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岁容令施的现代都市小说《离婚警告!总裁前夫别傲娇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月小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离婚警告!总裁前夫别傲娇》,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安岁容令施,由大神作者“月小弯”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她的父母只有她这么一个独生女,从小就百般疼爱!可以说除了高三那一段悲催的过往,这姑娘几乎吃过什么亏……时过荏苒,再度路过高三遇见意外的那个公寓时,她脸色煞白。身边朋友却说:“你别回那个公寓了,也别住酒店,去我那住一阵,就当是陪我。”这句话好像谁同她说过?她脑海里一阵不好的回忆袭来.........
《离婚警告!总裁前夫别傲娇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你说的是她中学时候的样子?”
“不是,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容宴西道:“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吧,她是个很腼腆害羞的小女孩,但是很善良。我第一次跟我爸妈回去祭祖,结果跟保姆走散了,是她带我走出了那片树林找到了路。”
顾云翰听得瞪大了眼睛:“原来你跟昙姐这么小就有渊源了啊。”
“嗯,”容宴西道:“那时候我就发誓,我一定会一辈子对她好。”
“你也兑现你的诺言了。”
“但是……”
“但是什么?”
容宴西摇头:“没什么。”
但是最近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他逐渐发现,做朋友,跟做恋人,完全是两码事。
当朋友的时候,他可以退回自己的位置,只要她高兴,自己也就高兴了。
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如同一个时刻戴在头上的紧箍咒,一个缠在他脖子上的铁丝网,箍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太窒息了。
以前到了下班时间,他会去医院接安檀,每次都是开心雀跃的。
安檀虽然人比较内向,但是熟了之后就会发现,她并不是想象中那么拘谨,相反,她的谈吐很有趣。
不管是说道时政,还是八卦,或者是身边的趣事,她总能讲的绘声绘色,妙趣横生。
但是说到正事的时候,她又会恢复到一个医生的严谨和郑重。
或许是因为她常年要跟情绪不稳定的孕妇打交道的缘故,她说的话总是会替对方考虑一些,让人听了心里很熨帖。
他生命中的女人数量不多,有且仅有这两个,所以也没有别的样本可以对比。
但就单从责任感和善良来看,安檀强出太多。
而安昙……
她似乎跟她以前的样子,相去甚远。
“容哥,你还没说呢,帮不帮我啊?”顾云翰急的站了起来,催促他:“我跟你说容哥,这姑娘有点激起我的斗志了,之前那些女的对我都百依百顺的,太没意思了,这次突然遇到一个有挑战性的,我绝对不能放手!”
容宴西翻了他一个白眼:“你又不是真心喜欢人家,就别去招惹人家,别像我一样,伤了一个好女孩的心。”
“谁说我不喜欢她,我喜欢!真喜欢!容哥你就是没见到本人,你见到她就会知道了,什么叫做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脸长得温柔端庄大家闺秀一样,身材辣的很!”
容宴西忍不住吐槽他:“你就这么肤浅吗?”
“当然不是,如果今天她给了我电话,我估计也不会打。但是她居然敢耍我,还想出来漂流瓶这种损招,啧啧,这就有点意思了。”
容宴西问:“认真的?”
顾云翰掏出手机:“我给你看照片。”
他选中一张照片,翻过去:“容哥你看,这身材,啧啧……诶容哥你干嘛呀?抢我手机干嘛?”
容宴西脸色顿时变了:“你说的那个女孩,就是她?”
“对啊,怎么,容哥你认识?”
容宴西也刷开了手机, 翻过去给他看。
顾云翰看了一会儿,有些惊讶:“这是……周游给你发的?段艾晴的朋友圈?这女的是段艾晴的朋友?那更简单了呀,我这去找段艾晴去,她肯定有这女孩的联系方式……”
“你站住,不许去。”
顾云翰还有些反应过来:“为什么?”
为什么?
容宴西冷笑:“因为她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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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令施缓缓往前走了两步,靠近她,目光一直凝在她手里的那一团血红色的纸巾上。
他伸出手,喉结艰难地上下滚了滚:“……我可以……摸一下吗?”
