来光明正大地收买,现在的锦衣卫已经被他们几人全都卖给了宁嵩。

这才导致了皇帝身边几乎看不见锦衣卫的身影,而对于朝臣的监控,也仅限于宁党之外的那些人了。

陈平是世袭的锦衣卫指挥佥事,光是这个职位就让林止陌很有好感。

在他那个世界里,那位大名鼎鼎的民族英雄戚将军,就是世袭的这个职位。

林止陌想了想,看着陈平道:“若是让你去收拢镇抚司衙门,你可有把握?需要多久?”

镇抚司衙门就是大武朝锦衣卫的公所,是天下锦衣卫各所的中枢。

陈平一惊,他已经意识到,一份天大的机缘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回陛下,徐良在镇抚司并不能只手遮天,臣有把握收拢,请陛下给臣三……不,两天时间。”

“很好。”

林止陌点点头,对侍立一旁的王青说道,“拟旨,原锦衣卫指挥佥事陈平,升任锦衣卫指挥使。”

“是。”

王青应下,就在书桌边小小占了块案面,将册封诏书写就,双手捧着玉玺用印。

林止陌瞥了一眼,颇为意外道:“你倒是写得一手好字。”

王青垂手低眉:“奴才幼时曾识过些粗浅文字。”

林止陌就喜欢王青这低调谦虚的劲,拍了拍他肩膀以示鼓励,王青身体一颤,似是感动得快哭了。

陈平手捧诏书,再次叩首:“臣,陈平,谢主隆恩!”

“去吧。”

林止陌很满意陈平这稳重又不失聪明的样子,因为锦衣卫指挥使一职是需要内阁合议才能选出,不是皇帝一言而定的,但是陈平并没有提这事。

然而陈平却没有立即离去。

“陛下,臣尚有要事奏报。”

“嗯?什么事?”

陈平神情肃然郑重。

“代州蔚州大旱,数百里裂土,寸草不生。”

“庐州瘟疫,疫、情已致三成百姓死亡。”

“湖广行省梧州贺州等各地水灾,十余万户百姓流离失所。”

林止陌大惊!

代州蔚州在京城西北方,庐州则在东南江淮行省,还有湖广,三处地方竟都有如此天灾。

可是内阁!

那帮杂碎居然没一个人将这些消息报来!

“如今已有无数灾民聚集在京城外,却无人救济管理,每天饿死冻死不知其数。”

林止陌猛地握紧双拳。

可是还没完,陈平又从怀中摸出一张纸,皱皱巴巴,竟还染有血迹。

“半月前,逶人五千众于台州温州登陆,烧杀劫掠,为祸沿海各地,各地守军卫所难以抵御,纷纷败逃……”

陈平的声音愤怒中带着哽咽,这张纸是他们锦衣卫台州卫所的同袍,顶着逶人的刀口送出来的,在交到陈平手里后就断了气。

“徐良将诸多消息强行压制,并严令臣等不得外泄,臣因此与他大闹一场,被勒令停职在家中。”

林止陌强忍怒火,沉声问道:“这些,内阁可有举措?”

陈平摇摇头:“没有任何举措。”

砰!

林止陌再也按捺不住,重重一掌拍在桌上!

他那张俊秀的脸庞已经扭曲,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一群杂碎!”

宁嵩和他的走狗们压制他,限制他的皇权,太后在后宫里把持一切,锦衣卫不听话,随心所欲。

这些他都无所谓。

可是现在,他忍不住了!

一条条消息都被封锁,无人问津,可那都是人命,是十几万甚至更多的百姓的命啊!

他仿佛看到了无数个绝望的身影,有倒卧在赤地千里之上的,有在洪水冲袭中漂浮挣扎的,还有惨死在逶人刀锋下的……

“王青!”

林止陌似是用尽所有力气,缓缓说道,“去告诉他们,明日,朕要开早朝,胆敢缺席者,杀!”

