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绵绵谢与淮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本阅读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由网络作家“陶陶陶桃子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是以苏绵绵谢与淮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陶陶陶桃子吖”,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颗一颗往下落。苏绵绵不知所措,僵在原地。王杏然还在哭着:“绵绵,都是妈妈不好,妈妈当时要是把你带走就好了。但是妈妈当时太穷了,穷的连房租都付不起。我带着你,根本不知道能去哪里。绵绵,你会怨恨妈妈么?”“好了,好了,请家属克制冷静一点。请苏小姐入座吧。”仁川市警z察局局长张波起身维持秩序,领着苏绵绵坐在了最前方。“今天,把大家都召集过来呢,是因为最近网上的舆论......
《全本阅读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精彩片段
【到现在还记得之前受害人直播的时候,被男生追着骂,还大肆宣扬受害者有罪论,附上截图。】
......
网络舆论的发酵,让数以万计的人聚在青瓦台——H国总统官邸,高举着横幅抗议。
终于,在十一月中旬,总统李在敏接受记者采访,表示会给民众一个满意的答复。
总统回复的第二天,苏绵绵和苏曼被请去了警z察局。
调解室里坐满了人。
苏绵绵站在门口,看到了谢与淮、金海英、朴宝珍、韩嘉熙......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与之前不同的是,除了谢与淮,其余人再没了从前的嚣张和不屑,反而能清楚看见眼睛里的恐惧与慌张.......
原来,恶人也会有害怕的那一天吗?
她望向角落,看到了苏峰和王杏然——她那消失了十几年的父母。
即使多年未见,苏绵绵还是第一眼就能确认两人的身份。
苏峰老了许多,消瘦的只剩下骨头。
初冬时节,他只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短袖,手臂上爬满了疤痕,应当是还不起赌债时被打留下的。
王杏然穿着高领毛衣,面容白皙,保养的很不错,手腕上还戴着晶莹剔透的玉镯。
两人恰巧望向她时,眼睛都红了。
“乖囡囡,真是受了好大的苦哟,妈妈真是心疼死了。”
王杏然扑过来,将苏绵绵揽入怀抱。
今天的风很大,苏绵绵被女人抱着,冰冷的手被捂暖。
女人眼泪珠子一颗一颗往下落。
苏绵绵不知所措,僵在原地。
王杏然还在哭着:“绵绵,都是妈妈不好,妈妈当时要是把你带走就好了。但是妈妈当时太穷了,穷的连房租都付不起。我带着你,根本不知道能去哪里。绵绵,你会怨恨妈妈么?”
“好了,好了,请家属克制冷静一点。请苏小姐入座吧。”
仁川市警z察局局长张波起身维持秩序,领着苏绵绵坐在了最前方。
“今天,把大家都召集过来呢,是因为最近网上的舆论发酵的特别厉害。”
苏曼拄着拐杖就想站起来。
苏绵绵忙将人拉回座位,附在老人耳边轻声安抚:
“奶奶,别急。咱们听警方把事情说完。”
她心里清楚,警方把她找过来肯定是为了和解。但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已经很感激了。
网上突然出现的视频,她猜应当是那天出现在医院里的警z察做的。
她内心感激不尽,但很害怕暗中出手相助的人因她而受到牵连。
张波有些心虚。
他轻咳两声,双手撑着桌子,缓缓说道:“这件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了解到受害人这边家庭经济很困难,然后这边谢小少爷愿意出两百万和解,金小姐愿意出五十万,其余人加起来出一百万,一共三百五十万。你看,你们这边愿意和解吗?如果愿意和解的话,就把这份谅解书签了。”
张波推出一张文件。
谢与淮没什么表情,一直在低头玩手机。
他吊儿郎当地倚靠在椅子上,就好像这件事掀起再大的风浪,也不能影响他分毫。
金海英几人不安地攥着手。
她们从来没有想到事情可以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父亲说,如果不求得受害人的谅解,她可能真的要进局子一年。
这次出门前,还特意叮嘱她,一定要态度诚恳的好好道歉,低头认错,求得受害人的宽恕。
她不想坐牢,但也做不到低声下气地给苏绵绵道歉。
到了十一月,花园里的花都谢了,坐在阳台也只能望见远郊独有的浩瀚星空。
金海英紧张地盯着手机屏幕,希冀着天神降福予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长到以为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他终于等来了回音。
【好,我们寒假见面。】
金海英笑了。
黑瞳里漾开温柔,唇角微微上扬。
他欣喜地抱着手机,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为了这一刹那的喜悦原谅所有的伤痛。
他是享受孤独的狂欢者,唯一的期待只有棉花糖。
早上八点,苏绵绵准时出了门。
她穿着厚实的白色毛衣,深蓝色的牛仔裤,乌黑的长发垂落过腰。
奢华的迈巴赫停在巷口,熟悉的车牌沾染了飞溅的泥土。
苏绵绵背着书包坐上车辆后排。
车辆驶入郊区,高耸入云的大山遮蔽天日。
她不安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将袖子里的小刀藏得更深。
环山公路很长,绕过大片的山林,迈巴赫停在了独栋别墅前。
别墅用高高的铁栅栏围起,铁栅栏的最上方是锋利的铁刺,铁刺下方包裹了一圈电网,铁栅栏的中间用铁丝网封了起来。
别墅极尽奢华,坐拥的面积很大。
苏绵绵下了车,按照金海英的吩咐等在门口。
没有等多久,门自动开了。
冷漠的声音从门铃处飘来:“上二楼。”
苏绵绵没有乱瞟,径直进入。
身后的门自动阖上,花园里种满了植被,凋零的花瓣铺满整片土壤。
走过翡翠铺好的路,大门是虚掩着的。
她拉开门,别墅里很暗,窗户用遮光帘遮蔽,照不进一丝亮光。
没有在入口处看到鞋套和拖鞋,苏绵绵从荷包里拿出鞋套套上。
整个空间太暗了。
她打开手机手电筒的光,用手指挡住部分光源,借着微弱的光,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上了二楼。
刚上楼,黑暗中一股强大的力气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抵在了墙上。
“谁允许你开灯的?”
