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和三娃在山路上飞奔着,跑出大约一里之后,赵辰突然领着三娃转向了一旁的小岔路。又跑了几十步后,赵辰停在了一棵灌木丛旁。正当三娃要开口询问时,赵辰从里面拽出来一个油纸包裹的袋子。看着赵辰神神秘秘的样子,三娃没有说话,再看赵辰打开油纸后,里面是个麻袋,赵辰接着又打开了麻袋。三娃正猜测里面装的什么秘密武器时,赵辰已经从里面拽出来两件奇特的衣服,说这是衣服,不如说更像一个斗篷。这个衣服貌似是用麻布制成的,这倒也不奇怪,关键是那土黄和绿色不规则地夹杂在一起,怎么也算不上好看。赵辰看三娃一脸的不理解,笑着说:“这个叫吉利服,是咱们的利器。”三娃好像突然明白什么,抓起吉利服摸了又看,然后失望地扔给赵辰,没好气地道:“这是啥玩意,里面也没有甲片啊,这是个什么利器?”赵辰知道三娃这是误会了,笑着说:“吉利服不是这么用的。”然后也不再解释,而是三两下将吉利服穿在身上,趴在路边的草丛中,喊道:“效果怎么样?”南方的初春早已被绿意点缀,但不是很茂盛的草地上,还露着黄色的土和去年的枯草。黄绿交杂的吉利服正好与这环境融为一体。作为猎户的三娃,立刻就明白了赵辰的意思,十分震惊地说:“好哥哥,你可真是个人才,你是咋想出这一招的。”
赵辰笑着爬起来,十分得意地说:“你大哥还有很多好东西呢,你以后就知道了。”
三娃也不多言,立刻学着赵辰穿上另一件吉利服,二人接着奔着下坪村跑去。
二人跑了几里后,赵辰实在是跑不动了,而三娃虽然也急促地喘着气,但好像还能接着跑,真不愧是猎户,这体力就是好。赵辰喘着气道:“先等一会我喘一口气。”
三娃也喘着气道:“大哥,你这个叫什么服?”
“吉利服,”赵辰纠正道。
“吉利服,这个名是啥意思?是要图个吉利?”
“也可以这么说,穿这个衣服往往都是要干些十分危险的事,为了图个吉利,所以叫吉利服,希望咱们能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咱们今晚还能吃鸡肉?”三娃好像只听到了后面那一句。
“要是咱们能把贼虏都干掉,估计还真能吃上鸡肉。”赵辰不禁笑了起来。
二人说笑了一会,气氛也放松了很多,二人接着向下坪村跑去。为了节省时间,二人走的是山上的小路,等看到前面的黑烟时,二人正好在村子旁的山梁上。二人并没有贸然下到村里,而是趴在山梁上观察着这个村子。这座小山不大,离下面的村子大概几十米的样子,只见下坪村此时已是人间地狱,到处都是散落的物件和零星的尸体,一些烧毁的房屋还冒着黑烟。二人的心不禁揪了起来,看来这下坪村的村民是凶多吉少了。突然,村口出传开了说话声,只是说的话二人一句都听不懂。紧接着十几个人影从村口进入了二人的视线。一个穿着一身铁甲的人对十几个穿皮衣的人说着什么。赵辰轻声对三娃说:“那个穿铁甲的应该是这里面官最大的,那些是他的手下,你能不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三娃说:“那个穿铁甲的应该是个牌子头,也就是十夫长,别小看那些皮甲,里面都有铁片,弓箭很难射穿,我爹以前说过,蒙古军的皮甲比单纯的铁甲更难对付,对了,刚才我好像提到过吉州,我猜测,这些人可能是斥候,他们可能是回去找人来运粮。”
赵辰点了点头,很赞同三娃的推测。突然三下面出来了求饶声,二人再看去,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被人扔在了十长面前。男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停地求饶道:“所有的粮食都交出来了,求大人开恩呀……”旁边的一个士兵对十长说了些什么,看上去好像是在当翻译。那个十长点了点头,接着说了几句,没等那个士兵翻译,手中的弯刀一晃而过,那个男人倒在血泊中抽搐了两下,就再也不动了。那个十长毫不在意刚才的举动,仿佛杀的只是一只羊,收刀入鞘后,对两个士兵说了几句,那两个士兵得令而出。
赵辰看着憋得满脸通红的三娃,说道:“有没有去吉州的近路?”
三娃压抑着愤怒说:“倒是有一条,估计能抢在斥候前面。”
二人很快打定主意,爬回山坡后面,起身向北狂奔。大概一刻钟后,二人来到了大路上。果然抢在了斥候的前面,远处已经隐约传来马蹄踏地的声音。二人商量几句后,立刻埋伏了起来。赵辰持弩趴在草堆之中,三娃爬上了一棵大树,藏身在树干的另一侧。
数十息之后,一个斥候骑着马转过山头,出现在了二人视野中。不知道三娃的感受是怎样的,赵辰此时心脏狂跳不止,看着越来越近的蒙古士兵,赵辰极力压制自己的紧张。赵辰要等到距离足够近时,才有把握射穿敌人的皮甲。终于,距离赵辰只有十几米时,赵辰只见敌人突然扔掉马鞭,非常快速地抽出了弯刀,大喊一声就冲了过来。赵辰知道自己暴露了,立刻扣动了扳机,一支弩箭射中了斥候的前胸。这个蒙古兵中了一箭,却并没有掉下马来,手里依然握着弯刀,只是他明显收了重伤,速度已经慢了下来。正当赵辰准备用弩弓当近战武器时,一支羽箭刺入了元兵的脖子。终于,这个元兵从马上掉了下来,不动了。那匹马受了惊,继续向前方跑去。来不及搭弓射箭,二人不再管逃跑的马匹,而是飞快地跑向趴在地上的元兵。
“已经没有气了”,三娃掏出小刀又给补了一刀,然后拔出两只箭说道:“幸亏这两人分道走了,要不你那一箭可救不了你自己。”
“我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嘛,再说他骑马跑得那么快,要不是我这一箭让他减速,你未必能一箭射中他要害。”赵辰为自己辩解道。
或许是觉得赵辰说得有些道理,三娃并没有再取笑赵辰,而是快速地翻找尸体身上的物品,赵辰看着尸体的面部,说道:“看这大饼子脸,应该是个蒙古人,那匹马跑了也可能会暴露咱的位置,咱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再作打算怎样?”
“他*的,光顾着高兴了,你说得对,咱们赶紧撤离,这一次可是收获不少。”说着,二人草草处理了血迹,抬着死沉的尸体钻进了路边的一个小山沟里。
“差不多都在这里了,这个马弓归我了,”三娃迫不及待地先为自己选了战利品。赵辰也不介意,而是拿起了另一个更长一些的弓。
三娃道:“那个是步弓,你更拉不动的。”
赵辰道:“我知道,这两把弓都归你,我更习惯用弩。这个蒙古战刀也归你,还有这些箭矢你先收好了。”说完只拿了一个匕首。
三娃道:“大哥,你真的都给我吗?”
赵辰回答道:“二弟,你的身手比我好,这些兵器在你的手里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三娃也不再谦让,二人很快搜刮完战利品,将尸体找个地方草草埋了,返回了下坪村。
在路上,三娃对赵辰说:“那个被杀的人是下坪村的村长林四,可能林四已经交出了所有的粮食,但那些挨千刀的贼虏还是没有放过他,没有放过下坪村的村民,真是一群畜牲!”
赵辰叹口气说:“这些贼虏压根就没把汉人当人,咱们绝不能放过他们!”接着,二人商量起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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