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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浏览公子凶猛

堵上西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军事历史《公子凶猛》目前已经全面完结,傅小官董书兰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堵上西楼”创作的主要内容有:有幸穿越了,还是生在地主家,此生不缺吃穿却也不想混吃等死,所以傅小官随意的做了些事情,没料到产生的影响如此巨大。皇帝要让他官居一品,公主要招他为驸马,尚书府的千金非他不嫁,荒人要他的头,夷国要他的命,樊国要他的钱……可是,傅小官就想当个大地主啊!...

主角:傅小官董书兰   更新:2024-07-05 06: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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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小官董书兰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浏览公子凶猛》,由网络作家“堵上西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军事历史《公子凶猛》目前已经全面完结,傅小官董书兰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堵上西楼”创作的主要内容有:有幸穿越了,还是生在地主家,此生不缺吃穿却也不想混吃等死,所以傅小官随意的做了些事情,没料到产生的影响如此巨大。皇帝要让他官居一品,公主要招他为驸马,尚书府的千金非他不嫁,荒人要他的头,夷国要他的命,樊国要他的钱……可是,傅小官就想当个大地主啊!...

《全文浏览公子凶猛》精彩片段

傅小官一脑门黑线,老爹这又是闹哪样?

自己才十六岁过半,对方才十四岁——这特么放在前世才读初中!

这就琴瑟和鸣还儿孙满堂了?

他愕然的看着那妇人,然后便笑了起来。

这笑容看在傅大官的眼里,儿子这是欢喜的,这事儿估计成了。

那钱婶也是如此想的,所以她脸上灿烂的如一朵花,她拍了拍傅小官搁在桌上的手,神秘兮兮的低声说道:“傅公子,那便是张记家的幼女,粮商张记,入了皇商的那位,这小姐可是正房所出,张家家主的掌上明珠啊。”

她收回手,转头对傅大官说道:“你看,这是不是门当户对?

你家是临江首富,那张家也是临江大贾。

她那哥哥是临江四大才子之首的张文翰,如今去了上京参加秋闱,是要中状元的。

这小姐在这样的人家长大,以后入了你傅家的门,把你这偌大的家业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是简简单单的事儿。”

“她叫什么名字?”

傅小官好奇的问道。

“张沛儿,这小姐虽未及笄,可去张傅提亲的人已是不少,傅公子可得趁早,别被别人先登了。”

“你有没有问问她愿不愿意?”

“她是愿意的......”钱婶的话脱口而出,然后讪讪一笑,“老婆子认为她是愿意的,毕竟傅公子如今一改以往形象,被许多学子们认为是临江才子之首,再加上傅公子弄出的那两种酒,这不正是这样的女子所倾慕的对象么。”

这事儿的真实情况是,张沛儿看上了傅小官,其实如今临江许多大户人家待字闺中的小姐都看上了傅小官。

那一首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便捕获了许多少女的芳心。

如若是以往臭名昭著的傅小官,她们当然是避之不及的,可如今人家浪子回头了呀,又是诗又是词又展现出了惊人的营商天赋,还从不去沾花惹草,甚至许多日子连门都没有出——傅府外是有人看着的,如此优秀的男子,那肯定是要抢的。

如果傅小官外出,免不得会碰上数起偶遇,可傅小官偏偏宅在了家里,这让许多坐在轿子里默默期待的姑娘们大失所望。

张沛儿也不例外,她对父亲提起,张之策思量了一宿,没有反对。

张家与傅家经营的生意不同,本没冲突,两家之间也并无矛盾,张之策和傅大官偶尔还会因为某些原因聚在一起喝两杯。

而今傅家那小子好像真的成器了,虽然傅家齐氏有了身孕,但傅小官此后家主的地位是不可能动摇的,如果女儿真能嫁入傅家,倒也是一桩美好姻缘。

所以张之策先找了钱婶,而傅大官也偶然遇见了钱婶。

傅小官坐直了身子,笑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小说《公子凶猛》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曲尚来久出未归,天字一号房里众人心里颇有疑惑,待小二进来斟茶问起,方知董书兰和秦老此刻就在外面。

“你说傅小官当场为董家小姐作了一首词,还得到了秦老的赞赏?”