“奴才领旨。”

王青小跑出了殿门。

这时夏云回了进来:“启禀陛下,徐良等五人已尽皆斩首。”

“操!便宜他们了。”

林止陌骂了句脏话,目露凶光道,“夏云,你多带些人马,跟着陈平一起去,用最快的速度搞定锦衣卫。”

“另外,把徐良几人的家给朕抄了,一个铜板都不许落下!”

夏云陈平齐声道:“臣遵旨!”

林止陌又叫过夏云,低声补了一句:“尤其是徐良家,搜得细一点!”

夏云眼中精光一闪,依然明白了林止陌想要什么。

账本!

锦衣卫真正的账本!

于是,一个震惊整个京城的事件爆发。

京城禁卫军统领夏云,带领两千披甲执锐的精兵,冲入锦衣卫镇抚司衙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捉拿了三十多人,并关入锦衣卫诏狱。

这个操作让全城百姓都有点看不懂了,可是随即他们又听说了一个消息。

锦衣卫指挥使之职易主了,原指挥佥事陈平受当今圣上钦封,替下了原指挥使徐良。

而徐良和两位同知、两位佥事,已被斩于午门之外。

一时间不知多少人倒吸一口凉气。

皇帝这是要干嘛?

小说《人在大武,开局举屠刀灭奸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天灾不可抗,但是借着天灾坑害灾民来发财的,这已经是泯灭了人性。

林止陌看得很清楚,那些被买去的孩子普遍都只有七八岁,甚至还有更小的,这么点年纪就要被半卖半抢的离开父母,还是被培养做皮、肉生意的器具。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愤怒过!

陈平一挥手,身后跟着的锦衣卫立刻有数人窜了出去,很快将那几人按在了地上。

林止陌眼中几乎要喷出怒火,快步走过去,只见那几人依然满脸嚣张叫骂着。

“知道大爷是谁家的吗就敢动手?”

“识相的赶紧放开,不然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两个捕快则明显聪明得多,一眼就从架在他们脖子上的刀认出了他们的身份,对视一眼后脸色煞白,低头不敢多言。

绣春刀啊,这踏马是锦衣卫!

“哦?是么?”

林止陌走上前,“来说说,你家什么来头,看看我能不能兜着走!”

“哼,咱爷们是邢家的,这两位爷是京城府衙的差爷!”

陈平在旁及时科普:“邢家乃京城大户,城内有几十家铺子,生意驳杂,有布匹、珠宝、牙行,另外有三家青楼和城外十几处矿坑。”

“吃人血馒头,难怪能发财!”

林止陌虽然在笑,但是那笑容冰冷地几乎能挂出霜来,“陈平。”

“在!”

“去邢家,一个不许少,都给我拿了,所有店铺生意查抄!”

“是!”

陈平立刻安排人去办,那几个邢家人愣住了,这才意识到似乎惹到了不能惹的大人物。

其中一人反应快,立刻堆起一个难看的笑脸道:“这位爷,咱们有话好好说,我家姑老爷乃是文华殿大学士常雍常大人,或许与你们上边有旧也未可知。”

常雍?

林止陌立刻想起,这名字昨天才刚听过。

王青去内阁传旨要开早朝时,这常雍咦了一声,很看不起自己这个皇帝的样子。

那就一起算算这笔账!

“常雍么?呵!朕……正要请他去镇抚司衙门喝茶。”

邢家人这才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镇抚司衙门?锦锦锦……锦衣卫?”

他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被锦衣卫带走,那就几乎代表着很难活着回出来,就算能捡回条命,也至少要脱个几层皮。

于是他们开始求饶起来:“小的只是奉命行事,与我等无关啊!”

刚被买的孩子依然送回他们爹妈身边,那些百姓怔怔地看着这一切,没有感谢,也没有动作,仿佛孩子回不回来都无所谓的样子。

看着那一个个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灾民,林止陌的怒火更甚。

“都把孩子的眼睛遮住!”

那些灾民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呛!

