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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书籍我在明末守边关

王动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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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王动谢秀娘   更新:2024-06-09 08: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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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动谢秀娘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书籍我在明末守边关》,由网络作家“王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小说推荐《我在明末守边关》,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王动谢秀娘,是网络作者“王动”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大明内忧外患,风雨飘摇!......

《畅销书籍我在明末守边关》精彩片段


午后,从靖边墩到辛庄的路上奔来了几匹快马,激起了阵阵的马蹄声响。

马上几人都是身着大明军士冬日的皮袄毡帽,腰上跨着弓箭腰刀,鞍上别着长枪。

特别是身下的几匹战马,匹匹都是剽肥体壮。

正是王动、韩朝五人。

路旁多了许多在田地中忙碌的军户百姓,看着奔驰过去的王动几人,脸上都是现出羡慕的神情。

王动几人的名声己是在辛庄各地非常出名,特别是王动,一人就杀了五个鞑子,真是好汉。

王动领头骑在那匹枣红色的战马上,顾盼间,颇有毫情自雄的味道。

王动五人中,高史银也在其内,他升为小旗,同样要到董家庄去领取告身,便与众人同行了。

听闻现在他春风得意,白花花的银钱使个舒服不说,在拒虏墩的甲长王有金调走后,他也极有可能成为拒虏墩的新任甲长,升官发财,其乐便在于此了。

心情愉快下,他往常老是拿眼瞪人的凶目都柔和了不少。

几匹马到了辛庄门口,围观的人更多了,亲热的“王哥儿”声音响个不停。

不论以前王动在辛庄内名声如何不堪,眼下的他,己是成为庄内令人自豪的一个传奇。

到别的村里谈起,人人都是脸上有光。

王动在马上不住地抱拳回礼,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的自己,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在乡亲们面前,还是得体点好。

韩仲,齐天良等人跟在王动身后,也是高昂着头,一副莫以为荣的得意洋洋样子。

几人刚要进庄,忽然王动听到一个极为亲热的声音响起:“哟,是王总旗回来了,这军务可是繁忙?

近日少见王总旗回庄,有空还请到舍下一叙,你我乡邻好好聚聚。”

王动转头看去,却见里长姜安从庄墙右首走来,正满面笑容地对自己拱手作揖。

王动忙抱拳回礼,这姜安也算是辛庄内的头面人物,与他搞好关系对自己与家人都有好处。

同时心想这姜安不愧为里长,消息就是灵通,自己才升为总旗,还没拿到告身,他就知道了。

旁边的人都是听到姜安的话,神情都是一怔,随后便是各色震惊的目光看向王动。

老早就听说这王家哥儿要飞黄腾达,没想到这官儿还真是升了,而且一下子还升两级。

这总旗官少说也是个七品衔,和县令老爷一个样,大小也是个官。

更难得的是这王动年纪还小,看来这王家真是要兴旺了。

一时之间,王动升为总旗的消息也在众人的低语中飞快地传扬开来。

看着眼前的王动,姜安也是心下感慨,以前这王动只是个傻子兼软蛋,庄内没有人看得起他。

这些年王家的家业也越发衰败,连耕田都要向自己家租牛,自己就一直在打他家田亩宅院的主意。

没有想到,这个王大傻子一下子转了性似的,一下子就将家业撑了起来。

有了军功缴获,买牛打井不说,听说最近还要翻修宅院。

真是让人嫉妒,你说这人转运怎么这么快?

姜安心下很不是味,再看向他身后几人,姜安更是暗暗吃惊,那几个明军,个个身材高大,神情彪悍,各人身上沾过血,见过场的味道非常浓,就是以前自己在卫城中看过守备大人麾下的家丁,也不见得就有如此。

放眼整个保安州卫,又有谁有这个能耐?

有这势力,再加上他升为总旗官……看来这王家真是变了,自己以后得与他们家好好结交结交才是。

想到这里,姜安神情更是亲热,二人寒暄了几句,约个时间一定聚聚,然后两人便笑着作揖各自走了。

等王动等人走后,身后便如炸了锅般的喧哗起来。

……

来到自己家门口,王动看到自家墙院前正有一些泥水瓦匠在忙活着,做着修补泥墙屋瓦的活计,旁边一些闲人或蹲或站的观看闲聊。

看到王动五人过来,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身形魁伟不说,人人身上还背着弓箭长枪等,给人压迫力极大,场中各人都是敬畏地站了起来,几人泥水匠也是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上的活计,畏惧地看向王动等人。

一个认识王动的乡邻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原来是王哥儿回来了,刚说到您呢,啧啧,这还真是巧……”

他走进里院,邀功地连声喊道:“四婶,四婶,王哥儿回来了。”

王动五人下了马,牵马走进院去,身后连串议论声传来:“那就是王哥儿,怪不得……啧啧,看那马匹,真是精壮……”

院内正有几个妇人在帮柴,见王动牵马进来,接着更是一匹一匹的壮马牵了进来,她们都是呆了一呆,然后便神情亲热地与王动打招呼:“哟,是王哥儿回来了,今儿真是得空。”

她们都是羡慕地看着王动等人的马,嘴里赞个不停:“瞧这马儿俊的,啧啧……”

这些妇人都是王家的左邻右舍,王动笑着与她们打招呼,这时里屋传来钟氏欢喜的声音:“是动儿回来了?”

接着便见钟氏与谢秀娘二人从屋内迎了出来,手上还拿着擀面杖子。

钟氏走在前面,她头发还是梳得一丝不苟,可以看出,她的气色很好,人也似乎年轻了许多。

不说王动拿回家来了几匹布,就是在这外人面前,她也是穿上了一身干净体面的衣裳。

谢秀娘小小的个子上也是穿着一件干净整洁的衣衫,她的脸色红润了许多,不再象以前那样苍白。

虽说她与钟氏还是一样的节俭,不过这一个月来王动一直要求她们在吃的方面不要节省。

这样将养了一个月,谢秀娘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不会象以前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

王动走上前去,叫道:“娘亲,秀娘。”

钟氏笑道:“今日我还与秀娘说你可能会回来,没想到真的回来了,墩内军务可是繁忙?”

谢秀娘看到王动,也满是欢喜,轻轻地叫了声:“哥。”就乖巧地树到钟氏的身后,只是一双眼睛看在王动身上。

王动应了声:“还好,不怎么忙。”

这时韩朝几人也是上前给钟氏见礼,钟氏乐呵呵地招呼他们就坐,加上那些帮柴的妇人,众人将一个院子挤得满满的。

韩仲大叫道:“最喜欢吃的就是老夫人擀的白面条子了。”

这家伙,上王动家几次后,就惦记上王母擀的白面条子了。

钟氏也是很喜欢这个粗豪的小伙,她笑道:“今儿也是巧,家内房子翻修,左邻右舍都来帮忙,一会就让韩哥儿你吃个够。”

随后她又高兴地埋怨王动:“我说呢,这些银子积攒下来给你娶亲办喜事,你非要拿来翻修房屋,这不是糟蹋银子吗?”

她身旁的谢秀娘立时红了小脸。

王动微笑道:“娘,银钱的事你不用愁,儿子这边会有办法的。”

他想了想又道:“对了,明日我还要去董家庄一次,去领取儿子的总旗告身,到时管队大人会在庄内宴请我们,秀娘也一起去。”

“总旗告身?”

钟氏用隔壁邻居都能听到的声音大声道:“我儿升为总旗官了?”