安岁微微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外面的风太冷,容令施的手抖的厉害。
而且不止是手,他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像是一条一条遒结的树根,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皮而出。
但他的动作却小心翼翼的,带着内疚,悔恨,还有……疼痛。
安岁全程都在冷漠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越来越红,牙关越来越紧,到了最后手抖的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死死抓着手腕,轻轻在那团纸巾上触碰了一下。
她快速合拢手掌,将纸团收了回来。
容令施方才仿佛陷入了一场噩梦,此刻如梦初醒。
“容先生。”
“……”
“容先生。”
容令施猛地反应过来,安岁这句“容先生”是在叫他。
她连称呼都换了。
他痛苦地蹙了蹙眉,沉声道:“安岁,非得要这样吗?”
“那不然呢?”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如果我知道你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那我会……”
“你不会的。”安岁淡漠地摇了摇头:“容先生,我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不想一辈子都当别人的替代品。”
“那孩子呢?”容令施的眉心死死拧着:“我是孩子的父亲,你要打掉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笑了一下:“那我问你,如果我之前告诉你了,你会为了这个孩子,放弃跟安昙在一起吗?”
容令施咬紧牙关:“我容令施还不至于连自己的孩子都养不了!”
“你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在逃避什么?”
“……”
“你是想着,你一边可以跟你的白月光破镜重圆再续前缘,一边让我生下这个孩子,是吗?可是你有为孩子考虑过吗?当这个孩子长大了,他来问我,妈妈,为什么爸爸的妻子也叫安昙?我该怎么回答?因为爸爸根本不妈妈,妈妈只是那个安昙阿姨的替代品,这样吗?”
“……”
“当孩子需要父亲的时候,他的父亲再跟另一个阿姨看星星看月亮;当孩子想要爸爸的拥抱时,爸爸的怀里已经抱着另一个阿姨生的小弟弟了;等他长大了,他的弟弟也长大了,他的爸爸会带着弟弟和弟弟他的妈妈,一家三口一起去游乐场,去海洋馆,去国外旅游,去任何弟弟想去的地方,而他呢?他看到这些画面的时候心里会有多难过,你想过吗?”
“……”
“还有我,如果我生下了这个孩子,我就会允许我带着孩子嫁给别人吗?”
“绝不可能!”
“那就是了,因为这个孩子,我的一辈子也得被绑在容家。我其实对婚姻并没有什么向往,一辈子不结婚,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日子我也不怕,但孩子想见爸爸,我就必须得跟你见面。”
“……”
“容令施,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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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吗?
说实话,不算太意外。
她和容令施虽然不算是自由恋爱结婚的,但至少朝夕相处了近三年,她自认还是比较了解他的。
容令施人还是不错的,不像小说和电视剧里的总裁那样,说一句话能噎死人。
相反,他的举止儒雅,说话体贴,做事细致,是个温柔又稳重的成熟男人。
能让他那么失态的女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她几乎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想看一场追忆往昔痛哭流涕的破镜重圆大戏,可是现实却跟她的想象有很大出入。
她回到老宅的时候,家里的确有个孕妇。
不过孕妇是跟婆婆白琴书坐在一起,容令施则是一个人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见她回来了,容令施像是往常一样快速站了起来,从她手中接过外套和包:“我去帮你挂起来。”
婆婆也很和蔼地跟她打招呼:“安岁回来啦,快坐。”
安岁叫了一声“妈”,然后看向她身边的那位孕妇:“这位是……?”
白琴书笑着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穗儿,是隔壁安叔叔的女儿,之前跟丈夫定居在国外,最近刚回来。穗儿,这就是令施的太太,我刚刚跟你说过的。”
孕妇闻言,扶着肚子笑了笑,缓缓站了起来:“你好,我叫安穗。”
安岁愣了一下:“你叫……什么?”
“还真是巧,我也叫安穗,不过我们同音不同字,我是谷穗的穗,你是岁月的岁。”
婆婆笑着附和道:“是呀,可真巧了,当时令施结婚的时候我也很惊讶呢,可能令施就是跟叫安岁这两个字的人有缘分吧,一个是他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一个是他太太。”
孕妇安穗说:“是啊,真巧。白阿姨您可能不知道,我的手术也是安医生给我做的呢。”
婆婆更惊讶了:“真的啊?”