林止陌拔出陈平腰间的刀。

他没打算把这几个畜生带去锦衣卫所,而是狠狠一刀,又一刀,再一刀……

几个邢家人包括两名京城府衙的捕快全都倒在了血泊中,陈平的刀很锋利,这几人全都被砍成了好几段,死得很惨,但没人觉得他残忍。

旁观的灾民们终于不再麻木,有了反应,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但眼中却有了神采。

有人来管他们的死活了!

林止陌将刀还给陈平:“回城!”

他要在最快的时间内组织起赈灾,至少先让城外的灾民们能继续活下去。

身后不知哪个灾民先反应过来,翻身跪倒,颤颤巍巍地高呼:“多谢大人!”

紧接着一个、两个、无数个,爆发出一片虚弱但振聋发聩的高呼。

“多谢大人!”

林止陌的脚步顿了一下,心中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受。

回进城中,林止陌恍惚了一下,眼前热闹繁荣的景象和他刚才所见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对比。

这对比让他有点恶心,想吐。

一个锦衣卫出现在身前,人多眼杂,他没有叩拜,只是行了一礼:“邢家所有人全都拿下,请主子发落。”

“很好,走,去邢家。”

林止陌按捺住反胃的感觉,冷笑。

比起十几万灾民,刚才杀的那几个还不够,远远不够!

那锦衣卫很会办事,已经找了辆车停在了一旁,请林止陌上了车,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片刻后来到一条巷子口停下,林止陌下了车,四下看了一圈,不由得火气又升了上来。

这不是巷子,而是两排奢华的大宅子并列而特地留出的空地,凡是官宦人家,尤其是有钱有势的人家都懂,这是给人来拜见送礼时停歇马车用的。

那个带路的锦衣卫说道:“陛下,左边就是邢家,右边看似也是邢家,其实是常雍常大人的府邸。”

这里僻静无人,他也不隐藏了。

林止陌皱眉:“他一个大学士能有这么多钱?邢家给的?”

那锦衣卫轻声道:“陛下,他还兼国子监祭酒。”

“难怪。”

林止陌恍然,但随即冷笑,“这德行还能当国子监祭酒?为人师表,误人子弟!”

他不再多说,朝着邢家踏入。

只见二进院中跪满了人,四周围着三四十个锦衣卫,手持钢刀看守着,连围墙上也蹲着十几个,手中劲弩已上弦,邢家人插翅也难飞。

看到有人进来,跪着的人群中一个老者急切地高声道:“这位大人,可是有何误会?我邢家一向奉公守法,可未曾得罪过贵司啊!”

林止陌看着他:“你是邢家当家的?常雍的姐夫?”

老者连连点头:“正是正是,这位大人,还请看在小人、妻弟的面子上……”

带路的那锦衣卫一刀鞘抽过去,老者的话语戛然而止,半边脸立即肿了起来。

“放肆,圣上御驾亲临,还敢胡言乱语!”

老者本还惊怒交加,闻言顿时眼睛瞪大,不敢置信,院中其他邢家人也全都无比惊恐。

到底是哪个混蛋,竟把圣驾惹来了?

“让开,让本官进去!”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入院中。

陈平撇了一眼,说道:“陛下,常雍来了。”

只见早上才在太和殿见到的文华殿大学士常雍怒气冲冲地进得院内。

“邢家乃本分商户,锦衣卫凭什么擅闯拿人?还有没有王法?”

恰在这时,林止陌转过头去,和他来了个面对面。

林止陌似笑非笑道:“常雍,常大人,你是在与朕说王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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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林止陌心中一动,国子监是大武朝的最高学府,也是未来大武朝精英的摇篮。

要想做一个合格的昏君,就必须把国子监拿下,将来若是没有满堂文武精英,他又怎么能酒池肉林、纸醉金迷呢?