问话的是张记老板张良的次子张文翰。

他手持折扇,身着白衣,此刻站了起来,眉头微蹙,满脸的疑惑。

临江四大才子,以张文翰为首,于宣历七年中举,今年九月便要在上京参加会试,此宴一来为董书兰送行,二来,他是要和董书兰一同去上京的。

“回公子,傅少爷确实当场作了一词,秦老吟诵后连叫三声好,小人寻思,那应该就是好了。

另外......秦老还邀约了傅少爷有闲暇去临江书院一叙。

小人没有说谎,曲家主也在。”

张文翰折扇轻摇,眉间舒展,轻飘飘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他并没有冲动的出去,而是坐了下来,对于周围众人的惊叹未曾入耳。

临江傅少爷他当然是知道的,不过彼此并无交集。

一个纨绔公子,一个临江才子,他们本就是走在完全不想交的两条路上的人。

傅小官继承家业当他的大地主,而他却是要入庙堂为官一方的。

月前傅小官孟浪之事传遍临江,他自然也是知道,当时听到这一消息,他也只是笑了笑,对小妹张沛儿说了一句:“他那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

后面传来傅小官被董书兰的侍卫给打了,他也并不惊讶,以傅小官平时所做之事,就算傅小官被杀了,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但他现在心里却有些奇怪。

既然董书兰如此不待见傅小官,他们为何会坐在一起?

甚至还让傅小官为她作了一词。

这才是问题的根本。

董书兰在临江的这段时日,他是花了极大精力陪同的,对于董书兰的性子,他自觉多少有些了解。

抛开董书兰此次谈判所展现出来的惊人天赋,她不过是才及笄的少女,她和这天下许多的女子并无二致,亲近文人,倾慕才华,怀揣才子佳人的梦想。

傅小官的一身,除了铜臭,便什么都没有。

可他今天却作了一首词!

这首词还得到了当朝大儒秦老的赞赏,那便说明这词肯定是极好的。

而不学无术的傅小官,他能作出这样的词吗?

当然不能,那么,这一切都是傅小官的谋算。

他知道董书兰要来临江楼赴宴,他也知道董书兰即将离开临江,所以,他准备了一首词——当然不是他写的。

他以这样的方法来取悦于董书兰,那么,这便说明他对董书兰仍未死心。

此子......竟然如此阴狡!

那便得揭穿他,让他颜面扫地,让董书兰亲眼看看他的丑恶脸嘴,此后,他便永无翻身之日。

好好的地主你不当,装什么文人!

张文翰理清了此中道理,便定下了计划,与坐在身边的临江另一才子柳景行一番耳语。

......“是这样,母亲创立了余福记,她仙去之后余福记的生意便每况愈下,这是我不愿意看见的,所以就弄了一些酒。”

傅小官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为他的酒宣传一番,尤其是在知道了秦老的身份之后。

“当今市面的酒并没有标准,也就是说人们只知道添香好,可究竟好到什么程度却无法标定。

所以我决定给酒厘定一个标准,以度数来分辨。”

“所谓度数,便是我们平常所说的烈度,比如余福记以前卖的酒和这市面上绝大多数的酒,它只有十五度。

可是香泉酒却有三十二度,而天醇酒达到了四十二度,至于董姑娘在西山别院所饮的琼浆,它是四十八度。”

“当然,度数越高的酒产量越低,所用原料也更精细。

比如香泉酒,它的成本便达到了一两四十文,而天醇度数提高了十度,成本却增加了数倍。”

白玉莲忽然看了傅小官一眼,这厮脸不红心不跳。

“这么贵?”

秦老皱起了眉头。

“嘿嘿,它虽然贵,但是我敢保证,喝过我的酒的人,不会再喝别的酒。

当然,余福记的酒目标客户群体也不一样,所销售的对象是如曲老板这样的大商人,是如秦老您这样的大文人。

另外就是,此酒的产量极低,所以我们余福记研究之后决定,香泉酒每日每人限购五两,而天醇酒则限购三两。”

董书兰很仔细的听着,疑惑的问道:“还有不允许人家多买的道理?”

