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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佳作成亲后,落魄夫君摇身一变成了王爷》精彩片段
三月底。
赵知行花了月余才安排好自己离去后的军务,刚回府就见王全跟一个眼生的中年人说着话,见到他忙迎了上来,“王爷。”
赵知行轻应,“叶白可有消息传回?”
王全轻声说,“叶统领前日回信,名册已经收集完整,正在挨家挨户查探,只北地前些年因着灾情重新落户的流民不少,恐怕得费些时间。”
他点了下头随口问道,“查到哪里了?”
王全尴尬一笑,“估摸才在最北边的梅南。”
赵知行深吸口气,近日忙乱本就劳心费力,想到北地盘踞多年的那些世家更是烦躁,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紧绷的额间,“让他先找着,你随本王去一趟江南。”
王全应下,垂目琢磨着此番出门要带什么。
赵知行看向王全身后的男子,“这是?”
那男子忙再次行礼,“小人是王府广恒铺子的掌柜。”
赵知行身形一顿,拧着眉疑惑不解,“广恒还有王府产业?”
看他全然不知的模样,王全轻声解释,“您当年从建武回来就派人去北地置办了些产业,广恒的铺子就是那时买下的,还吩咐他们看到城里有合适地段的宅子也买下。”
赵知行揉着眉心,有些记不起来这些久远的事,便先抛在一边沉声问道,“那怎么突然回京?”
那掌柜低声回道,“前些时日广恒的宅子被贼人侵入,衙门问小人是否需要加高院墙,小人不知府中买来这宅子有何用处,便不敢自作主张,前来问声。”
赵知行面露不悦,觉得他为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专门跑回京城有些小题大做。
王全看他误会,轻声帮掌柜补充了句,“明日是陈掌柜长孙的百日酒,他回京来府上是顺路。”
陈掌柜点了下头,“发信说不得还多得几日,正巧小人回京,就顺便来问一句。”
赵知行闻言,垂目思索。
卢氏一族在长恒盘踞百年,此番前往北地恐怕少不得要同他们打交道,自己又不耐烦日日同他们搅和在一起,不若先行将宅子休整一番,也省得他们来烦自己。
想到此处,他沉声吩咐,“让人先行修缮。”
陈掌柜应下就要告辞。
他叫住人让王全带去库房取个平安锁,见他想推辞,随意说道,“陈掌柜多年守着北地铺子,当的起。”
说罢,不等他道谢就大步离去。
王全笑吟吟地带人往库房走去,“能得王爷挂心,陈掌柜也算熬出头了。”
陈掌柜摸了把头,憨厚笑着,王全心中暗叹,傻人有傻福。
傍晚,京城赶在春末下起了细密的雨。
赵知行连日奔波确实累了,用过膳便先行睡下,许是春雨绵绵,竟久违地做起梦来。
那是七年前的春日,建武盐场的产出年年减少,当年更是不足五年前的一半,建武的司盐使上书,建武盐矿将枯,请求再开一个矿场,元景帝面上应下,暗地却派他前往查探。
赶到建武后,他花了近半年时间和大把银子才打入建武官场,查探过后却觉得毫无异常,又待了一段时日,确定一切正常便准备悄然回京。
谁料一个往常不起眼的小吏,却一反常态地邀他到万花楼,酒足饭饱后搂着怀中的娇软美娘问道,“在下观察公子半年多,公子身家丰厚确实有实力,不知可否想做点别的生意?”
他挑了下眉,小吏轻笑,蘸着酒水在桌上写下盐字,等他看清顺手抹去。
赵知行瞳孔微缩,面上却笑了起来,沉默着点头。
跟着小吏厮混月余,他隐约察觉建武盐场背后势力的庞大,便想带着收集到的资料先行离开,不想被发现一路追杀,亲卫拼死才护着自己甩开追兵,却在逃离后也重伤昏迷。
有模糊意识的时候,他只觉胸前被重物一按,模糊身影在他眼前一晃而过,带起清淡花香,惊呼着抱开重物,随后胸前仿佛火烧般热了起来,迅速蔓延全身,耳边只来得及听到清脆声音远去,“爹,快把庞大夫叫回来。”旋即再次陷入昏迷。
再次醒来,只觉浑身都又疼又痒,他皱着眉挠了下颈间,坐起往外看去,一个少女在灯下翻看着书,见他醒来眼睛亮晶晶地看了过来,“你醒了,这么重的伤别乱动了,我爹在给你煎药,马上就好。”
他道了声谢,犹豫着问道,“在下可是中了什么毒?”