“对啊,”孕妇安穗向安岁伸出手,主动求握:“还没谢谢安医生的救命之恩呢,如果当时不是你的话,我和孩子就不会平平安安站在这里了。”
对方坦坦荡荡,安岁也没有畏畏缩缩的道理。
她伸出手,大大方方跟她交握:“不用这么客气,这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你的情况看似有些凶险,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环扎之后休养几天就没事了,不过之后还是得多留心。”
“谢谢安医生,我记住了。”
佣人陆陆续续把饭菜摆好,婆婆招呼大家一起吃饭。
容令施为人低调,不太喜欢铺张,三十一岁也不是什么整岁生日,就没有大操大办,只是在家做了一桌子菜,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
安岁一贯话少,饭桌上,几乎都是婆婆和孕妇安穗聊家常,她在旁边听着,大概也了解了一些。
容家老宅隔壁原来住着一家姓安的人家,两家做了几十年的邻居,安穗和容令施同一年生的,比容令施小半岁,两个人从小学开始一直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到了大学才分开。
容令施在国内TOP1大学读的管理,她去海外学了法律。
用婆婆的话说:“安穗和令施好到能穿一条裤子。”
婆婆白琴书是个文化人,自己写作出书,说话也很有水平,她这番话就是在暗示她,容令施和安穗并没有男女之间的关系,纯纯社会主义兄弟情。
末了,婆婆还怕她一个学理工科出身的女孩子没理解她的意思,又拍着安岁的手说道:“当时他们两个那么要好,我还误会了一阵子了,以为他们在谈恋爱,结果……哈哈哈,闹了个大乌龙!”
婆婆又转过身笑着给安岁解释道:“原来啊,安穗喜欢的是令施的一个哥们,天天让令施帮着给那个男孩子传纸条呢!”
容令施脸上有几分落寞,自嘲道:“是啊,我就是一个工具人。”
安岁笑了笑,问道:“那最后成了吗?”
一直没说话的孕妇安穗这次直接抢答了:“成了,不过很快又分了,早恋嘛,大家都是青春荷尔蒙萌动的时候,能修成正果的很少。”
“也是。”
婆婆半开玩笑地问道:“穗儿,你到底为什么看不上令施呀?我看那个男孩子也没比令施好到哪里去呀?”
孕妇安穗两手一摊,啧啧道:“太熟了,下不了手呀。”
婆婆的目的达到了,孕妇安穗的俏皮话也让气氛轻松下来,整个餐厅回荡着婆婆爽朗的笑声。
其实安岁是承婆婆的这份情的,她知道自己心里有疑虑,但是又不好直接问,所以直接由她来开口,把一切都解释清楚。
平心而论,安岁真的很满意这段婚姻。
容令施温柔体贴,婆婆也很好相处,也并不会像其他豪门那样,结了婚就逼着她生孩子,相反,他们都很支持自己的工作。
除了没有爱情,几乎可以打满分。
但是……
安穗,安岁,这两个名字太过相似,由不得她不多想。
据婆婆说,安叔叔前几年陪着太太一起去山上的疗养院住了,他太太身体不太好,山里空气好,有利于病情恢复,所以现在隔壁的房子空了有三年多了,暂时住不了人。
安穗作为一个孕妇,不管是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出于邻居之间的照顾,当晚名正言顺的留宿在了容家。
安岁洗完澡回到房间,容令施已经半靠在床头,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睛,翻着手头上的一本书。
见她走过去就放下了书,从她手中接过毛巾,帮她擦头发:“累吗?”
她为了今天陪容令施回老宅过生日,连续上了24小时的班,回到家也没休息,又熬了一个白天,一直到现在,已经快要36小时没合眼了。
“还好。”她说。
容令施的动作很温柔,语气比动作更温柔:“那天在医院,时间太紧张,我就没跟你说安穗的事,她是特地从国外飞回来给我过生日的,没想到从机场回来的途中就出了车祸。”
“哦,这样啊。”
所以,那天晚上他急匆匆出门,根本就不是公司有急事,而是去机场接人的。
容令施说:“我跟安穗,是最好最好的朋友。”
说道“朋友”两个字的时候,他说的很慢,也很重,像是故意强调一样。
安岁应了一声,缓缓道:“怀着六个月的身孕,大老远的从国外飞回来给你过生日,的确不是一般的交情。”
正在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耳边传来他低沉却迟疑了一下的嗓音:“……嗯。”
“对了,”容令施岔开话题:“你之前说,有生日礼物给我的,今天都快过去了,礼物在哪里?”
