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
宇文则有些疑惑。
“没错，理解。比起先教你使用灵气，我觉得先让你去理解灵气比较好。”
剑客耐心解释，对于书籍中知识剑客也点评道。
“书中没有记载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对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人而言，他们没有必要去理解灵气，他们只需要知道如何去使用，如何掌握它就可以了。”
“但你，需要先去理解灵气。”
“为什么？”
“这个吗？”
为了能更好的回答宇文则的问题，剑客又抛出一个问题。
“你…听说过‘重元’吗？”
“重元？”
宇文则摇了摇头，他从未听说过重元。
“人生来，身体内就会有一种名为元灵的力量。”
“元灵各不相同，它们在人达到‘运境’的时候会体现出来，有人天生一种，有人两种，甚至有人会达到三种。”
“但，元灵数量的多少，并不会影响一个人未来成就的高低，但有一种元灵会很大程度的影响一个人。”
“那就是‘重元’，重复的元灵。”剑客说道。
“重复的元灵？”
宇文则疑惑的问道，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说起来，自己的元灵确实有点独特，宇文则忽然想到。
正常情况下，破境入运境才可以掌握元灵，但自己如今还是入境而已，就可以使用元灵了，这的确有些奇怪。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剑客看着思考中的宇文则，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一般。
“提前掌握元灵，就是重元的前兆，在你到达运境后，你就会变成双重光元。”
“我这些年，也只遇到的二位重元，你是第三位。”
说到这里，剑客仿佛回忆起了从前，他的脸上露出了些许苦涩，但眼神中充满了温柔，看样子他的过去有着不少的故事。
“咳，咳。”剑客假装咳嗽，从回忆中挣脱出来。
“现在你只要明白，你的元灵很特殊，所以你要先去理解灵气运转的本质，然后控制它就可以。”
站在原地的宇文则虽然听剑客说了很多，但他又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他清了清大脑多余的信息，只留下最重要的那个问题，对着剑客问道。
“所以，重元会发生什么吗？”
剑客的面色看着有些纠结，短暂的思想斗争后……
“现在你还不需要知道，提前知晓对你没有好处。”
剑客摆了摆手，面向另一面，冷淡的回应道。
“好。”
宇文则点了点头，剑客的态度已经明确不会告诉他了，接着问下去也没有意义。
但放弃追问的宇文则并未看到，背过身的剑客，那落寞的表情，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凄凉，嘴角小声嘟囔道。
“我已经有过这样的教训了。”
……
“咳。”
一声闷气吐出，宇文则脸色变得惨白。刚才他试图理解灵气的运转，但体内的灵力不知为何突然暴走，脱离他的观察。
“失败了。”
一旁剑客悠哉的说道，看起来宇文则会失败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嗯。”
宇文则随意的回一声，不说多余的废话，重新盘坐，试图再次观察灵气，他闭上双眼，感应着身体的灵气的运转。
和第一次一样，第一道灵气就在鼻子之中，它就静静的待在那里，像一个熟睡中的孩童。
宇文则死死的盯着灵气，观察着灵气丝毫的变化，虽说灵气在有规律的慢慢浮动，但他观察很久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突然，睡熟中灵气再一次感受到异样的目光，不安的神情让它开始上下乱窜。
灵气的暴走让宇文则感到不适，无法呼吸空气的窒息感冲击着他的身体。
“咳。”
再一次吐出闷气，不出意外和第一次一样失败了。
灵气仿佛有自我意识一般，只是观察就会引得它们暴走，而且到底去理解灵气什么，也没有搞清楚。
宇文则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前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师…父。”
听着宇文则咬牙切齿话语，剑客的脸上浮现出得逞的奸笑。毕竟当年他的师父就是这么折腾他的，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才要把别人的伞撕掉。
“还记得，我问你的第二个问题吗。”剑客提醒道。
“第二个问题？”