“余福记的酒虽好,却不可贪杯啊。

每日产量就那么一点,万一曲老板买完了,秦老想喝怎么办?”

秦老哈哈的大笑起来,曲尚来却不以为然,他说道:“如果你那天醇真能和添香比肩,我肯定会买来尝尝,但若是浮夸了......曲某这张嘴,可是不留情面的。”

“曲老板放心,如果比不了添香,您老砸了我的店都行。”

此话掷地有声,反令曲尚来有些惊讶......难道此子真的掌握了添香的秘方不成?

曲尚来忽然想起天字一号房还有众人等着,便躬身说道:“董小姐,秦老,临江几位家主为二位准备的薄宴,这时间也差不多了,二位可否......”董书兰站了起来,对傅小官道:“别忘记了将你那酒托人带来给我。”

“一定!

既然二位有约,我也不便多留,余福记的酒上市之前,我也会送一些给秦老品品。”

“如此,以后再聊。”

秦老和董书兰随曲尚来去了天字一号房,董书兰没有再邀约傅小官,也不知是有意......还是忘记。

白玉莲这时笑道:“倒是小瞧了你,吹牛的本事也不小。”

“这可不是吹牛,哎......知道秦老的身份晚了一点,不过没关系,他不是邀我去临江书院吗,等瓶子做出来我带着酒去见他......他在文人里的影响太大,而文人这个东西嘛,想要作几首好词就免不了要喝酒。

文人不缺钱的,哪怕缺钱,他借钱也得买来喝。”

“这是为啥?”

春秀问道。

“因为文人好面子。”

小二上了酒菜,三人随意的吃喝,聊着随意的话题,吹着随意的暖风,倒也颇为惬意。

小半个时辰之后,三人酒足饭饱正要离开,却没料到天字一号房的门开了,曲尚来又走了出来。

“傅公子且慢,是这样,临江皇商之事已定,而董小姐明日便要启程去上京,所以呢,张记柳记黄氏还有我曲记,以及三大粮商的家主,和大家家里的晚辈们一同在此为董小姐送行。”

“刚才里面聊到了傅公子提笔成词,而此词极佳,可因为此词是你为董小姐所作,董小姐不愿拿出来共赏,大家的意思是......请傅公子进去,一来共同为董小姐送行,二来......为我临江才子添彩,如何?”

傅小官静默两息,笑道:“我就不进去了......麻烦曲老板帮忙带个话,各位叔伯的盛情小官心领,另外祝董姑娘一路顺风。

我还有很多事情,就先告辞,余福记新酒上市之时,欢迎大家来凑个热闹。”

他抬步向楼梯走去,曲尚来一拂衣袖,脸有愠色,转身走入了天字一号房。

张文翰微微有些失望,却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傅小官如果聪明一点点,他就不会进来,因为他已经将那首词给了董书兰,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无须进来自取其辱。

张记家主张之策拍了拍曲尚来的肩膀,笑道:“何须为这等小事生气。

傅大官是个人物,这点在座的各位没意见吧。

至于他这儿子,在临江这么大个地方,也是很出名的......背后不论人是非,我等吃酒,别坏了兴致。”

一番热烈的劝酒之后,柳记柳运诚的儿子柳景行说话了,带着三分酒意。

“傅小官这厮,我等临江才子是不屑于和他打交道的,但他所做之事却听到很多,唯一没有听到过的是他会作诗——大家想想,一个成天混迹于青楼酒楼的浪荡公子,就一个秀才的身份,有一说这身份还是买来的,忽然有一天他会作诗了,而且还很好,这怎么可能!”

“那贤侄的意思......”“小侄以为,他给董小姐的那首词......是别人所作,他据为己有以此取悦董小姐,其心......可诛!”

此话掷地有声,张文翰摇着折扇,会心一笑。

秦老和董书兰皆皱了皱眉头,便又听见柳景行说道:“大家想想,如果他真有真才实学,此番进来作上一首,一来为他正名,二来为他扬名,千载难得的大好机会,可他却不敢进来,为何?

因为胸无半点墨,除了抄来的那首词,他便什么都不会。

此,小人也!”