国子监校长常雍刚被他宰了,那可是无数国子监学子的目标和偶像,但他完全无所谓会不会被学子们仇视,开玩笑,老子是皇帝,这是一个让自己露脸并收获大批粉丝的好机会啊。

想到这里他回头唤道:“玉儿。”

“啊?”

林止陌一脸严肃道:“学之道,唯有自己持之以恒勤奋苦读,作弊之举断不可取!”

晋阳公主吐了吐舌头:“哦,皇兄教训得是,玉儿记得了。”

林止陌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两日之后,朕与你一起去。”

“什……什么?皇兄要……一起去?”

晋阳公主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她记忆中的皇兄曾经倒也是个喜爱学习的人,可只对史学与军事感兴趣,作诗的水平也就一般般。

最主要的是,两日后举办诗会的那位岑夫子以前就是皇兄的授业恩师,在皇兄性情大变成了暴虐的昏君之后,岑夫子甚至公开宣称将他革除门墙,断绝师徒情谊了。

晋阳公主才很想阻止劝说一番,国子监那帮学子一个个都眼高于顶,对于自己这个风评极差的皇兄从来都没有好印象,私底下更是没少讽刺挖苦。

就怕到时候去了惹来一身嘲讽,最终丢了面子,关键是他丢面子无所谓,可别连累了自己。

不过最终她也只是甜甜一笑,酒窝里几乎滴出蜜来:“好呀,那玉儿就等着皇兄了。”

林止陌回到了乾清宫。

一晚上没睡的后遗症激情退去后也渐渐显露了出来,他很困。

但是回到寝宫还是拉着夏凤卿问了很多事。

岑夫子这个名字他听说过,曾经的华盖殿大学士,太子太傅,是姬景文还在东宫时的授业恩师。

林止陌的身边可用的人太少了,尤其是在朝堂上,就算不是宁嵩一党的,却也和他林止陌没什么关系。

所以,他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试试能不能拉拢一下,借着曾经和皇帝的师徒情谊,把老头再拉回来。

然而得到的答复却是岑夫子因生有眼疾,慢慢看不清事物了,所以才告老养病。

夏凤卿给他细细讲述了一番她所知道的一切,岑夫子,名溪年,即将步入耳顺,也就是六十岁。

忠正耿直,眼里揉不得沙子,也正因为如此被先帝委任为太子业师,但在朝堂上却只是做到了礼部右侍郎。

可惜岑夫子学识深厚,最终都未达天官,实在让不少人为之扼腕叹息。

不过他本就是京城当地人士,退出朝堂后在昆明湖畔住了下来,平日里由女儿执笔,他来口述,在家编撰论儒论经之书,而国子监的学子们时常会来请教岑夫子,他也会不遗余力地教导指点。

虽身处朝堂之外,依然发挥着余热。

林止陌也觉得可惜。

不过他依然还是决定去参加那个诗会,这么一个将毕生奉献给学术的老人,值得他尊敬。

何况国子监是林止陌想要掌控住的,说不定到时候就会出现一个契机。

夏凤卿细细地给他说着岑夫子,说着国子监,还有晋阳公主,林止陌的眼皮开始越来越沉,睡着了。


“哦,城外灾民之事啊?”

蔡佑侧了侧头,似乎没听清,随即一副恍然的样子,叹了一声道,“户部虽掌管天下钱粮,但也未必就有余粮啊,陛下有所不知,多地旱涝瘟疫,灾害不断,户部调粮远赈四省五十余州,东安门官仓中四壁萧然,已是空空如也。”

林止陌点点头:“原来如此,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倒是朕错怪蔡阁老,错怪户部了。”

蔡佑拱了拱手,感激道:“多谢陛下体谅。”

林止陌摸着下巴,似乎是在考虑什么为难的事情,最终说道:“户部每年收粮数百万乃至上千万石,就这几天已经全都发送完了,看来天灾损国力一说确实不假,不如……蔡阁老,将米粮账簿拿来给朕一观?”

蔡佑抬头,愕然看着林止陌。

皇帝要看账本?