整个院内的目光都是注目在王动身上,王动肯定地点了点头。

院内一片惊呼,钟氏双目一红,猛地冲进了里屋,众人忙跟了进去,却见钟氏跪在丈夫的灵前泣不成声,她对着灵牌叫道:“他爹,你看到了吗?儿子终于有出息了。”

她泪如雨下,似乎要将这些年所有辛酸苦难都发泄出来一样。

王动依在门前静静看着,看着平日倔强的母亲失声痛哭,心内百味纠杂。谢秀娘在旁搀扶钟氏,眼睛闪亮亮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几个妇人也是在旁劝慰,一个妇人道:“四婶,王哥儿升为总旗官,这是喜事啊,你应该高兴才是。”

在众人劝慰下,钟氏终于收住眼泪,她抺着眼泪道:“对对,我不哭,我不哭,我这是高兴,高兴啊。”

她在众人搀扶下站起身来,轻拍了下自己脑袋,笑呵呵地道:“看我光说话,却是忘了做事,瞧这记性,还真是老了。”

众人都是笑了起来,钟氏吩咐王动好好招呼客人,然后乐呵呵地进厨房而去。

此时她脸上满是神采飞扬的神情,似乎这些年所有的辛酸苦闷都不见了。

谢秀娘也是欢喜地看了王动一眼,紧跟钟氏身后去了。

这时院内各人再瞧向王动的目光己是变了,各人脸上己满是羡慕,畏惧,加讨好的神情。

各人对王动的称呼也一样是变了,没人再敢叫他“王哥儿”,而是人人恭敬地称他为“王总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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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三月中,谢秀娘又来到靖边堡内。

她穿着王动送给她的那件翠绿丝绸斜襟袄,神情有些怯生生的,显是怕王动又责怪她。

王动叹了口气,只是让她留在堡内,不过要求她这次不可过于操劳,堡内的活计,也不得偷偷地去干。

谢秀娘见王动让自己在堡内住下,高兴地答应了。

此后她就随在王动身边,为他干些洗衣做饭的事,有时也随陶氏她们去为修墙的军户们送饭。

堡内的军户都知道谢秀娘与王动的关系,人人见了她,都是恭敬地称她为小娘子。

王动问起辛庄内的事,谢秀娘言道庄内家内都是平静无事,不过她提起了许月娥。

原来许月娥去年确是被后金军给污辱了,而且有了身子,到年底时那肚子便是遮掩不住,除夕夜那天更是被赶出家门,独自在外面结了一个茅屋居住,也不知道靠何为生。

庄人都是风言风语,漠视她的生死,只有钟氏怜恤她,不时让谢秀娘送一些米面银钱给她过日。此次前来靖边堡,谢秀娘曾有去看过许月娥,并劝她搬到靖边堡内来居住。

靖边堡内收留了一批惨遭劫难的女子,也曾引起了堡外的诸多非议,风言风语,王动当然没有理会的兴趣。

而对靖边堡的举动,钟氏却是非常赞赏。婆婆的言行,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谢秀娘,谢秀娘也觉得王动的做法很不错,为那些可怜的女子提供了庇护之地。

不过对于谢秀娘的劝说,许月娥只是倔强地摇头,一个人在茅屋内默默生活。

“母亲就是善心人。”

谈起这些事,谢秀娘崇敬地说道。

王动默默点头,这许月娥只是遭受后金兵燹的众多受害者之一,当日自己与韩朝等人救下的诸多被掳女子,还有从四倾梁匪寨解救的那些女子,她们回去后大多日子不好过,陆续有多人自尽,这些女子事后大多前来投靠靖边堡。

听了谢秀娘的话,王动叹了口气,道:“都是乡邻,能帮就帮点吧,母亲做得很对,你也做得不错。”

听了王动的夸奖,谢秀娘喜笑颜开。

……

崇祯八年四月中,靖边堡的堡墙修建还是如火如荼。

钟荣似乎儿子犯了病,便请假回家照料数日,几天后他回到了靖边堡,不过神情却是难看。

王动关切地问他儿子病情如何,钟荣只是道儿子并无大碍,找了大夫看后想必几天就好,不过他的神情仍是抑郁。

当晚,钟荣提了一壶酒找上王动喝酒,言道今日一定要一醉方休。

王动有些奇怪,这钟荣平日严谨有礼,并不怎么好酒,今日是怎么了?

此时谢秀娘与王动都是住在官厅后的宅院内,王动便吩咐谢秀娘炒几个下酒小菜,他与钟荣在厅内随意而坐,边喝边谈。

钟荣端起酒杯狠狠地喝了一口,抺了抺嘴道:“好酒,好菜,好惬意,似乎自小后,便没有过这么舒心了。”

说着又夹起一块肉片,放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着。

王动看他今日似乎有些失态,象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

他微笑道:“小时候?看钟先生的年岁,那时该是显皇帝当位时吧?”

钟荣说道:“不错,正是显皇帝当位时。”

他眼中似在回忆:“那时真是一个太平的时节,安宁,富足,悠闲,食用之贱,是现在想象不到的。记得自小家父最喜在黄昏觅几知交好友,一起高谈阔论,每日都是欢笑。当然了,我们这些孩童便在一旁捡些吃的,也是一乐。”

他笑了起来,一一谈起童年的记忆与趣事,语音中,似是对那个时代无限追忆。

王动也是感慨,万历年算是大明的盛世年节,虽有三大征,但天下总体太平,特别是市民与商品经济高度发达,对于老百姓来说,那确是个黄金的时代。而当时的万历天子,市民小说《警世通言》则尊称他为圣明之君。

明亡后,遗民所著的《樵史》也依然怀念那时的盛况:

“……传自万历,不要说别的好处,只说柴米油盐鸡鹅鱼肉诸般食用之类,哪一件不贱?假如数口之家,每日大鱼大肉,所费不过二三钱,这是极算丰富的了。还有那小户人家,肩挑步担的,每日赚得二三十文,就可过得一日了。到晚还要吃些酒,醉醺醺说笑话,唱吴歌,听说书,冬天烘火夏乘凉,百般玩耍。那时节大家小户好不快活,南北两京十三省皆然。至今父老说到那时节,好不感叹思慕。”

两人感慨叹息了一会儿,钟荣的脸色转为难看,他叹道:“过去了,尽数过去了,自显皇帝后,这日子便是越过越差,眼下大明更是危矣!”

他沉重地拿出一份邸报,指着上面道:“荥阳失陷了,泛水失陷了,固始失陷了,凤阳失陷了,贼众势大如此,我国朝三百年江山,难道就此沦亡不成?”

王动虽对明末历史较为了解,也知道崇祯八年历史上发生的这些事,不过邸报上白纸黑字,亲眼看来,仍有触目惊心之感。此时王动才知道钟荣为何脸色如此难看,对他们这些文人来说,中都凤阳的失陷,对他们的打击是极大的。

而王动也突然意识到,虽然自己对明末历史较为了解,不过也应当随时收集当时的情报了,比如这邸报的收集,便可以随时了解天下的动态,以让自己作出最正确的反应。

王动呆呆地看着,钟荣又指着王动手上的邸报说道:“贼势越众,官兵连败,只是苦了当地的百姓!”

钟荣提高声音道:“杀人,劫掠,屠城,这些贼匪什么事做不出?”

他越说越激动:“贼攻舒城时,官军坚守,贼便掠裸妇人数千于城下,少沮,即磔之。”

他厉声喝道:“妇人何罪?裸之磔之?贼凶恶如此,可有人性天良?”