众人欢呼,皆深以为然。

董书兰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了两页纸来。

她淡淡的说道:“如果傅小官真如你所言,那么请诸位看看着两首词。”

她递给了柳景行,又道:“这两首词是傅小官于端午之夜所作,诸位看看能不能入得你等的法眼。”

张文翰眉头一蹙,柳景行接过纸张。

“望江南.江南月江南月,清夜满西楼。

云落开时冰吐鉴,浪花深处玉沈钩。

圆缺几时休。

......素娥应信别离愁,天上共悠悠。”

吟罢,全场皆惊,却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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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无事闲敲窗。

傅家后院的那栋小楼的二楼上,春秀磨着墨,傅小官没有提笔。

这些日子关于余福记的事情,前期所有的准备他已经全部布置了下去,一切也基本在他的计划中运行,那些广告自然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有人像他这样宣传。

新奇的东西当然更引人注目,现在的临江城许多人所谈论的话题便是两个。

其一是余福记那号称能够与添香比肩,有当代大儒秦老题名的酒。

其二却是傅府傅小官这个人。

傅小官在五月初五所作的两首词,经过怡红楼花魁樊朵儿的嘴儿唱出,再经由临江剩下的三大才子的一番推波助澜,这两首词已经如日中天,成了大户人家那些小姐们在闺房里天天讨论的话题,也成了临江无数学子们时常吟诵作为对比的经典,而傅小官江南第四才子的名头,便这样在临江响亮了起来。

傅小官!

那个临江城的毒瘤,不学无术的纨绔,他居然能够作出如此惊艳的两首词!

他居然能够成为临江第四才子!

显然,在临江人的心中,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人们谈论着,基本都是几声呵呵,觉得那不过是个笑话,估计是傅府为了洗去自身的一些铜臭,请了某个大家作了两首词,一番操作让傅小官出名而已。

傅小官听闻之后也是呵呵两声,不以为意。

人们大多数时候是希望别人好的,但有一条,不能比自己好。

如果比自己好,那背后肯定就有某种阴谋,那就会变成敌视,便会提高防范,便会觉得别人的好肯定是假的。

所以,傅小官这才子之名,当然名不符实。

此点,已经在临江学子们的心中牢固的竖立了起来。

半山书院决定召开一次诗会,请临江第四才子参加,但傅小官并没有去。

柳景行邀约了另外两个才子和数名临江有名的学子在怡红楼小聚,柳景行亲自来傅府请傅小官参加,他还是没有去。

他为什么不去?

当然是不敢!

如此这般,更是坐实了傅小官胸无半点墨,抄袭别人诗词的事实。

这样的无耻的一个人,他居然说余福记的天醇酒能够与添香比肩,居然说大儒秦老亲笔题名——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龌龊的手段欺骗了秦老,到时候必须去买一点天醇,在临江书院的诗会上,彻底的揭开傅小官的小人嘴脸!

傅小官看着窗外的细雨,那张清秀的脸蛋上露出了笑意。

哥......当然是抄的啊!

“少爷,这样下去,会坏了你的名声。”

春秀是很担心的。

这个年代名声很重要,如果名声坏了,以后可是寸步难行。

可傅小官对此并无反应,“秀儿,别急,让子弹飞一会。”

“子弹?”

“额,弓箭......不说这个了,我让你派人送去西山别院给刘师傅的信,送出去了没有?”

“想来刘师傅已经收到了......少爷,这事儿很重要?”

傅小官点了点头,提起笔来饱蘸墨水,在纸上落下了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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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书院,荷苑。

董书兰与一位鹤发老人坐在荷塘边下棋。

老人执黑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随意问道:“皇商之事......已定?”

董书兰嘻嘻一笑,“秦爷爷您都不帮帮我,您怎么知道?”

“嘿嘿,今日下棋,你落子随意轻快却又极具章法,当是心中无事了。”

“这也能看的出来?”

“观棋知性,看字识人,这是常理,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董书兰忽然想到了那两幅字,觉得此话有些偏颇,便摇了摇头。

秦老一笑,“怎么,不相信?”