少女闻言尴尬一笑,“不是,我的猫不懂事在公子身上跳了下,不想公子过敏,实在抱歉,给你上过药了,明日就能好。”
他摸着颈间的手一顿,尴尬放下,“无妨,无妨。”
房中一时有些寂静,不多时男人端着药走了进来,“阿晚,回去休息吧。”
少女应声,笑吟吟地走了。
男人将药碗递来,不等他道谢就抬手拦住轻声说道,“在下此番上山祭奠亡妻,路遇公子就顺手救了,只公子这伤不是普通伤,在下也不愿沾惹是非,还请公子养好伤尽快离去,日后也莫要提起此事。”
又将旁边的小木箱搬了过来,“这是公子身上的东西,在下分毫未动。”
他点头应下,“多谢,在下日后必定相报。”
男人摇着头拒绝,只说他安心养伤,等他吃完药便转身离开。
他只觉男人早出晚归似是相当忙碌,问起才知他是城中一家私塾的教书先生,休沐之日也会去城中的一户富贵人家给小儿教书,因此倒是日日不停。
庞大夫开的药方颇为灵验,约摸过了三四日他便能扶着桌椅来回走动,他看着伤口估算了下日子,觉得约摸至多十日便可启程回京。
只是……他看着院中夕阳下逗猫的少女心头微跳,无声念着她的名字,江晚。
练色铺江晚,潮声逐渚回。
她见他出门有些惊讶,“这就出门走动了?好的这么快?”
他按下思绪点头,笑的一脸和煦,“这几日多谢姑娘和江伯父照顾了。”
她笑了笑,把猫关回房间去了厨房,他顿了顿,刚跟两步就被她拦了回去,“公子还是安心养伤的好,如此也能尽早回家。”
他看她笑的明媚,点头应下。
看着眼前纹理漂亮的胸膛,茫然一阵才察觉自己被他搂在怀中,抬手拉起他敞开的中衣坐起,“什么时辰了?”
赵知行跟着她坐起,下颌抵在她肩头,嗓音沙哑,“还早。”
身后贴来的人浑身发热,激的她缩了缩肩,“你先起来。”感觉他的呼吸更加粗重,稳住心神侧身看去,“我们谈谈。”
赵知行恍若未闻,自顾自地把她锁在怀中拉起她的手,“回来再说,先去赴宴。”
江晚只觉掌心发烫,强撑着说道,“那我们该走了。”
赵知行舒服地喟叹一声,搭在她腰间的手向上摸去,“赴宴不急。”
江晚手微颤,还想说什么却被他凑近的唇舌堵了回去。
房中一时安静了下来,只余布料摩擦的琐碎轻响和男子偶尔的闷哼。
王全看了眼时辰,上前敲了下房门,“王爷,时辰差不多了。”
赵知行拿起帕子擦去江晚侧脸的斑驳,见她瞪自己,轻咳一声,“抱歉。”
江晚夺过帕子,狠狠擦了几下,直至泛红。
赵知行唇角微扬地收拾着榻上凌乱,等她撒完气才扬声让人进来。
王全笑眯眯地带着秋心走进,“王爷,时辰不早了。”
伺候他们穿衣的时候,王全看他眉眼疏松一脸餍足,笑着问道,“王爷打算何时回京。”
赵知行瞥了眼那头的屏风,沉声说道,“过段日子再说。”
王全应下。
江晚涂好口脂,隔镜对上赵知行的眼,“是哪家?”
赵知行耐心倚在门口等她梳妆,“卢家老夫人七十大寿。”
江晚皱眉,转身看向他,“你又不是不知道卢家老夫人见过我。”
他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块面纱上前递给她,趁她不注意拿起口脂放在袖中,“走吧。”
见他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到,江晚无奈起身跟着他往外走去。
王全笑眯眯地跟在二人身后,低声问她,“王爷准备在北地多呆一段时日,王妃身边无人伺候,不知如何打算?”
江晚用惯了旧人,想到秋心也在,便只让人将墨竹带来。
王全面不改色地笑着应下。
赵知行伸手搭在她肩上轻松将人抱起,大步往外走去,“快迟了。”
江晚挣扎了几下拗不过他,可是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又觉得丢人,瞪了他一眼把头埋在他怀里。
赵知行看她掩耳盗铃的模样心情大好,噙着笑将人稳稳抱上马车。
刚坐定他又凑了过去,江晚抬手抵在他肩上将人拦住,“我要见宋妈妈。”
赵知行面色一沉,“想商议下次怎么逃?”