他放声大哭:“形势如此,高皇帝地下有知,必当痛哭流涕。”

王动默默地看着手中的邸报,听钟荣说到伤心处,他也是心下沉重。

这年来,保安各地虽然相对平静,但此时外界己是闹翻天。正月初时,农民军高迎祥、张献忠、老回回、罗汝才、革里眼、左金王、改世王、射塌天、横天王、混十万、过天星、九条龙、顺天王等十三家七十二营大会于荥阳,声势浩大。

荥阳之会后,众人采纳李自成的“分兵定所向”之策,以革里眼、左金王击川、湖兵。横天王、混十万战陕兵。罗汝才、过天星扼河上。高迎祥、张献忠与李自成等略东方。老回回、九条龙往来策应。大明调西北边兵及南兵七万往河南会战,又命五省总督洪承畴出关统率,以山东巡抚朱大典协攻。

不过在这年中,农民军的战力己是发生了质的变化,洪承畴曾在这一年的奏疏中说道:“先时贼避兵逃窜,今则迎兵对敌,左右埋伏,更番迭承,则剿杀之难也。贼人人有精骑,或跨双马,官兵马三步七,则追逐之难也。”

在战斗力提高的同时,这些农民军仍不改手段的凶残。

崇祯八年正月初,农民军攻陷了泛水,屠城数日!

正月十五日,农民军攻陷了凤阳,杀死城中百姓数万,焚毁房屋二万多间,还剖开孕妇,取出婴孩挑于枪槊上戏乐。

正月二十四日,农民军攻打舒城,掠来霍山、合肥的妇女数千,强迫她们赤身裸体,置于城下,稍有反抗,便将她们凌迟分尸。

还是这年的正月,农民军连营数十里攻打滁州,由于攻打不利,便掠来村落妇女数百人,将她们全部污辱后,又将她们的头全部砍断,将她们的尸体成排倒埋于地上,露出她们的下体对着城上的军民,以为这样便可以克制城上猛烈的炮火。

明末官军军纪败坏,杀良冒功是常有,但象这些明末农民军一样动不动就杀人屠城,污辱妇女,稍有反抗,便将其在城下凌迟分尸,这真是骇人听闻。举目四顾,只有关外的鞑子才可以与他们相提并论。

大明三百年江山到了现在,外有胡虏肆虐,内有流寇横行,令王动平添了许多对局势的担忧。他不敢想象将来自己家人遇到这种事情会怎么样。再想想明年清兵入寇,保安州又在其冲,心下更增添了许多紧迫感。

……

最后钟荣踉跄而去,一路还放声悲歌,似乎是醉了。

而王动则是呆坐了良久!

……

“大人,小的等这几个月来共打制鸟铳三十五门,腰刀十五把,长枪七十四根,请大人过目。”

虽说外面的堡墙修建如火如荼,不过王动还是让李茂森领着那些铁匠在兵器坊内打制着兵器。

眼前这些兵器就是他们这几个月来的劳动成果。

王动要求的兵器制造思路是朴实,大气,没有花巧,实用便好。一一看去,果然眼前无论是鸟铳还是长枪,都是坚固厚实,精良锐利。王动满意地点了点头,在自己的奖罚制度下,这些工匠还是卖力的,打制的兵器可说都是上品。

王动吩咐将这些兵器取回武库,立时又对这些工匠进入奖励,人人都是高兴。

此次王动来,是要求李茂森打制一批盔甲的,第一批先打制十副,皮甲五副,铁甲五副。

李茂森自然是没有问题,当年他在卫城,无论火铳,刀枪,还是盔甲,他都有打制过,而且水平一流。

不过李茂森随后又有难色,无论是制做皮甲还是铁甲,都需要大量的皮革铁料,靖边堡内显然这两样库存都很少,需要向外购买,而且量还不少。

王动大至了解下李茂森他们制作盔甲的方法,他们打制皮甲时,是先将牛皮或其它动物皮切成条状形,再将三四块条状革叠放一起,涂以树脂,最后用皮绳将其连结,这样便既坚固,又耐用。

制作铁甲时,则是先将铁料制成薄片,宽一指,长一掌。每一铁片钻数个小洞,然后分别将每两片铁片叠放在一起,再把这些铁片连结于三根皮带上,如此,便可制成铁甲,用同样的方法,还可制成马的护甲,或是人的胸甲。

这种制作盔甲的方法有些类似边地的蒙古人,简单,实用,不花巧,可以节省不少。

不过按李茂森估计的,就算这样,一副铁甲需要的铁料也是众多。眼下大明普通的毛铁,一斤价格约是在三分银左右,不过经过反复煅打的好铁,一斤至少要银一钱六分。

一副铁甲,最少需要几十斤这样的好铁,五副铁甲,五副皮甲,光原料钱,这就不是笔小数目。

不过王动己是决心要打制出十副盔甲来。这几个月中,他己是向董家庄与舜乡堡购买了几批的铁料。此次众多的皮革铁料,显然董家庄内不具备,看来自己必须到舜乡堡去一趟了。

临行时,王动忽然听到一个消息,舜乡堡防守官许忠俊似乎病体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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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靖边堡,王动几人仍有惊心动魄的感觉。

王动嘱咐众人不要将许月娥的事情说出去,不过不知道是高史银还是哪个大嘴巴忍不住就将路上所闻说出,闹得堡内众人皆知,沸沸扬扬都是在谈论许月娥的事。

不过从那日后,无论是靖边堡还是辛庄的居民,都没有见过许月娥,不知道她上哪里去了。

由于从舜乡堡内运来铁料,李茂森立时率领堡内铁匠开始动手制造盔甲。

在崇祯八年四月下时,因宣府总兵卢抱忠几次差人急报夷人进口,却连系何部落、数目若干、作何剿击、宣镇如何提兵堵御一应情形都没说明。崇祯八年五月初,兵部尚书张凤翼奉旨对卢抱忠进行申饬,并令他通行各堡万分戒备。

在靖边堡,从崇祯八年二月中开始修建堡墙来,中间还有一些丁口到田地里干活,到了五月中时,靖边堡的堡墙终于筑成。

整个堡城周长约在六百多米,为传统的正方形,通体以黄土夯筑,不包砖。堡墙的北部两端接着靖边墩的马圈围墙,正好原来这个火路墩可以用来守望。同时南门外的瓮城也是筑好,还挖有一道深三米,宽六米的护城沟壕。

遗憾的是靖边堡堡外的较场,还有堡墙上的女墙城楼等设施还未修建,只得待秋后再来兴建了。而且王动还盘算着以后在堡内建一些地道暗道。

堡成后,众人安全便有了保障,王动发现这密密夯筑的堡墙非常结实,由于还灌入一些桐油,他惊讶地估计这堡墙的坚固度甚至在后世的混凝土之上。

靖边堡的堡墙通高十米,大明各边镇的堡墙普遍是高六米到十四米,靖边堡墙高十米,算是中规中矩。

在靖边堡南端兴建的城门以石块砌成,被命名为“永宁门”,内门命名为“永泰门”。在堡门的正上端,镶嵌着一块石匾,正中浅刻楷书“靖边堡”三个大字,大字左右两边竖向阳刻楷书,记载了建堡的时间,军将,工匠等事迹人物。

此时靖边堡有军户百,口四百多,不过住在堡内还是宽松。其实王动看过史料,明时朔州平鲁境内的威虎堡,城高十四米,周长五百五十米,当时却设驻军五百多人,马匹数十匹。威虎堡比靖边堡小得多,却可以住比靖边堡更多的人,看来自己堡内还可以招些人居住。

堡墙修建好的当日,全堡欢庆了两天,此后杨通与齐天良二人陆续将家口从董家庄接来居住。王动也盘算着将母亲接来靖边堡居住,以后看望她老人家,就不用到辛庄去了。

……

在堡墙修建好后,对于堡内的建筑,王动不是兴建众人都渴望己久的戏台庙宇,而是第一时间让人在城东一个被命名为树儿井巷的地方兴建一个磨房。

以往堡内没有磨房,磨面都要到董家庄与辛庄去,非常不便,眼下快到粮食收获的季节了,这兴建磨房,便提上了王动的议事日程。

撘建一个磨房容易,堡内有的是木料黄土,不过困难的是那两块巨大石磨的打造,这个事情,王动就交给那个老匠了。

直到建好磨房后,王动才下令在街的中心兴建一个戏台与庙宇,引起军户们的一片欢呼。

此后,他们终于有个看戏的地方了。

……

堡墙修建告一段落后,趁着还没农忙,王动又招集那三队战兵,开始恢复了训练。

同时鉴于堡内又多了近五十户人,不过有二十余户是匠户,剩下的是军户,王动又从军户内挑选了一些青壮补充进来,凑成了五队战兵。连队长算在内,一队兵有十二人,这样五队兵便有六十人了,实力己是超过董家庄的管队官张贵。