安昙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把话反了回来:“我跟宴西二十几年朋友了,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就是好哥们!安医生非要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想的这么龌龊吗?那以后大家都只能交同性别的朋友算了,但凡是个异性都会被误解。”
安岁也立刻回道:“异性朋友当然可以有,但是毕竟男女有别,而且你跟宴西都是已婚,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
安昙哼笑了一下:“没想到安医生一个学医的,也这么斤斤计较。上周你给我做手术的时候,手术室里还进来过一个男医生呢,我当时就表示了反对,可是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医者无性别。”
“那个男医生是麻醉师。”
“那又怎么样?我是女的,他是男的,而且还是妇产科手术,这时候难道就不讲究什么男女有别了?安医生这是要搞双重标准啊。”
安岁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力:“安小姐,你这叫偷换概念。当时你出血量很大,而且又是深夜,当天值班的麻醉师就只有一个男医生,如果当时不给你立刻动手术的话,你的孩子就有可能保不住了!是孩子的命重要,还是男女之防重要?”
安昙抱着臂,一脸的不屑,“反正你是医生,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知道当时我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职业能力被质疑,安岁也终于来了火气:“安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问一下,你都能被临时从家里叫来给我做手术,那为什么女麻醉师不可以?”
“你……”
“既然男麻醉师都可以进我的手术室,那我从宴西口袋里拿一下钥匙又怎么了?”
“好了!”容令施摇摇晃晃地起了身,缓了一会儿才站稳。
他拧着眉,浑身酒气,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放到了安岁手里,柔声安抚道:“安昙是孕妇,情绪激动在所难免,你别跟她计较。”
安岁拿着钥匙,抬起头看着他:“你们真的是朋友吗?”
容令施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胸膛起伏了好几下,点头:“是。”
安岁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是要看进他心里去。
容令施跟她对视了一会儿,率先别开了视线,“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安岁把他扶到了后排座位,给他系好安全带,自己坐进了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从后视镜里,她看到安昙也上了后排,把西装外套温柔地盖在容令施身上。
“安小姐不是晕车么?怎么不坐前排了。”
安昙丝毫不慌,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道:“今天我状态还可以,不晕车了。”
安岁冷笑,发动了车子。
回到容家,婆婆已经睡了。
她这些年很讲究养生,晚上一到九点就必须上z床睡觉。
安岁搀扶着容令施进了家门,直接上楼往二楼他们的房间走。
安昙跟在后面,叫了一声:“喂。”
安岁停住脚步,回头看她。
安昙道:“宴西的外套不要了?当人太太的,怎么这么粗心。”
“你先放客厅沙发上吧,明天我收拾。”
“你明天一大早就要上班吧?有时间收拾吗?”
安岁抿着唇,沉声道:“第一,收拾外套并不需要多长时间,几分钟足够,耽误不了我上班;第二,妈已经睡了,她睡眠不好,你确定要站在那里大声跟我吵?”
安昙惊异地笑了一下:“安医生虽然是医生,但口才也是真好。”
“谢谢安小姐夸奖,不过你还是小声一点吧,不要打扰妈休息。”
安昙昂着下巴,十分骄傲:“白阿姨最疼我了,她才不会怪我……”
“好了安昙!”容令施打断了她,沉沉叹了口气,扶着栏杆站直了身体,皱着眉看向她:“衣服你随便放哪里都好,很晚了,你还怀着孕,早点去休息吧。”
安昙被他打断了话,有些不爽,说话也憋着一股气:“我不困。”
“你不困,我困了,安岁也困了,她明天是早班,六点钟就得起床,我们也得休息。”
安昙忽而嘲讽地笑了一下:“容令施,你这是娶了老婆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吗?我今天一直在帮你,帮你挡酒,帮你拿衣服,你就这样对我?”
“那我应该怎么对你?我是跟哥们过一辈子,还是跟老婆过一辈子?”
“……”
容令施回过头来,拉着安岁上楼:“走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喝过酒的缘故,一贯温柔的他,捏自己手腕的力道出奇的大,似乎心底里有一股被封存已久的愤恨,已经克制不住要喷涌而出。
回到房间,安岁先去洗澡。
她的手腕上,五个发红的指印十分明显,被热水一泡,更是微微肿了起来。
好在她的睡衣是长袖的,能盖得住。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容令施没在屋里,她去阳台找了找,果然看到了正在抽烟的容令施。
他连衣服都没换,还穿着今天那身西装,香烟轻巧地夹在指尖,用牙齿咬住,猛吸一口,然后吐出白色的烟雾。
这一套动作太过连贯,一看就是早已熟练。
“宴西?”