“是这样,我前些日子去下村,遇见了一个人,您应该听过这人的名字,就是傅府傅大官的儿子傅小官。”

“哦,那个纨绔。

听过,傅大官以前还来求过我,想着请我去教他儿子,月奉......一千两银子,呵呵,他倒是舍得。

不过那时候他儿子的恶名已经传遍了临江,我当然是不会去的。

另外就是之前他儿子招惹了你的那件事,他让人带来了一副前朝书圣的字画,请我鉴赏。”

秦老说着又落下一子,道:“东西是真品,他欲送我,说什么......他一大老粗不懂欣赏,放在家里也是暴殄天物,确实是暴殄天物,当然我没要......你见到他儿子不会又发生了什么冲突?”

董书兰摇了摇头,回想起那日在西山别院所见,一边落子一边言道:“是不是大家对他都有什么误会?”

“这怎么可能,当初在临江楼,你可是亲眼所见的。”

“可是......”董书兰咬了咬嘴唇,“我在西山别院见到他,却仿佛见到另外一个人,言行举止完全不一样,但那模样总是不会错的,另外......秦爷爷稍等。”

董书兰起身一溜烟跑进了此间那栋小楼里,然后又走了出来,她的手上拿着两张纸。

两张纸放在棋称上,“秦爷爷,按照坊间所传和我此前的调查,此人......是没有文才的,正如您所评价的那样,不学无术一纨绔公子,可您看看这两首词。”

秦老微微有些错愕,他拿起纸张看了起来,眉间渐浓,然后抬头,“这是他写的?”

“正是,只是他写的那字,实在没法看,我抄录了一份。”

“山与歌眉敛,波同醉眼流......”“......谁家水调唱歌头,声绕碧山飞去,晚云留。”

“这......真的是他写的?”

“我确信,他的丫环说,端午那晚,他坐于窗前,细思数息,此词便落在了纸上。”

“他那丫环还说,这第二首词,他几乎没有思考。”

秦老眉间成川,拿起第二张纸。

“江南月,清夜满西楼......”“......素娥应信别离愁。

天上共悠悠。”

董书兰双手撑着下巴,回想当日,说道:“此词当时并没有落下词牌名,因为他原本的第一句是江北月,而按照此词律,应该是望江南,所以后面他说那就改成江南月。”

秦老没有回答,此间无声,他反反复复的细品了这两首词,然后放下。

“如果这真是他所作......此子,此前便是藏拙了!”

“你看这里,游人都上十三楼,不羡竹西歌吹、古扬州。

十三楼是前朝初年临近西湖的一处景点,在一场大火中毁去,记载于《梦梁录》一书。

而今的杭州,便属于当年的扬州之域,虞朝初立,才将扬州和杭州划分开。

《梦梁录》一书非国学,看过的人不多。”

“十三楼可是十三层楼之意?”

董书兰问道。

“不是,十三楼指的是大佛头石山后的十三间楼。”

董书兰杏眼一瞪,腮帮子鼓了起来,“这家伙......骗我!”

秦老笑道:“他骗你啥?”

“他说......我喜欢十三......此为虚数,你也可以理解为站得高看得远。”

“哈哈哈,这一解法倒是稀奇。

此词于手法上落笔精妙,以移情之法既写出了湖光山色之美妙,又蕴含了宴饮之欢畅。

下阙以歌声为主线,写游人尽兴之趣,隐含在此处景致里,心神俱醉,放浪形骸。”

“谁家水调唱歌头,你瞧瞧,以水调歌头之词牌名入诗,本是忌讳,放在这里却偏偏令人遐想,这是......大家所作啊。

再看端午当日,临江才子们所作诗词,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经秦老一解,董书兰对此词又多了两分了解,便觉得那人......愈发的有些不清晰。

“秦爷爷,你说......有没有人忽然顿悟的?”

“倒是有这么一个人,虞朝泰和年间著名丞相燕云川,辅佐先皇二十年,成就了史上有名的泰和盛世。

燕云川生于商贾之家,不事学问而常居青楼,至二十三岁忽然开窍,闭门读书三载,于泰和六年中举,泰和七年中状元,泰和八年任庐县县令,次年吏部考评全优,升任庐州州府知州,三年后入上京,任中书门下仆射,又三年,官拜丞相。”

“燕云川,一代传奇啊,其子燕北溪,辅佐两代君王,宣历元年以六十高龄拜为丞相。

而燕北溪的儿子燕师道,你知道的,如今也是枢密院枢密使,不出意外,他也将登台拜相......一门三相,何其荣哉!”