这五队兵,分别由杨通,韩仲,高史银,钟调阳各领一队,王动自己也是亲领一队。

对这些新兵,王动还是先让他们学习站队列队,为了更好的训练他们,王动抽选了原来一些老兵掺杂进来,以便更好地带动新人。

高史银与钟调阳终于可以领兵,自然是非常欢喜,这二人的领兵风格也是完全不一样。钟调阳虽然身为民户,但众人都知道他是王动的表哥,加上身手厉害,自然没有军户不服。而且他也是以身作则,同众人一起训练,加上为人稳健厚道,很是受军士的爱戴。

不过高史银就不一样了,他风格与韩仲类似,且脾气更为暴虐,喜欢用拳头殴打训练不好的军户,这让他队上的军士都是畏惧他。不过在他的殴打喝骂下,这队兵的成绩却是很好。

韩朝也终于可以训练他的夜不收了。

这夜不收,在大明无论是沿边、沿海还是内地都有设置。选用的大多是能飞檐走壁,或有种种杀人放火奇巧的异人,甚至还要求知天文善占候者。在军中,夜不收除了出外哨探外,还经常因技艺高超,熟知地理等,担任着各种烧荒、奇袭或是劫营等任务。

而在大明边镇,还有一种比夜不收更精锐的尖哨,这些尖哨,经常要远出塞外,千里哨探敌情,在敌境内一呆就是数月,所行之地又都是人迹罕至的地带,所以非机警矫健,有胆气的人不可。

这些明军中的夜不收尖哨,除了技艺高超外,很多人还精通几门外语,比如韩朝兄弟,二人就精通蒙语,此外二人还懂一些简单的女真语。

这些人如果训练好,王动就多了一批出众的哨探与情报耳目。他当然是大力支持。

王动放权给韩朝,让他在五队战兵中挑选了六个人作为他的部下,其中有四个老兵,两个新兵。

王动有幸看过韩朝训练他那几个部下,不由大开眼界。

韩朝那六个部下,连老兵在内,有三个犯有夜盲症,韩朝二话没说,就找了几副鸡肝,猪肝,还有几只活蹦乱跳的小蝌蚪让三人生吞下去。三人都是脸色发白,有些犹豫。

韩朝厉声道:“我们夜不收军士,时常在夜间前往各处哨探,往后也常被选用敢勇死士夜袭虏营,你们如晚上不能识物,又如何随我出去刺探?”

强迫着三人将蝌蚪等物生吞下去。

此后韩朝便带着六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常常不知前往哪里去,王动也放心地由韩朝去训练。

那些新人在老人的带动下,学习站队列队很快。

而那些老兵,王动也给他们加入了新的训练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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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王动的拍板决定后,这帮工匠便开始热火朝天地干起来,设计图纸,准备材料。

王动提供了他们所需的材料与人力,特别是那制做水车转轴的木料,所需要一种粗长耐磨的硬木,王动虽从四倾梁匪寨内拆了一批木料回来,不过象这种粗长的硬木却是没有,最后还是通过张贵,从舜乡堡那边买了几根粗长的老木料,花了他不少银子。

有了这种硬木,又要开始制做水车轮叶,同样需要大批的人力材料,王动调动了靖边堡的男女,只是提供老匠支配。

那老匠在制做水车的同时,同时派出了几个年轻的工匠,到百户渠河旁去选取安装水车的位置。同时沿着水车靠河一带,还需要用石料砌出一个深深的水槽,这些,仅靠那几个工匠是忙不过来的,王动都是提供人力帮忙。

在忙着建兰州大水车的同时,王动同时要求老匠抽出匠工,为自己开始造那种灌井使用的水车,暂时造五架左右。

在去年时,靖边堡曾打出第一口井“王公井”,井水寒冷清冽,清澈可鉴毛发,众人引为奇事。为保护水井,不但全井以砖井所砌,还在上面建井亭以蔽风雨,又在井旁设辘轳以便提水。

同时在去年时,堡外还打出了五口灌井,同样都是青砖结构,作为靠水渠外田地的补充。不比靖边堡内的水井,这灌井当然不可能用人力提水,必需建水车引水,而且还需要使用畜力,到时王动又要去买几头骡子了。

其实论起灌溉,最好还是修渠建池。在大明太平年节,北地一些村庄,除了水渠外,几乎每村每堡都有一个到二个水池,用于解决人畜日常用水,甚至是生活用水。

不过建渠修池用费多,工程大,就算开凿一个村庄用水的水池,有时甚至要修造几年,耗资几千两银子才能完成,而且每年的清淤淘池都不是笔小数目。

一想到这里,王动什么心思都没了,还是井灌投资小,收益大,慢慢挖井建水车吧。

……

经过努力,十余天后,这架兰州大水车终于造好,体型庞大,高达十余米,竖立在河槽边显得非常的壮观。

当这天水车开动时,河边可说是人山人海,不但靖边堡的军户们倾巢出动,就是附近的辛庄及董家庄军民都是闻风赶来观看。

在众人的屏气敛息中,几个工匠将河槽边的闸门抽开,立时水车的篾织轮叶在河水的冲击下慢慢转动起来,庞大的水车越转越快,哗哗的声响,轮叶上的竹筒不断将水倒入岸边的水渠中,河水便不断向前流去。

一片的欢呼,以老匠为首的一帮工匠都是感慨,有几人还双目含满泪花。

或许,这架兰州大水车是他们这辈子最出色的作品了。

此后,这架大水车便成为靖边堡的一个奇观,往后人谈到靖边堡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架大水车。

……

人群中,王动自然是非常高兴,在回到堡后,他慷慨地支付了那帮工匠们的工钱,同时还流露了招揽的意思。

这群木匠都是心动,其实他们世代官匠,都没什么自由,平日里也是饥寒交迫。此次前来靖边堡做工,也算是租借,他们得到的工食银大部分都要上交,最后到自己手上便没有几文钱了。

比起王动的慷慨,靖边堡的待遇当然更让他们心动,虽然这里环境暂时还差了点,不过这又有什么?只要能吃饱穿暖,到哪里都是天堂。只是他们的户籍不在靖边堡内,要留在这里很有难度。

王动也是沉吟起来,他现在有了一批打制兵器的匠户,户籍是从舜乡堡转来的,当时是通过舜乡堡百户杜恭的关系,或许自己为了留下这批工匠,自己又要到处送礼了。

自己还是需要试试,还有眼下在靖边堡建堡的那群工匠将来同样也要留住。

……

这些时间,木匠们的主要精力是放在建造兰州大水车上,在大水车建好后,他们主要目标便转向那几架灌井水车。

制做灌井水车的难度比大水车小得多,很快的,那五架灌井水车也是造好了。

王动看过这种灌井水车,其实算是一种改进型的龙骨水车,造价在十余两,引水后最大极限可以灌田二十余亩。

王动其实心中有一种更高效率的引水水车,那便是后世的管链水车,又称“解放式水车”,由机架、锥形齿轮、链轮、链条、圆皮钱、水管和牵引杆等组成,同样由畜力带动。

不过这种水车技术含量大,那齿轮、链轮、链条几部分就非常难造,而且需要铁料多,耗费大,还是用这种大明灌井水车慢慢引吧。

……

此时己是进入崇祯八年的二月初,后世阳历则是在三月的二十几日,春耕马上开始了。

在去年时,靖边堡军户曾有开垦荒地一千多亩,靖边堡军户五十五户,暂时每户分地二十余亩,各户以抽签决定公平。分到田地后,众军户都是感激涕零,从此他们有了自己的田地,生活便有了盼望。分了田地了,他们的根也就深深地扎在这块地方了。