蔡佑明显愣了一下。

弘化帝姬景文从来就不是个天才之辈,虽然小时候也刻苦读书,但蔡佑知道,他从没好好学过数算之术。

看账本?

我户部的账本是那么容易看明白的么?呵!

蔡佑笑了。

“是!来人,去将今年所有账册拿来。”

不多时,好几个户部主事抬着几口大箱子出来,箱子没盖,堆得满满的全是账本。

林止陌道:“给朕找个清静些的屋子。”

蔡佑愣了一下:“陛下就在这里看?”

林止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然呢?朕还搬回宫里?”

“呃,是……”

户部房间多的是,随便找了一间采光通风都好的,把林止陌请了进去。

接着要将那些账本抬进去的时候,林止陌却抬手道:“不用这么多,把今年的米粮账册给朕拿进来就好。”

蔡佑有些失望,但也只能应下,命人将账本挑出,捧进屋去。

原本他特地让人把所有账本都搬出来,是为了吓唬,或者说恶心一下林止陌的。

这么多账本,光是粗略的看一遍,就需要数天的时间,更别说现场找出什么麻烦来。

不过现在也无所谓,单是粮食的账本也有四五本,就算是他户部的主事来算,没个一天时间也算不完。

林止陌却丝毫没有压力,说道:“给朕拿纸笔来,另外大春留下,其他人都出去该干嘛干嘛。”

自有人按他吩咐拿来了纸笔,户部众人看向蔡佑,蔡佑不动声色,摆摆手让所有人都离开,自己让人搬了个椅子坐在门口。

他虽是和宁嵩一心,对皇帝殊无多少敬意,但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房门关了起来,徐大春满脸懵逼地看着桌上的账本,直感觉头皮发麻,吃痴地说道:“陛下,臣……不会算账啊。”

林止陌道:“本来就没想让你算,你给朕磨墨。”

他先拿起一本账册来,封皮上写着粮米——弘化七年正月。

里边记录着的是数字:旧管XX石,某月某日收XX石,发放山西XX石……

林止陌心里波澜不惊,他前世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虽然专业是美术生,可是这种原始状态的会计明细账对他来说完全没有难度。

看着眼前桌上的账册,他先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以前学过的会计学基础。

资产等于负债加权益,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

这些知识和他眼前的东西完全是两套制度,要想理清这些纷乱繁杂的名目,最简单最有效的,就是复式记账法。

简单来说,就是将一个名目分成两个账本记录,进的一本账,销的一本账,每个月结算一次,把所有相关收入支出数额都列出一个报表,那就一目了然了。


林止陌直奔城头,往下一看,顿时血往上涌。

城门紧闭,城外密密麻麻的满是灾民,城头上几千京营将士居高临下看着。

城外的地面上,横七竖八躺了几百具衣衫褴褛的灾民尸体,远处明显是他们的亲人跪地痛哭着,还有许多灾民咬牙切齿怒目叫骂,可城上的官兵依然用弓箭对准了他们,时不时射上几下,引来惊叫连连,可他们却都嘻嘻哈哈的很是开心。

五城兵马司的守城军则被挤到了后边,默不作声,这块地方已经被京营暂时征用了。

见到林止陌到来,两队人都只是看了一眼,却没人理会。

林止陌猛地转头,目光森冷地看着城上所有人:“谁杀的?”

没人应答,但是林止陌顺着守城军的视线,看向了城头箭垛边的一排弓箭手。

那是京营的人,也称京军八营。

大武京城的武装力量,除了负责护卫皇帝的禁卫军、负责治安的五城兵马司,还有负责侦缉和监督百官的锦衣卫之外,就是负责值戍八座城门外的京营。

本来京营是归皇帝亲自掌控的,但是弘化帝姬景文被架空,京营五万将士也就落入了内阁的手中。

这也是林止陌的一块心病,姬景文对此无可奈何,可是他必须要把这五万人抢回来。

他在宫中,外围却被别人手中的武力包围着,觉都睡不踏实。

徐大春喝道:“你们的上官呢?让他滚出来!”