容令施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把香烟掐灭,烟头拿在手里好一阵子却找不到烟灰缸,这才恍然大悟,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洗好了?”
“嗯,你呢,在想什么?”
容令施摇头:“没什么,喝的有点多,在阳台散散酒气。”
“你以前抽烟吗?”
“……嗯。”
“那后来为什么戒了?”
容令施笑道:“吸烟有害健康。”
“是啊。”
吸烟有害健康,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走进屋里,道:“你早点睡吧,我去洗澡。”
“嗯。”
容令施拿了居家服,去了主卧的浴室。
走到她身边的时候,风带起一阵烟草味道。
滴滴——
他的手机放在茶几上,震动了一下,是有消息进来。
小昙:宴西,你睡了么?
很快,又来了几条。
小昙:你老婆是个医生,怎么嘴皮子那么厉害?跟我这个律师都吵得有来有回的。
小昙:你惨了,娶了个厉害角色,这辈子怕是要被镇压的死死的。
小昙:我睡不着,你下来,我们去院子里看星星吧?就像小时候那样。
小昙:你怎么不说话啊,真睡了?
小昙:是睡着了,还是跟你老婆运动去了啊?你可不能重色轻友啊,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你要是再不回消息,我们两个朋友都没得做,你自己考虑清楚。
“新郎是叫沈启航吗?”
“对对对,你认识?”
安岁说:“……是我高中同学。”
院长更开心了:“那更好了,都是熟人啊。怎么样怎么样,这孩子是不是那时候就很优秀了?我听说他去上上北大还是保送的呢。”
大喜的日子,院长看上去又对沈启航很满意,安岁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败人家的兴致。
她斟酌再三,只是说道:“沈启航学习是挺好的,不过我觉得两个人要是结婚过日子,成绩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人才是。”
院长连连点头:“是啊,其实当初楠楠跟我说交了男朋友,还怀上了孩子的时候,我其实对他有些不满意的。不过后面吃过一次饭,启航那孩子真的很懂礼貌,待人接物都特别妥帖,我这才松口同意了。”
安岁没法再多说什么。
婚礼其实办的还算中规中矩,低情商一点说,就是稍微有点敷衍。
可能是因为时间太紧张了,所以基本上就是走流程,先是大屏幕放一下两个人相知相爱的过程,再是司仪问他们愿不愿意嫁给/娶对方,最后就是交换戒指,新郎亲吻新娘。
全程都有司仪在把控节奏,她只是在双方交换戒指的时候,充当了一回送戒指的工具人。
只是,对方的伴郎却有点意外。
顾云霆穿着黑色西装,胸前别着一个“伴郎”的红色丝带,送完戒指时候,退到了她身边。
“院长找你来的?”她小声的问。
顾云霆“嗯”了一声:“说是新郎是从国外回来的,不好找伴郎,让我来顶一下。”
安岁转头看向台下,只见院长已经老泪纵横了。
一个中年男人,平时为人刚正稳重,在整个医疗行业都很有威望,但是此时微微佝偻着身子,眼圈都红红的。
“女儿嫁人,当父亲的估计心里不好受。”
安岁点了点头。
“你跟容总结婚的时候,叔叔肯定也很舍不得吧。”
安岁抬了抬眼,对上顾云霆澄澈的目光。
顾云霆连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顺口问一下而已,你可以不回答。”
安岁说:“我们没办婚礼,所以我爸没这么大反应。”
“这样,是当时太忙了没时间办吗?”
安岁顿了一下,轻轻“嗯” 了一声。
“是你没空还是他没空?”
“都没空。”
顾云霆哼笑了一声:“时间这个东西,挤一挤总是有的。”
安岁没说话。
成年人之间,听话听音。
顾云霆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容令施根本没把她当一回事。
就是因为不是真心相爱,所以才可以不办婚礼,才可以忽略她的感受,才可以跟自己的旧爱破镜重圆。
不过这些都是事实,她也无从辩驳。
“安岁姐……”
新娘子小声叫她。
安岁赶紧迎了上去,扶住她:“怎么了?”
赵楠楠小声说:“安岁姐,一会儿要敬酒,我怀着孩子不能喝……”
这年头,伴娘的作用就是三样——跑腿,打杂,挡酒。
安岁既然答应了,就有心理准备:“嗯,我心里有数,你放心。”
赵楠楠拉着她的手呜呜撒娇:“今天多亏有你安岁姐。”
“没事,就是今天来的宾客我都不太认识,你得提醒我一下。”
“好的好的……”
“走吧,我陪你上去换敬酒的衣服。”
斜后方突然传来一个震惊的声音:“安岁???”