上京燕家,如今已然是虞朝第一门阀。

秦老感慨了一番,忽然问道:“我好像听说燕师道之幼子燕熙文,对你极为......倾慕。”

董书兰小脸儿一红,“托人上门来提起过......不过,我现在还不知道。”

“那孩子我见过,不错,宣历七年状元,文采风流,处事稳重,颇有其祖父之风。”

“却是......无趣,”董书兰嘀咕了一声,又道:“那秦爷爷您说,这傅小官,有没有可能是开窍了呢?”

“单看这两首词,倒是和以前的印象截然不同。

如果能静心读书,恐怕也能立于朝堂之上。”

董书兰想着傅小官所做的那些规划,还有关于稻谷亩产翻翻的言语,似乎他并未曾考虑读书,这事儿得劝劝他。

商贾之家哪怕富可敌国,能有燕家一门三相的那种荣光么?

这个世界毕竟还是读书人的世界,所谓万般皆下品,利弊权衡,他也理应读书的。

“要不我约他前来秦爷爷您看看?”

“你不会是对他......”董书兰大囧,脸蛋儿绯红,“没有的事,就是觉得他既然有才华,那就应该走读书的路子,想请秦爷爷开导一二。”

“也行,我也想见见这写出了谁家水调唱歌头的小子。”

......董书兰和秦老在讨论着傅小官这个人的时候,傅小官本人正在西坊干着和读书毫不相干的事情。

“余老板,你这店里的器物我都看过,但是不合我意,我要的是这种琉璃杯......”傅小官说着便蹲在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画了起来。

“这种小杯子,上面是杯,这是脚,脚下这是盘——这是前世的红酒杯造型——杯口要圆润,杯体要通透,只能装酒三钱。”

大腹便便的余老板有些艰难的蹲着,苦笑道:“傅少爷,这东西......怕是做不到啊。”

“多想想办法......价钱你说,我要很多。”

“很多是多少?”

“先来一千个。”

余中檀抬起了头,盯着傅小官,“真的?”

“当然,可以先签合约再付定金,但你价格不能乱来,因为我后面要的更多。”

两人站起,余中檀伸手相邀,“里面喝茶,我叫师傅来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

“喝茶改天,你先研究,我去去对面的姚瓷店再过来。”

“行,我这边尽量想想办法。”

看着傅小官离开,余中檀搓了搓手,一千个琉璃杯,这可是大单子,如果能够搞定,利润肯定不小,只是......这傅家的儿子靠不靠谱?

今儿见到,做事干脆利索,脸上看起来也不像是开玩笑,和那些传闻偏差有些大,先不管这些,一定要把这东西搞出来,反正有合约定金,拿不到钱找他爹去。

傅小官进了姚瓷店,扫了一眼店里的货物,便直接对掌柜的说道:“我是傅小官,找你东家来,我有事和他谈谈。”

李掌柜的一愣,傅小官,他听过这名字啊,难道和东家有什么过节?

“傅公子,要不......你先和我谈谈?”

“此事你做不了主,我要一万个瓶子,你能做主的话和你谈也行。”

李掌柜张了张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多少个?”

“至少一万个。”

李掌柜转身便走,挥了挥手,“傅公子,我受不了你这玩笑,你找别家吧。”

“当真?”

“当然。”

傅小官转身出门,去了隔壁的姜记瓷器店。

“这种大肚子的瓷瓶......”傅小官和姜记老板姜上楼蹲在地上,“肚子的圆弧一定要顺畅,用红釉,上面绘金色兰花,瓶塞这样做,记住塞好之后密封性一定要好,这下面留字,瓶底也留字,能不能做到?”

姜上楼琢磨了半晌,“这器物倒是美观,难度......就是绘金色兰花有点麻烦,这要二次处理。

傅少爷,这玩意儿你真的要上万个?”

“当然,你弄出样品,我们可以签合约付定金,以后要的更多,也还要新的器物,只是这个东西你得先弄出来才谈后面的。”

“行,明天我亲自将样品送到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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