很快,一个武官急匆匆赶到,来到林止陌众人面前,拱手试探着道:“下官京西营副指挥使张路,不知哪位大人找我?”

京西营,京军八营之一。

徐大春亮出腰牌:“镇抚司指挥佥事徐大春。”

张路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明显变得有点敷衍,一个佥事而已,虽然锦衣卫的名头唬人,可比他低了两级,没什么好在意的。

“哦,不知徐大人找本官过来,所为何事啊?”

问明身份,他一下子就变得不那么恭敬了,连称呼都变成了本官。

林止陌看了他一眼,尤其是张路凸着的肚子,怎么看怎么碍眼。

他指着城下问道:“这是你下令射杀的?”

张路瞥了他一眼,不认识。

他傲然点头:“是我,不知阁下是哪位?”

林止陌一挥手:“拿下。”

呛的一声,徐大春手中刀已经架上了张路的脖子,旁边两名百户一脚踹在他腿窝里,将他按得跪倒在地。

张路猝不及防之下被制住,大惊之下怒目圆睁:“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拿本官?”

这毫无征兆的发难,不但张路没想到,城头其他人也都没想到,紧接着武器出鞘声和弓弦拉动声接连响起,几千京营将士把林止陌和锦衣卫众人围了起来,虎视眈眈。

一场冲突眼看就将爆发。

张路虽然形象不怎么样,但这里毕竟全是京营的将士,全都是他的麾下。

在这片城头,张路的威望可比任何人都高,那些当兵的只听他张路的,可不会理别人。

徐大春的眼皮跳了跳,现在要是哪个不开眼的射一发冷箭,那林止陌就危险了,而他徐大春不管能不能在这冲突中活下来,结局都将是满门抄斩。

他不动声色地横身跨了半步,挡在林止陌身前,哪怕用自己的身体挡,也得尽量挡住危险。

林止陌却伸手将他拨开,反而走到前边,冷冷扫视在场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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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在旁更是看得眼眶红红的,他虽是个太监,可却是个感性的,尤其是这孩子的遭遇和他小时候几乎一样,所不同的是他的父亲因为灾情而没了,这孩子至少还有个母亲在。

林止陌摸了摸王安诩的脑袋,问道:“今后你有什么打算,是等水退了和母亲再回老家?还是就此留在京城?”

王安诩甚至没有考虑,语气坚定地说道:“小子想留在京城,寻一门营生过活并奉养母亲,待过得几年考武举,为国效力!”

他小小年纪,说出的话却满是豪情壮志,让众人都不由得刮目相看。

“你学过武?”

林止陌颇为惊讶,这孩子这么瘦,根本看不出学过武的样子。

当初太祖以武立国,在建国之初就诏天下诸州宣教武艺,并确定在兵部主持下,每三年为天下武士举行一次考试,考试合格者授予武职。

武举考试由兵部主持,考试科目有马射、步射、平射、马枪、负重、摔跤等,是学渣们出人头地的另一条路子。

然而俗话说穷文富武,没点家底或者是家学渊源的根本就没资本学武。

这孩子难道还是个隐藏的岳飞薛仁贵一类的人物?

王安诩点头:“小子自三岁便随家父学武的,家父出生行伍,曾随夏帅打过西辽,后来断了条胳膊,才退伍归乡。”

徐大春听得好奇,上前捏了捏王安诩的胳膊,回头对林止陌笑道:“这孩子果然一身好筋骨,明显底子不错。”

林止陌见他虽然在这初春的天气里冻得发抖,但是脸色却还是如常,果然身体素质不错。

他想了想,自己好歹也是个皇帝了,这孩子能被自己亲自救下,也算是有缘。

正要说什么,转头看见王青直勾勾地看着王安诩,眼里尽是心疼与同情之色。

他心中一动,笑道:“王青,这孩子与你有缘啊,既是你本家,也是被你而救,不如以后由你来时常照拂一二如何?”