第一道灵气为何是嗅觉，这是剑客提出的第二个问题，难道说要理解灵气，就必须先知道灵气入体的顺序吗？
“可是，灵气不就是感受周围的灵气，然后吸纳进身体吗？”
宇文则嘟囔着，毕竟这可是人人都知道的基础。
“那吸纳灵气之后呢？”剑客再次提醒道。
“吸纳七道灵气后，环顾自身周天，打破人体的限制枷锁，突破至运境，身体连接天地吸纳周围的灵气…等等？”
“那运境之前，人体是怎么吸纳灵气的？”
宇文则发现了盲点，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思路，求知的欲望熊熊燃烧，在他面前出现一条崭新的道路。
兴奋的目光锁定在剑客身上，如果问他的话马上就可以知道答案吧，宇文则不由得想到。
但他的内心压抑着欲望，他张不开嘴，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一股强烈的预感告诉他，如果从剑客口中得知答案，他一定会后悔。
身体开始变得燥热，宇文则忍不住开始喘气，但随着鼻子的一吸一吐，一盏明灯在他心中点亮，答案呼之即出。
鼻子？
“我明白了，之所以第一道灵气是‘嗅’，是因为在运境之前人体无法自由吸纳灵气，灵气能够进入人体的位置只有鼻子。”
理解了这一切，宇文则的心情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思维上的迷雾如拨云见日般，可能连他自己也没察觉，他那许久未变的表情多了一丝笑意。
注意到宇文则的表情变换，剑客也是若有所思。
风吹起他的青袍，坚毅的身躯有些动摇，他的眼光注视着宇文则，他开始怀疑自己现在所为是否值得。
但闭上双眼，过往的记忆不断冲刷，他自嘲一笑，没什么值不值得，不是早就决定好了吗。
看着沉浸在喜悦的宇文则，剑客略微表扬道。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发现，但你也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只要稍微思考就能得出结论，但很少会有人去想这个问题。
毕竟人都会呼吸，但为什么会呼吸，不会有什么人去思考，因为这并不会对他们日常的生活有什么帮助，他们只要知道自己会呼吸、需要呼吸就好了。
但是，你，我的弟子，你要先去理解这一切，然后你才能掌握一切，在最后一颗棋子落下之前，拼尽你的所有，在这场没有胜者的故事中，挣扎的活下去。
此刻，还在感到喜悦的宇文则，并没有发现剑客眼中那宛如死人一般荒缪的眼神。
“好了，继续吧，这只是第一步。”剑客将宇文则从喜悦的神情中拉了出来。
“嗯。”宇文则点了点头。
第三次尝试，宇文则再次感知着灵气，和之前不同，知道灵气如何进入体内后，观察的角度也发生变化了。
人体可以吸纳灵气的位置只有鼻子，也就是说这是唯一的通道，想要再次吸纳的灵气，那新的灵气只能挤压前面的灵气，那之前灵气会去哪呢？
不再是盯着灵气，而是随着灵气向着人体自然的脉络流向，寻找灵气的踪迹。
“果然。”宇文则得意的说道，他已经理解灵气运转的规律了。
人体最初的脉络是堵塞的，灵气从鼻子进入后会不断挤压之前进入的灵气，直到脉络完全打通，也就是完成自周天突破至运境。
之前突破运境困难的原因也找到了，最开始吸纳七道灵气时，脉络里只要往前挤压就可以了。但，现在脉络已经被全部填满，想要让灵气运转起来就必须同时牵动七道灵气，可以说困难的程度是远在吸纳灵气之上的。
难怪，现世九成九的人族都是入境，想要突破至运境还真是不易。
想到这，他突然有些犹豫，自己真的准备好破境了吗？破境之后他很有可能变成剑客口中的重元，虽然剑客闭嘴不言会怎样，但看他的样子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变化。
而已，重元会发生什么他也多少感觉到了。他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眉头紧皱，面色纠结。
但躲不了的吧，他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入境，破境是早晚的事，既然如此那也就没什么好迷茫的吧。
“我现在理解了灵气的运转，我是不是可以突破运境了。”宇文则怀着忐忑的心情询问着剑客。
“啊，不行。”剑客摆了摆手否定道。
“为什么？”
“你是觉得人明白如何呼吸的，就不用呼吸了吗。路要一步一步走，修炼是没有捷径的，少年。”剑客语重心长的教育着。
剑客说的没错，他说的很在理，但宇文则总感觉有些不对，疑惑的询问。
“那理解灵气到底是为了什么？”
“打基础，你要知道基础可是很是重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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