而经过商议,王动,韩朝、韩仲、齐天良等几个军官暂时不分田地。

眼下靖边堡疏浚了百户渠,又建了水车,开挖了灌井,各人引水灌溉己没有问题。

在种子上,王动己是让齐天良与杨通二人去买了一批粟与高粱的种子,靖边堡错过了去年冬麦的耕种,只得在今年开春种这些杂粮了。

这粟北地称为谷子,在南方,则是将稻谷称为谷子,不过粟与高粱一样,二者都是生育期短,耐干旱,耐瘠薄,适合在春天与刚开垦的土地上播种。等到了秋天后,再种些冬小麦吧。

眼下靖边堡内有耕牛十九头,按每户军户分一头牛的话,还需再买三十几头,此时牛价略有低落,不过一头牛也还要六两多银子,再配上犁具等,怕又要花去二百多两的银子。

舜乡堡的百户杜恭几次暗示自己到他堡那家牛市行去买牛,王动打听过,原来那家牛市行是他妹夫开的,牛价也很贵,现在一头牛还要七两的银子。不过王动显然不能只考虑这贵多少的问题,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去舜乡堡那家牛市行再买一批牛回来。

此外,王动还需要买一批骡马,灌井引水需要畜力,同样的,齐天良的辎重队也需要畜力车马,随着以后靖边堡规模的扩大,这种需求还将越来越旺盛。

就在王动拿出银子,要让齐天良、杨通带些人去舜乡堡买牛买骡的时候,这时王动接到张贵派人来的紧急通知,防守官许忠俊大人,今日将来靖边堡视察。

……

在去年王动将靖边堡的屯顷文册上缴报备后,许忠俊就非常惊讶,当时就想着去靖边堡视察一下,看看王动的屯堡成果。过后由于事务繁多,一直到了今日,他才带着人前来。

他一行人浩大,除了护卫家丁外,舜乡堡佥书、管理所内屯田的副千户杜真,百户杜恭,还有董家庄管队官张贵等人都是陪伴在旁。王动带着韩朝等人,还有众多的靖边堡军户在堡外迎接许忠俊一行。

许忠俊仍是穿着一身的千户官服,腰间佩着麒麟铜牌,他骑在一匹膘肥大马上,似乎就是那日王动缴获后金军马匹中的一匹,看他似乎有些病容,不过举止仍然沉稳,眼神仍然锐利。

在王动的带领下,许忠俊等人参观了堡内的营房、粮仓、草料场、武库几处地方,看短短时间内王动就能将堡内建筑修建如此,许忠俊一行人都是点头。

看他们赞许的样子,王动等人当然也是心下自豪。

不过现在靖边堡的堡墙还没有修建,只是在南向开了一个口,未来的靖边堡,也只有南门一个出入口。

看过堡内后,许忠俊等人去董房河边看那架声名鹊起的靖边堡大水车,各人都是兴味昂然,显然对这架大水车很是好奇。

第一眼见到这高达十余米的庞大水车时,许忠俊等人都是吃了一惊,显然是被震住了。

看着那转动的水车,不断的将水引到渠边,许忠俊不断询问王动,听到这水车灌溉能力达到三百亩时,许忠俊的眼睛一亮,不过听到这水车造价达百两之多时,他的眼睛又是暗了下来。

最后他仔细观看那水车,口中不时惊叹着。

杜真,杜恭,张贵几人都是陪在许忠俊身边,他们也是听到许忠俊与王动的对话,不过不比许忠俊,他们看向王动的眼神分明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显然是想:“这么贵的水车也造,这王动真是个败家子。就算他剿匪分到一些钱米财货,也经不住这样败啊。”

……

看过这水车后,王动又陪着许忠俊等人去看靖边堡那些开垦的耕地。

一行人在百户渠旁而行,田地,水渠,灌井,许忠俊一一看过,不时的点头,这王动自愿请命前来屯堡,确是很有能力,短短时间内就做出了这么多的成绩,这让许忠俊越是对王动欣赏,如果别的屯堡的屯官都有王动这么上心,那千户所内的屯田情况,将会越来越好。

他想起一事,问道:“马上就要春耕了,王动你堡内的耕牛种籽,可是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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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动等人回到靖边墩时,整个墩内都轰动了。

钟大用,王有金,杨通,和靖边墩几个妇人,还有拒虏墩几个墩军们都是涌了出来

第一眼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大群的健马,此外便是王动几人趾高气扬的各骑在一匹骏马上。

他们马上都挂着鞑子血仍未干的首级,手上还牵着几匹马的缰绳

在这些马的马背上,还坐着一些形容憔悴,被营救回来的大明女子。

余者空余的马匹上,则是堆放着大量缴获的物质。

一片喧闹声,各人纷纷涌了过来,对眼前的马匹物质指指点点,惊叹与询问声不时响起。

这么多缴获的战马,这么多物质,还有那些首级,真是非常让人吃惊,难道鞑子们都被王动杀光了?

钟大用与王有金并肩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二人哪还有不明白的?

惊喜之下,二人相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起来,此次大捷是肯定的了。

不说首级,就是眼前缴获的这些战马,二人这次升官发财就是免不了的了。

钟大用大步地迎了上去,高声叫道:“欢迎壮士们得胜归来啊,王兄弟你们真是好样的,哈哈哈哈哈!”

王动与韩朝等人跳下马,王动心想:“自己这个身体虽然会骑马,不过骑术却不怎么样,看来以后得好好练练。”

看看韩朝兄弟,二人倒是骑术不错,不过高史银与齐天良二人却是连自己都不如,只是勉强骑在马上。

王动大步走上前去,向钟大用抱了抱拳,大声道:“王动等不辱使命,侥幸归来,计斩鞑子首级十具,缴获战马二十三匹,夺回被掳妇人二十余口,余者物质无算,现归来向钟头复命。”

钟大用脸上的肥肉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连声音都变了:“斩,斩首十级,你们,你们……好,真乃勇士,真乃勇士啊。”

围在旁边的各人听到王动的话,都是集体地抽了一口冷气。

王动等人出战他们是知道,总共也不过才出动九个人,眼下却斩了后金军十个首级。

平均一人斩获一级多,什么时候明军有如此战斗力了?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不说王动等人马匹前挂的后金军首级,就是眼前缴获的这些战马物质,便足以证明他们所说的事实了。

韩仲更是高声叫道:“此战王大哥出力最大,他一人就杀了五个鞑子!”

又是一片惊呼声,各人目光中瞧向王动都满是敬畏。

此时王动这个王大傻子的形象在他们心中早己不存在了,转而起来的,是深不可测的感觉。

钟大用也是咳嗽了一声,震惊地看向王动,心下对王动又爱又恨。

如此勇士,是每个上官都梦寐以求的,可惜这个王动太过桀骜不驯了,难以掌控啊。

他想起一事:“王兄弟出战,你们可有伤亡?”

王动黯然道:“墩内的马名兄弟战死,还有拒虏墩的谭进荣兄弟,大康墩的张如春、齐炳兄弟同样战死,余者人人带伤!”