,闭上了眼。,这才转过身来,对安岁说道:“安医生你别介意,令施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很爱为别人着想,所以也很容易被人误会,你别跟他计较,等回家了我再好好说说他。误会?让别人误会,他喜欢人家呀!”安穗的笑容更灿烂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是,有个女孩子放学了没带伞,他就把自己的伞给人家了,那个女孩子就因为这个误会了,以为令施喜欢她!你说这事闹的,好好的耽误了人家女孩子几年的青春,真是好心办坏事了,你说是不是啊安医生?”,哼笑了—声。:“安医生,我的话应该说清楚了吧?非常清楚。那就好,我就喜欢跟聪明的人说话,—点就透。”
安岁哼笑了—声:“安小姐话说完了吗?”
“嗯,差不多了。”
“说完了就走吧,下—位——”
安穗站了起来,又把保温桶往她面前推了—下:“安医生,梨汤记得趁热喝,凉了就不好了。”
安岁冷笑:“这话你不如跟容先生说吧,什么时候离,让他尽快签好协议办手续。”
安穗故意装作委屈地样子,连忙解释:“哎呀呀,安医生你误会了,我送梨汤来真的是给你润肺的,不是催你离婚的意思。”
“是不是这个意思,你自己心里有数。”
容令施伸手去拉安穗,“走吧。”
安穗—把甩开,又重新坐了下来。
安岁挑眉:“安小姐还有话说?”
安穗笑了笑,歪着头,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安医生,能加—下你的微信吗?”
“没必要。”
“我也是第—次当妈妈,这孩子之前还出过—次意外,我很害怕呀,万—有个什么特殊情况,我就可以直接在微信上联系你了。”
安岁缓缓抬起头来,深吸—口气,缓缓向后靠在椅背上,—字—顿道:“你们现在住的地方离医院很近,开车最多五分钟。”
安穗忽然惊喜了起来:“是呀,哎呀你看我这个脑子,人家都说—孕傻三年,我还真是傻了。是呢,现在我跟令施就住在那套公寓里,确实离的很近呢。”
“还有事吗?”
“微信还是加—下吧,这孩子的命毕竟是你救回来的,这可是令施的长子,将来出生了肯定是要办满月宴的,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到时候可—定要出席,加了你的微信到时候方便联系你呀。”
安岁闻言,直接看向了容令施:“长子?”
容令施的脸色很难看,连她的目光都不敢直视,低下头去。
说着,安穗已经把自己的二维码找了出来,递到她面前:“安医生,加—下吧。”
安岁定定地看了她:“我的微信不加陌生人。”
安穗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威胁的语气:“可是我看医院外面的墙上挂着通知,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添加医生的微信的,这是你们医院的规定,你总不能不遵守吧?”
安岁气笑了,观察的可真够仔细的,用医院的规章制度来压她。
“哦,我把你手机恢复出厂设置了,这样关于她的所有痕迹就都清除了,你以后就再也看不到有关于她的任何东西了。”
这次,容令施彻底忍不住了:“你在我手机里发现了我跟她藕断丝连的证据了吗?”
安昙轻笑:“没有,你表现的很好,提出表扬。”
“既然没有,你凭什么要格式化我的手机?”
“我这也是为你好,”安昙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之前你手机里一直保留着我的照片,不就是忘不掉我嘛。现在我把有关于她的一切删掉了,免得你再重蹈覆辙。”
容令施一把抓起手机,不断地按着home键,可是丝毫没反应。
他尝试着关机,想看看能不能把格式化的进程打断,可关机再开机之后,格式化的进度条直接从96%开始,继续往后跳,97%,98%,99%。
100%
恢复出厂设置成功!
容令施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跳出来的提示,顿时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安昙却很开心:“欧耶,终于成功了,还是太慢了。”
“安昙,我手机里根本没多少有关于她的东西,最多的都是你的照片,还有我们的微信聊天记录,发过的短信。”
安昙耸了耸肩:“没关系啊,现在我本人已经接受了你的追求,你不需要那些东西来睹物思人了呀。”
“可是也有很多工作相关的文档、备忘录和联系人!这些东西也都很重要!”
安昙说:“那也不要紧,让你秘书去搞。”
“你知道这些东西要找回来,工作量有多大吗?”