江晚捏了捏膝上的手,放缓声音试图跟他讲理,“此事是我一人为之,他们不过听从而已,我如今在这里,你又何必为难他们。”
赵知行呲笑,盯着她缓声说道,“欺上瞒下,谋害皇妃,残害皇嗣,其罪当诛。”
江晚心知他是故意扣帽子,不由憋气,“你哪里来的子嗣,林侧妃进门当日我们就走了,还能回去害她不成。”
赵知行唇角微扬,“这跟林雪瑶有什么关系。”目光灼灼地在她小腹扫过,“一年有余,看不起我?”
江晚被他盯得小腹微缩,贴在车壁上抿唇,心知是没法谈了,便不想再看他,扭头专心盯着车上的精致纹路。
赵知行也不恼,盯着红润的唇看了一阵,抬手捏起她后颈转向自己,抵着她的额认真说,“求我。”
江晚一时没反应过来,无奈说道,“你又发什么疯。”
微凉的唇蹭在她唇角,清冷的松香将她紧紧包裹,“宋氏,墨竹,宋氏子,还有你的那些丫鬟,你想怎么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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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看了眼,又垂目合上,“去吧。”
江晚见墨竹眉宇间满是疲惫,温柔说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墨竹摇头,“王爷没对奴婢用刑,只是在地牢关了些日子,不苦。”
江晚笑了笑,转而好奇问道,“我听他说那日是你拦了他开棺,为何?”
墨竹便把那夜看到的仔细说了一遍。
江晚这才恍然,“原来如此。”顿了顿才轻声说道,“也幸好是你,否则我可能连王府大门都出不去。”
又问了她几句家常,便直奔主题,“我同王全说过,待你们回京就给你放奴籍。”
墨竹被她的话惊得圆眼微睁,低声说道,“奴婢并非……”
江晚轻笑,“我知道,可你到底因我受了这番无妄之灾,我想补偿你,没什么比给你放籍更好的了。”
墨竹眼睛亮晶晶地看了她一阵,才反应过来她的前半句,“王妃,不回京吗?”
江晚眉眼温和,带着愉悦,“端王妃已死,我自然是不能再回去的。”
墨竹这才想起她并未给自己留后路,眼珠一转,“那奴婢放籍后来找王妃。”
江晚笑吟吟地应了,“去歇着吧,回头同秋心认识一下,她手巧的很,看看能不能救下你这个拙手。”
墨竹想到自己做出的东西也笑了起来,“奴婢真的觉得挺好。”
江晚很是配合,连声夸赞,只是不甚走心。
赵知行听到房中的谈笑声,略一犹豫转身离开,直至深夜才归。
江晚给他擦着发,轻声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晚?”
赵知行躺在她腿上,闻言蹭了蹭,“有些事想不通。”
江晚手微顿,“墨竹跟你说了什么?”
赵知行也不瞒着,说完后反问她,“她说的可对?”
江晚放下帕子,轻柔给他按摩着头皮,“你觉得呢?”
赵知行看着床幔,轻声说道,“我本觉得不是,你从来不曾吃过什么飞醋,便是当年宋家孙女给我下药差点同我滚到一起,你也很是平淡。”
江晚可有可无地应了声。
赵知行继续说道,“可我今日想了许久,才发现你吃醋挺厉害的。”
说着,他握住她的手坐了起来,抵着她的额连声发问,“你是不是那个时候还不喜欢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你藏的够深啊江晚。”
江晚唇角微扬,带着莫名的懒散,“是你自己笨。”
赵知行很是痛快地认了,缠着她问,“那你说,什么时候?快说,别装听不到。”
江晚被他蹭来蹭去推抵在床头,无奈说道,“这种事哪里说得清。”
赵知行目光灼灼,带着不可言说的炙热,“你之前一直问林雪瑶是不是醋了?”
江晚面色微红,随意敷衍着躲开,“你觉得是就是吧。”
赵知行捏住她的后颈,让她无法躲闪只能同他对视,“什么我觉得,是不是,是不是。”
边说边摇了摇手腕,带得江晚也晃了起来。
然后江晚就恼了,抬手在他身上砸了一下,“你好烦啊赵知行。”
赵知行见她恼羞成怒,笑着将人扑倒,认真说道,“不会有其他人。”
江晚很是敷衍,点头让他起来。
赵知行托起她的脸,不再嬉笑,正色说道,“不会有其他人,是我的错,以为你不在意这些,所以才想着就算纳了也当个摆设就好,日后不会了。”
江晚拧眉,抬头挣开他的手,“随你。”顿了顿又酸溜溜说道,“别扯我,万一日后后悔了反倒怨我坏你好事。”
赵知行在她颈间嗅来嗅去,微凉长发挠的她微痒,忍着笑推他,“赵知行。”
赵知行又拱了拱,才随手将长发束起,把下颌放在她肩头说道,“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醋味啊江晚,是不是厨房的醋坛子打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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