钟大用也看到了,除了王动,眼前都是人人人带伤的样子,后面几匹马上还驮着马名等人的尸体。

不过此战以九敌十,己方阵亡四人,杀死对方十人,己经是非常难得的战绩了。

放眼大明各地,似乎也没听到过这样的战绩。

钟大用严肃地道:“王兄弟你等立下如此大功,我当向上官请赏,捷报飞传。

死难的兄弟,我也会向上官为他们请下抚恤,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王动抱拳施了个大礼:“多谢钟头了!”

接下来钟大用兴致勃勃去观看缴获物质,慰问那些被营救回来的女人。

韩仲则是绘声绘色地向各人描绘起此战的经历,听得众人一片片的惊呼声。

各人一边听,一边看着眼前那些怒目圆睁,死不瞑目的后金军首级,都是兴奋地议论个不停。

看着王动等人意气风发的样子,后面的杨通脸上满是懊恼的神情,早知道就跟他们一起出战了。

唉,后悔莫及啊。

在齐天良旁边,他的妻子陶氏是笑得合不拢嘴

齐天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他轻声说了句什么,陶氏忙捂上嘴巴,夫妻二人相视一笑,都是了然于心。

至于那拒虏墩的几个墩军则满是羡慕地围在高史银的身旁,如众星捧月一般。

高史银也是满脸傲然的样子,在他面前,拒虏墩甲长王有金也是不时的嘘寒问暖。

此战高史银有参与,本人更是斩获了后金军首级一具,缴获无算,这功劳算起来自然免不了他甲长王有金的一份。

高史银一向是他心腹,眼下又立下如此大功,自然是让王有金欢喜不己。

众人喧扰了一阵,钟大用吩咐将缴获物质先搬进墩内再说,

还有那些鞑子抢来的粮食与鸡羊等,今晚便可以好好的大吃一顿了。

王有金在旁对钟大用道:“此战大捷,应该派人赶快向管队大人报捷才是。”

钟大用道:“那是,那是,不需舅哥提醒,我也省得。”

众人正要进墩,这时几个墩军纷纷叫道:“有官兵来了!”

果然见南向烟尘滚滚,十几骑大明骑兵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看旗号,却是董家庄管队官张贵麾下的兵马。

钟大用与王有金相视而笑:“说曹操,曹操到,正要派人向张大人报捷,他便来了!”

很快,那队大明骑兵便到了靖边墩诸人的眼前,约有十二,三骑的样子。

为首是个短须戟张,豹眼圆睁的中年军官,年约在三十七八左右,身上披着青衣铁甲,头上顶着一顶八瓣帽儿铁尖盔,身上系着大红披风,很是威猛的样子。

这人正是董家庄的管队官张贵,他是百户官衔,以百户充任董家庄管队官,董家庄周边的大康墩、拒虏墩、靖边墩、茶房墩四墩都是归他管辖。

策马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他的家丁队头张堂功,年在三十五六,平时管着张贵的家丁十人。

见上司降临,钟大用与王有金忙迎了上去,正要跪揖参拜,

张贵己是跳下马来,他挥了挥手,大声叫道:“大用,听我庄内夜不收说,昨晚你们墩内出战鞑子大捷?”

王动心想:“消息传得好快!”

不等钟大用说话,张贵的眼睛己是看向眼前的大堆缴获,他眼睛瞬间睁到最大。

眼前这些战马盔甲,帐篷兵器,还有马前挂的后金鞑子首级等,这大捷哪还有错?

他连声惊叹:“果然,果然……太好了,太好了……”

他大步走上前去,颤抖地抚着那些缴获,仔细地看个不停,一边嘴里还不住的啧啧称奇着。

不说他,就是他身后的那些董家庄骑兵们,也是个个羡慕火热地看着眼前的这些马匹兵器,个个议论个不停。

比起自己破烂的衣甲,身下骑的瘦弱战马,这些缴获的鞑子马匹兵器盔甲真是太好了。

看了良久,张贵裂开嘴大笑起来,形容间己是喜不自胜。

依大明的军功制,军官领军数百者,部下斩获达贼十名颗,便可以荣升一级。

不说这些斩首的首级,光是这些缴获的马匹物质等,这升官己经是肯定的了。

张贵哈哈笑着,他转过身来,高声对钟大用道:“大用,这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钟大用与王有金二人都是紧跟在他的身后,时刻关注着他的神色,

此时听到张贵询问,钟大用忙上前将昨日的事说了,王动等人虎视眈眈在前,他自然不好睁着眼睛说瞎话。

一时间,在他的嘴下,昨晚的战局与王动等人的功劳一一说出,当然了,这其中也不泛他钟甲长与舅哥王甲长出战前运筹帷幄的功劳。

张贵不由听得动容,连他身后家丁队头张堂功与众董家庄官兵也是露出震惊非常的神情。

九人夜袭鞑子兵十人,己方仅阵亡四人,便全部斩杀对方十人,还缴获了一大堆的马匹物质等。

这其中还有鞑子的白甲兵,拨什库等极为悍勇的鞑子军士。

特别是靖边墩内其中一个墩军,还斩获了对方高达五人的首级。

如果不是眼前大堆的缴获首级在前,张贵等人一定是以为钟大用在说瞎话了。

张贵叫道:“昨晚是哪几个好汉出战?给老子站出来看看!”

王动,韩朝韩仲等人昂然站了出来。

张贵等人一一看来,果然这几人个个都是好汉,从这些人身上,可以看出昨晚战事的惨烈。

可说是人人身上带伤,特别是韩仲,大腿上被捅了一枪,此时走路还是一拐一拐的,时不时仍有鲜血从他腿上渗出来。

仔细看着这几人,张贵口中连道:“不错,不错!”

他又叫道:“哪一位是王动,站出来给老子看看!”




当下众人回到靖边墩内商议事务。

此时拒虏墩的夜不收谭进荣也愿意与众人搏命,一起去袭击后金兵换取军功赏银,这样愿意出击的人数便有七人。

在韩仲的大声提议下,众人都是公推王动为首领,高史银也默认了。

经过这些事情后,王动的身手都是让众人佩服,就连韩朝也是一样

韩朝自认为自己身手与高史银不相上下,现在连高史银都不是王动对手,想必自己也是一样。

特别是这几日王动表现出的冷静与心机,更是给众人以极大信心。

既然大家都豁出去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大战杀敌前自然要好好吃一顿,对于这事钟大用与王有金也很是热心。

二人也是下了大本钱,专门从董家庄与辛庄内搞来一些肉食,让众好汉吃饱喝足。

当日傍晚,韩朝韩仲与高史银、谭进荣四人先期去哨探一番,以便查明这股后金军的落脚之地。

他们本是夜不收,大明专业的侦察兵,向来工作就是深入敌境侦察敌方动静,侦察之事对他们是轻车熟路了。

在大明,夜不收向是各营各堡的精锐,由于危险,能选入夜不收的都是明军中极为优秀的人物。

大明对他们的待遇也很是优厚,就算他们死伤,子孙都有优赏,每年终,都司官还要在镇城给他们设壇致祭。

不过到了崇祯现在,这种优厚的待遇己经成为过去。

这也是韩朝韩仲等人愿意出来搏命的原因,与其饿死,不如战死算了。

第二日一早,韩朝等人回来,他们己查明了这股后金军的落脚之地

在离这里不远张庄村附近的一个树林旁边。

也是这股后金军太过嚣张,毫不掩盖自己的行踪,让韩朝他们轻易地查明了他们的落脚之地。

韩朝他们回来时,竟又带回来了两个夜不收,便是大康墩的张如春、齐炳二人。

二人与韩朝交好,又穷得久了,在韩朝的劝说下,二人欣然同意加入众人,一起出战搏军功换赏银。

见又有人加入,众人都是士气大振。

此时出战的人数己达到九人,其中更有六个夜不收,胜算己是极大。

不过张如春、齐炳二人见领头的人物竟是王动,不由深深不满。

王动以前憨傻软弱的名声可是在董家庄这一带出名远扬,张如春、齐炳二人自然知道。

见二人不服,王动主动出来,迎接二人的挑战,从拳脚到刀枪到弓箭,最后二人联合上来都不是王动的对手,这让二人惊异非常。

这个王大软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二人惊疑归惊疑,不过军中强者为尊,事实面前,二人默认了王动的领导地位。