王青大喜,这可是陛下开的金口,正合他意,他顺势就要跪下谢恩,见徐大春瞪他,才急忙反应过来,深深一躬:“主子说到我心里去了,小人遵命。”

他转头对王安诩之母说道:“回头我在城内买个宅子,你母子就住下吧,以后这孩子的一切用度便由我包了。”

王安诩之母一惊,她可不是寻常农家女子,原本娘家也是读书人,林止陌一行人救了她孩子,现在又承诺要照拂他们,哪有这么好的事?

“不可不可,救命之恩已难以为报……”

王青摆手打断她的话:“我家主子说了,这孩子与我有缘。”

林止陌也笑道:“行了王青,你就先带他们去城里吧,买个宽敞些的宅子,这钱我出了。”

王青大喜:“谢主子!”

于是在旁边一众灾民羡慕的眼神中,王安诩母子被王青带走了。

他们到此还是如同做梦一般,就是不知道当他们知道救了王安诩的是当今皇上和司礼监掌印太监,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林止陌对于这件事处理得也很满意,王青虽然是个太监,但是为人老实本分,幼时也是遭过罪的,他能感同身受。

对于王安诩说是让他照拂,其实就是变相地让他认个义子了,对于王青和王安诩来说都是件好事。

这时顾清依见等着看病的人都在眼巴巴望着她,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年轻人也面露不耐烦之色,便要和林止陌告别。


等到了大路上,正好一队禁卫军巡逻而来。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队禁卫军对着林止陌跪下行礼。

“你们暂且停下,带朕去皇后寝宫。”

在这些禁卫军即将要走的时候,林止陌却突然开口。

曹喜猛的回头,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此时,他已经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但是,此时,林止陌就是皇帝的形象,而且身穿龙袍,他如果此时开口制止,那不是等同于是犯上?

“陛下,该回承天殿了!”

曹喜声音低沉的说着,半低着头,那双阴冷的眸子带着冰冷的威胁之意盯着他。

“你这狗东西,朕想去哪,容得着你这个狗奴才置喙?!”

林止陌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将他打翻在地,看着他脸上的红色指印和满眼的怨恨,本来还怕他道出自己身份打算就此打住的林止陌,再次一脚,直接踹在了他嘴巴上,让他想要道出的声音变成了痛呼。

“呜呜……”

曹喜本还想大着嘴巴说些什么,但随着一道刀光闪过,他捂着脖子,瞪着林止陌,满眼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

“拖出去,喂狗!”

林止陌将从禁卫军腰间拔出来的短刀递了回去,然后道,“带路!”

禁卫军不敢不从。

这皇帝,还真喜怒无常,就因为这么一些小事,便直接将身边的大伴剁了,他们这些身份更低的禁卫军士,就更不敢惹这位皇帝不高兴了。

林止陌面色沉冷,他将有些颤抖的手置于长袖下。

这是他两辈子第一次杀人,当他看到血液从曹喜的脖颈喷出的时候,差点就要当场呕吐了,但是,他却极力的克制住了,以至于他腿上都被自己揪青了一块。

他必须死中求生!

他不能露怯。

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

未央宫。

“守住这里,不得让任何人进来!”

林止陌吩咐完,便大步走进了未央宫。

此时的未央宫内,皇后夏凤卿正在沐浴。

浴桶很大,上面铺满了各种颜色的花瓣,雾气缭绕,让夏凤卿的身形完全处于在朦胧的雾气中,看不真切。

“陛下,万岁……”

“退下吧!”

在宫内服侍的宫女对着进来的林止陌行礼,却直接被他呵退。

“陛下怎么来了?”