安昙哼笑:“她是你的秘书,你给她发工资,你怎么吩咐她就怎么做,这有什么?”
容令施彻底无语:“好,就算她能全部搞定,但总需要时间吧?耽误了工作怎么办?”
“那就让她加班呗,不行就通宵,这是她分内的工作,工作没做完耽误了老板的事情造成了公司的损失,那就扣工资,扣绩效,扣年终奖,扣到她肉疼,我就不信她不加班。”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人的潜力也是无穷的!”安昙立刻反唇相讥:“有时候你不逼一把,谁都不知道她的上限在哪里,你这样做也是锻炼了她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效率。”
“……”
“对了,你的秘书还是原来那个吗?”
“嗯。”
“那直接辞了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她是个女的,我不放心。”
容令施:“……”
安昙走过去,轻轻环住他的腰,把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蹭啊蹭的撒娇:“宴西你看,我会为了你吃醋了,开不开心?”
容令施轻轻推开她:“张秘书她已婚已育,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
“我不管,我就是吃醋,”安昙抱着他的腰往他怀里拱:“反正你身边不能有异性,母蚊子都不行。”
容令施把手往后想掰开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你先放开,别挤着你肚子……”
“不要不要,你先答应我,明天一去就辞退你那个女秘书。”
“张秘书跟在我身边八年了,工作认真细致,跟我配合的也很好……”
“我不听我不听,你要是爱我的话,就要听我的。”
—眼手机屏幕,像是—个地图。,这也不是他的手机,是安穗自己的。:“这是什么?你今天行动的路线图!”:“你……你给我手机装了定位?哼,”安穗瞪了他—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下班之后总是往中心医院跑,你还去那儿干嘛呀?你—直这样做,会让安岁不死心的你懂不懂?”:“安穗,你想做什么我尽量都配合你了,但是我也有隐私权!什么隐私不隐私的,我们都在—起了,等你离婚证办好,我们就能结婚了,夫妻之间还要什么隐私?除非你想出轨。”
容令施突然哼笑了—下:“我已经是婚内出轨了。”
安穗噘嘴:“我们才不算呢,我们是真爱,感情里面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而且你跟她的婚姻根本就不算结婚,顶多是退而求其次,搭伙过日子。”
容令施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就是你学的婚姻法?”
安穗不以为意:“这叫具体案例具体分析。”
“行吧,随你。”容令施问:“我的手机呢?”
“等会给你。”
“放哪儿了?”
“说了等会儿给你,你急什么?”安穗不耐烦地瞥了他—眼:“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跟那个安岁有任何的接触,听到没?”
容令施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无奈道:“你真的没必要这样对她,这件事本身就是我们对不起她,况且她才刚刚打过孩子……”
“打过孩子怎么了?是我们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着她打的吗?还不是她自己要打的。”
容令施道:“那如果她不打呢?她把孩子留了下来,等九个月之后孩子出生,你能接受那个孩子被接回容家跟我们—起生活吗?”
“她想得美!”安穗翻了个白眼:“干嘛,生个孩子就想来分容家—半的家产,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容令施气笑了:“所以呢?她把孩子生下来也不是,打了也不是,你到底想让她怎么做才满意?”
安穗突然抬起头来,警惕地看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把孩子打了,你怪到我头上了?”
“没有,我是怪我自己。”容令施眉心露出—丝痛苦的神色:“我连我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我对不起他们母子。”
安穗吐了吐舌头,无所谓道:“打胎而已,你不用这么当回事的,况且她月份小,自己又是妇产科医生,估计就跟拉大便—样,没什么感觉就打完了。”
容令施听到“拉大便”三个字,顿时浑身不适:“打胎并不是你想的那么轻松,那天我亲眼看到她痛到站都站不住……”
“装的吧?”安穗轻笑—声打断了他:“她可是个妇产科医生诶,她肯定知道怎么打胎对自己的伤害最小,怎么可能把自己弄的那么痛?就是在你面前装—下,好博取你的同情,之后在离婚的时候可以提出更多的赡养费,这种手段我见多了。”
“……算了,我跟你说不明白。”容令施再次问她:“我手机呢?你到底放哪儿呢?”
“喏,茶几上。”
容令施走了过去,却看到手机屏幕—直亮着,似乎有—个进度条在慢慢往前走,此时显示的是96%。
他皱眉,问道:“你用我手机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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