白日时,众人又是休息,好吃好喝,养精蓄锐。

王动还抽空到辛庄一看,见母亲与谢秀娘都是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到了夜晚,九人全副武装,拜别了靖边墩内忧虑的各人,静静的没入夜空当中。

夜袭,这是王动的提议。

如果白日在野外,这九人都不是这股后金军的对手,唯一的选择便是夜战。

在古时,夜战稀少,除了很多军士营养不良,犯有夜盲症外,最重要的是夜战的组织难度极高。

古时的通讯联络手段落后,也没有完备的地图可供参考,连夜间行军都很难控制队伍的行进方向,更不用说进行战斗了。

不过王动面前只是小股的精锐部队,大部分人又是惯于夜间活动的夜不收,这夜战自然没有问题。

王动与韩朝走在最前面,一直往目标而去。

王动身上背着弓箭,腰上挎着腰刀,手上紧握着自己的长枪,虽大战将要来临,心下却是出奇的平静,或许自己真是适合活在乱世,这种刀头舔血的生涯不但不让他害怕,反让他兴奋莫名。

夜晚颇有寒意,不过人人都是心中热血沸腾,没有一个人觉得冷。

一行人一直摸到张庄边的那个树林旁,隐隐的,几个后金军大声呼嚎欢叫声己是传来,间中夹着一些女子的哭泣哀求声。

众人知道后金军己在眼前,人人都是不敢大意,他们轻手轻脚地从树林这边钻了过去。

这时韩朝等人身为大明侦察兵的优势便显露出来,行止间,却是丝毫声音也没有,这是连王动都办不到的。

众人小心翼翼地来到树林旁边,举目看去,却见那边小溪空地上点着几个火堆,

火堆的旁边,是一顶顶的帐篷,一些后金兵正围坐在火堆旁大声谈笑着。

或许是晚上歇息,这些后金军都没有披甲,露出各人发青的头皮与脑后小撮细长的金钱鼠尾辫,武器也是松松垮垮地放在一旁。

他们每人都搂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大明女子,一边谈笑一边做着各种不堪入目的举动。

那些女子不敢反抗,只是低声哭泣,神情间苦楚凄凉。

而在一个火堆的旁边,还倒着几具大明女子的尸体,个个全身赤裸,身形扭曲,显然是临死前遭受了极大的苦难。

在一顶帐篷的旁边,还低头围坐着一堆衣衫破烂的女子,个个缩成一团,神情中极为恐惧,不时低低的哭泣声传来。

看到眼前的情形,王动等人都是愤怒异常,这些天杀的鞑子,做出这些不是人干的事情。

王动身后的马名更是全身发抖,显是难以克制自己。

王动转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平静,不过马名的眼睛还是通红,显是眼前的情形让他想起了自己死难的妻子。

王动低声道:“现在还不到时候,等鞑子休息了我们再动手。”

他细细数着那些后金兵的人数,发现前后竟有十个人,他不由大吃一惊,没想到鞑子兵的人数竟多了一半,与先前的猜测不合。

韩朝等人也是发现了这个情形,也是人人吃惊,不过此时骑虎难下,前面便是有刀山火海也得干了。

这时忽然一个女子的惨叫声传来,众人看去,却是一个女子不愿被怀中的鞑子淫辱,有了个反抗的动作,

那个后金兵怒火上来,便起身用刀柄狠狠抽打她的头颅脸面,一边用胡语喝骂着什么。

那个女子满头满脸的血,她使力挣扎,只是用力痛哭,旁边几个后金军看得大笑不己,指指点点为乐。

王动一股血气涌了上来,又强自压抑下去,他拼命对自己道:“冷静,冷静,现在还不到时候!”

忽然身后的马名一下子站起来大叫:“天杀的鞑子!”

如捅破了马蜂窝一般,火堆旁的后金兵纷纷跳了起来。

他们推开怀中的女子,厉声用胡语喝问什么,那个抽打女子的后金兵也是一怔向这边看来。

“嗖!”的一声,弓弦的紧绷声响起,一支重矢划破了黑暗,强劲地射入那个后金兵的咽喉,将他射飞出去,直接钉死在地上。

“杀啊!”

暗袭失败,只有明战了,王动嘶声大喊着,挺着自己的长枪,一马当先地冲了出来。

“杀……”

韩朝韩仲也是涨红着脸,声嘶力竭地叫着,挥舞兵器紧随王动冲出。

余者各人纷纷冲出,一时间与那些后金兵冲撞在一起。

王动首先迎上的是一个拎着半月长柄斧的后金马甲,事发突然,那个马甲的长柄斧还没来得及挥舞开来。

王动大喝一声:“杀!”

手中的长枪一下子刺入他的心口,那个后金马甲惊天大吼着,用力想将手中的斧头劈下,

王动又是狠狠刺入,一把将他挑飞,狠狠地摔入旁边一个火堆内,

那个马甲全身着火,惨叫声更是惊天动地传来。

又有一个挥舞虎牙刀的后金步甲向王动后面劈来。

王动一声暴喝:“杀!”

如身后长着双目般,脚步一个回旋,枪如游龙,己是一下子刺入了那个后金步甲的咽喉内。

王动抽枪,鲜血飙射而出,那个后金步甲临死时仍是圆睁双目,似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王动枪法传自戚家军内,那戚家军练枪,向要在二十步外擂鼓瞬间刺中对手目、喉、心、腰、足五孔才算合格,岂是非同小可?

这后金步甲死得不冤!

此时双方混战成一团,兵器交击与惨叫声不时传来,战局血腥而残酷。

那些被掳来的女子们都是胆战心惊地缩在一旁,人人不敢出声。

不过见眼前的明军突然袭击出手,很多人眼中都是燃起希望,只盼这些勇敢的明军们能杀尽眼前鞑子,救她们于水火。

王动观看战局,连射死那个,此时后金兵己是被他杀了三个,余下七人,正与韩朝等人缠斗着。

韩朝使的是一杆钩镰枪,而韩仲使的是一根大棒,那高史银则是使一根钗钯,三人都是与眼前一个后金军搏战。

只是这会儿间,三人身上己都是挂了彩,韩朝肩背上被劈了一斧,韩仲大腿上中了一枪,高史银身上也是被劈了几刀。

不过他们红着眼,只是咬牙搏杀。

面前的对手更是不堪,眼见军功就要到手,三人身上都是多了无尽力气似的,只是呼喝咆哮。

场面最吸引人的是一个挥舞铁制长柄挑刀的大汉,他凶猛异常,手上沉重的挑刀被他舞得虎虎生风。

谭进荣与张如春己是接连被他劈死,他仍是高呼酣战。

王动见这人竟是那日在靖边墩下被自己射伤的后金白甲,他虽是肩胸处受伤,竟还是如此悍勇。

他接连杀死谭进荣与张如春后,一刀将马名的左臂劈断,毫不停留,

又是挥刀向齐天良直劈而来,齐天良尖叫起来,王动手中的长枪猛挥而出。

那后金白甲惊天吼叫起来,王动的长枪从他后胸透体而出。




第二天下午,王动决定领兵前往董家庄。

此次王动决定领两队兵出战,再带上四门鸟铳,余下的一队兵便留下来防守屯堡。方家沟遭遇匪难的事给他提醒,就算后金军没入寇,大明各地也一样不太平,小心驶得万年船。

王动领兵出战,他身旁的几人,韩朝兄弟自然是要前往,高史银也一同前去,还有齐天良也领着他的辎重队一同前往。堡内留守的人便是杨通了,这让他很失望。

王动身边的几个老人中,只有他没有与王动出生入死过。杨通也觉得王动平日对自己没有对韩朝等人那么知心,他一直想找个机会表现自己,本来这次剿匪是争取好好表现的时候,遗憾这次时机又要错过了。不过表面上,杨通当然是胸脯拍得震天响,只让王动安心领兵出战,这屯堡的安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人手安排就这样决定,此次出战不知要在外面待上几天,到了董家庄后也不知道管队官张贵会调拨给自己多少粮米,所以王动决定自己准备点。一个壮兵在外作战,一人一天要吃米一升多,两队兵二十多人一天便是二十多升,加上几匹马的粮食草料等,王动决定带五天的粮食出去,约是两石多米。