夏凤卿看了一眼朝着自己走来的林止陌,用手浇水的动作微微一滞,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甚至,眼神中似乎带着一抹挑衅,撇了一眼林止陌的衣袍。

下一刻,夏凤卿愣住了。

因为,她看到林止陌那高高扬起的龙袍。

而此时,林止陌也已经站在了浴桶边上,高高扬起的龙袍,几乎差点杵到了她脸上。

近距离下,林止陌也看清了这位皇后的容貌。

正在沐浴的皇后头发也已经放下,满头青丝随意的洒落在身前身后,肌肤皑雪,眸盈秋水,身姿袅娜,在那宫内昏暗的烛光和浴桶雾气的映衬下,唯美如画,飘飘若仙。

那沐浴在雾气里面的绝美容颜,更是如清水芙蓉,不惹尘埃,美的令人窒息。这哪里是人间女子,分明是天上仙女,跌落凡尘!

难怪,那狗皇帝舍不得!

“皇后,朕来了!”

林止陌冲她一笑,接着,在她惊愕的目光下,脱下了身上的龙袍,翻身进入到了浴桶当中。

接着,一把将夏凤卿拉入怀中。

那皇帝不是想要子嗣吗?

何必那么弯弯绕绕呢,自己亲自送给他的皇后岂不更好?!

夏凤卿真正的冰肌玉骨,肌肤胜雪,比羊脂玉还要洁白,比丝绸还要柔滑。完美的娇躯,仿佛是世间最美的产物,根本找不出一丝的瑕疵。

那惊人的触感,让他无法忍耐,按着皇后,坐了下去。

未央宫外。

皇帝正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赶来,这让守在外面的禁卫军愕然。但此时,皇帝显然是顾不上这些,匆匆闯了进去。

推开门,皇帝看到的是皇后夏凤卿趴在浴桶边上一脸潮、红的对着自己,身形不断的前后摇晃着,而夏凤卿身后站着的正是林止陌。

在皇帝进来后,原本有些迷离的夏凤卿顿时就清醒了过来,顿时,瞪圆了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也陡然一白。

她身后这个人……有可能不是皇帝!

“你……你们……”

“噗……”

皇帝一口鲜血喷出,人也直直的倒了下去。

“来……唔……”

夏凤卿还想呼救,却被林止陌捂住了嘴巴,在她耳边低声威胁道,“皇后是想那些禁卫冲进来看到这一切吗?!”

顿时,夏凤卿瞳孔一扩。

似乎是想到了那一幕,她甚至有些恐惧。

如果这一切被传开,那她这个皇后如何自处?!

见她软化了下来,林止陌也松开了她的嘴,然后才去将门关上。

然后,他才走向那奄奄一息的皇帝。

“你想做什么?!”

已经拿起一件薄纱遮住要害的皇后出声。

林止陌站在倒在地上的皇帝面前,对着她说道,“皇后觉得,如果这狗皇帝活着,我们还能活吗?”

一句话,把皇后问愣住了。

是啊,皇帝都亲眼看到了她被人玷污了,自己这个皇后还做的下去吗?即便不死,也会被打入冷宫。

她突然想起曾经路过冷宫时,不经意间看到的场景。

那是能将人活活逼疯的地方!

只是想想,皇后的皮肤上都不由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而就在这时,皇帝悠悠转醒,然后就看到了居高临下对着他的林止陌,顷刻间,他便反应了过来,顿时,他面色涨红,青筋直冒,瞪着林止陌,“你这贱民,朕要将你碎尸万段,朕要诛你九族!”

“咳咳咳……”

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皇帝持续的咳嗽着。

他又看向夏凤卿,嘶吼道,“皇后,快叫禁卫进来把这贱民抓起来,朕要他死,朕要他死……”

夏凤卿被他一吼吓的身子一颤,面露怯怯,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却对上林止陌那似笑非笑的眸子。

“你……贱、人!!!”

见她居然犹豫,皇帝顿时心肝俱裂,“好啊,你这贱、人,朕要将你凌迟,要将你大卸八块,朕要你们两个都不得好死!”

“啧。”

林止陌地下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狗皇帝,你将这天下弄的民不聊生,可想过自己会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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