靖边堡内现在没有骡马,这些粮米,自然只有让辎重队那些人背了,他们还要挑锅碗帐篷等,那几顶帐篷是王动等人从后金军那边缴获来的,这次正好派上用场。辎重队这些人要挑担一路随军步行,当然颇为辛苦,王动想着以后还要为他们配些马骡车辆等,就希望此战能有收获了。

除了辎重队外,两队战兵自然要带上他们的武器,为了减少伤亡,王动决定将库房内缴获自后金军的那批盔甲取出来用。

其实后金军的盔甲与大明盔甲差不了多少,他们很多盔甲服饰样式都是来自大明,所差的就是后金军头上所戴盔尖很高,王动吩咐李茂森对这些盔甲略一修饰,将那些高高的避雷针砍了,如此这些盔甲便与大明盔甲无二。

盔甲分配中,王动自己肯定是要身披铁甲的,就是那副后金白甲的银白铁甲,这副铁甲打制精良,甲叶厚实,全甲约重四十余斤,可以有效地防守全身。此时铁甲靠肩处原来被王动射破的那片甲叶早己更换过,又是一副完好的铁甲,这就是鳞甲的优势。

此外韩朝、韩仲,齐天良三人也是各自拥有一副铁甲,至于高史银,那日在战后,他也挑选了马匹盔甲,此次剿匪他自然也是带来。

在两队战兵中,内有四个刀盾兵,除了盾牌砍刀外,王动也给他们每人配上一副铁甲,余者鸟铳兵与长枪兵,王动视他们悍勇情况各分一副的绵甲与皮甲。不过王动手上盔甲有限,两队战兵大部分人都无盔甲可配,更不要说那几个辎兵了。

按大明军队的规矩,士兵出外作战需要拨开拨银,行军粮等,不过靖边堡这些军户出战是为了屯堡的生存,为了自己家口妻小能活下去,杀敌是他们本份,人人都要拼命,自然不可能会有人来跟王动谈开拨银什么的。

……

王动领着两队兵出发时,堡内所有的军户都来送别,众人神情都是不舍,有些妇女与老人还抺着泪,此次一去,家里的男人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不过她们流泪只是在背后,面上她们都是鼓励自己的丈夫与儿子好好杀敌,跟着王大人剿匪立功。

那些军户都是不耐烦地答应着,相比她们,出战的年轻人个个高兴,苦练了多日,早就盼望着这一天了。

告别靖边堡各人,众人列成两队出堡而去,齐天良的辎重队则是背米挑担紧跟在众人身后。

王动与韩朝兄弟,还有高史银、齐天良五人拥有马匹,而且战马匹匹还剽肥体壮,自然是让手下那些军户们投来了羡慕的目光,不过各人也知道王动等人的马都是夺自鞑子,如果自己也有王大人他们的勇力,也一样可以拥有这么好的马。

只是为了节省马力,王动几人还是与各军户一起步行,不过各人可以将自己的盔甲放在马上驮运。余者的两队兵,他们有分配到盔甲的,都是将甲胄打包背在身上步行。

天寒地冻,路上少见行人,寒风不时呼啸而过,让四周的旷野更见萧条。

众人往董家庄一路而去,一路上,众人都是安静地走着,队伍井然有序,经过一个多月的苦练,至少在行军队列上,这两队兵己经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韩仲与高史银二人还兼作探马,不时骑马前去查看周边的动静,不过都是回来报告,四周毫无动静。

一路无事,很快众人过了结冰的董房河。

从靖边堡到董家庄堡不过十里路,众人走了半个多时辰,很快便到了董家庄外。

……

向守堡军士通报后,听闻王动领着两队兵前来助战剿匪,张贵很是高兴,他亲自领一些人出来迎接王动。

当张贵看到王动等人时,不由呆了一呆,此次王动领了三十余人前来,虽个个衣裳破烂,不过人人都是精神,特别是其中两队兵,青一色的青壮,神情举止中颇有彪悍的味道。

张贵吃惊,他带兵多年,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张贵知道王动最近招了几十户军民屯堡,不过他什么时候训练出这两队精悍的兵丁出来了?那彪悍的样子,是连自己堡内很多军士都没有的。

张贵打量那两队兵丁青壮,他们中,有着四人拿着大刀盾牌,有四人拿着鸟铳,余者各人都是拿着长枪。有些人身上还背着包裹,难道里面装的是盔甲?

张贵知道王动曾缴获过一批后金盔甲,此次剿匪他便拿出来用,还真是舍得下本钱。还有那几门鸟铳,也是让张贵好奇,不知道王动从哪搞出来的鸟铳,就不怕伤到自己军卒?

不说张贵吃惊,张贵身旁的张堂功与洪丘也是同样吃惊,那两队兵的样子他们当然看得出来。他们也是知道王动屯堡情况的,这才多久,王动手下的军户就有这种效果,这王动能力很不一般啊。

王动自然看到张贵身旁围着一些人,除了张堂功与洪丘,他身旁还有一个神色阴沉,消瘦面颊的中年军官引起他的注意。

王动无暇多看,他上前向张贵行礼参拜,大声道:“卑职领管队大人之令,现率精兵二十前来向大人复命!”

张贵高兴地道:“老弟你来得好啊,有了你,老哥可说是如虎添翼啊。”

他哈哈大笑起来,他身后的张堂功与洪丘也是一样大笑,只有他身旁那个阴沉的中年军官眼中闪过不悦的神情。

张贵笑了一会,他道:“对了老弟,哥哥来给你引见一下堡内几位同僚!”

他一一为王动介绍,他的家丁队头张堂功,还有堡内管粮草辎重的洪丘王动是认识的。此外张贵还有一个直领的甲长叫郑安治的,也是介绍王动认识。

随后张贵介绍到那个神情阴沉的中年军官,原来这人是董家庄的贴队官肖大新,年在三十六、七岁,试百户。

大明宣镇一般每队有五十人,分为管队官与贴队官,各领一半人左右,这肖大新就是董家庄的贴队官,手下有一个直领的甲长钟圆。

听闻张贵介绍,王动忙抱拳施礼道:“王动见过贴队大人!”

肖大新脸色深沉,他道:“早听说过王甲长的大名,还真是后生可畏啊!”

王动觉得这肖大新对他似乎有些冷淡,想想自己并没在什么地方得罪他,那钟圆也是同样神情冷淡地向王动拱了拱手,说了句久仰就不言语了。

张贵见场面有点冷场,他笑道:“刚才我正与堡内几个同僚在商议剿匪之事,王兄弟你来得正好,你杀敌厉害,正好来给我们出出主意。”

众人进了堡,张贵吩咐洪丘先将王动的人马安排到营房中先休息,一定要好饭好菜让他们吃饱。然后他带着王动等人来到官厅内,厅的正中摆着一张大桌,桌上摆着一张颇大的地图,便是西山的山势地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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