少年的嘶吼声回荡在耳畔,手机掉在地上。
苏绵绵没有挣扎。
她闭上眼,无力地靠在墙上,像一只在强大的猛兽前完全放弃抵抗的小绵羊。
金海英松了手。
手机背面朝上,刺眼的光源照亮了部分的空间。
苏绵绵一边捂住胸猛烈地咳嗽,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关闭了手电筒。
她没开口解释为什么要用手电筒,只是乖巧地缩在墙角。
凌乱的长发中露出精致的侧颜,白净的肌肤上显出刺眼的红痕。
“苏绵绵,我警告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嗯。”
少年转身进了房间,苏绵绵跟在身后。
房间里也没有开灯,金海英走到阳台。
阳台很大,用采光玻璃封的窗,花园和大门的视野一览无余。
金海英坐下,用眼神示意苏绵绵坐在他对面。
苏绵绵抱着书包坐好。
阳台光线充足,金海英打开自己的课本,上面被各种颜色的笔填满,习题本上用红色画出了大大小小的圈。
晨曦的阳光下,少年的黑发洒满每一寸阳光。他下颌线清晰,下颌角优越的近乎完美。
苏绵绵扫了一眼,立马收回自己的视线。
金海英可不是什么好人。
长得再好看,也只是一个披着天使皮囊的魔鬼罢了。
“打小圈圈的题,我做到一半就做不下去了。打大圈圈的题,我全都不会。”
金海英把习题本推到圆桌中z央。
苏绵绵粗略地扫了一眼:
“复合函数求偏导可以直接代入这个公式,公式推导过程是这样的,你再试试。”
金海英在草稿纸重新演算,很快得出了一个答案。
“所以应该选C?”
“嗯。”
每一道题,苏绵绵都教的很耐心。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她会靠着给霸凌自己的人讲课挣钱。
不得不承认的是,金海英很聪明,很多问题一点即通。
上满八个小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苏绵绵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金海英倚靠在门上,拿着手机盯她。
苏绵绵停住,疑惑地回望:“怎么了?”
连续八个小时不吃不喝的讲题,她的嗓音有些沙哑。
“联系方式,转钱。”
苏绵绵听懂了。
他是在找她要联系方式,方便转钱。
“还是给现金吧。”
金海英沉默了会儿,从床头柜里拿钱开始数票子。
一万六不是个小数字,光是数钱都要数很久。
他数的不耐烦,清点出厚厚一沓钞票递给苏绵绵。
“真是事多。”
苏绵绵没有搭理。
她将钱用橡皮筋捆好,放进书包。
“谢谢。”
金海英冷嗤一声,坐回了阳台。
临近夜晚,别墅更黑。
苏绵绵不敢开灯,摸索着楼梯的扶手缓缓下楼。
“砰!”
门忽然被拉开,昏暗的屋子被点亮。
繁复的琉璃灯饰发出冷冽的灯光,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华丽。
苏绵绵停在楼梯中z央,望见了门口的中年男人。
男人西装革履,生了白发却温文尔雅。
“苏绵绵,谁允许你开灯的,你是不是想死?”
房间内,金海英的狂吼声砸来。
苏绵绵抿唇,没说话。
“与淮,有女朋友了为什么不带回家给我和老爷子看看?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嘛。”
男人走进,自顾自地坐在了沙发上。
他手里提着蛋糕礼盒,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金海英从房间里走出来。
他一步一步下楼,冷漠地看着沙发上的男人。
“你跑来做什么?”
“与淮,昨天是你的生日。我,我也想给你过一次生日。”
男人无措地解释像一个手忙脚乱犯了错误的孩子。
“生日?”金海英大笑,忽然冲上去提起谢远的衣领:“难道不是差点成为我的忌日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和爸爸说话?”
“爸爸?我哪里来的爸爸?谢远,你忽然这么频繁地来仁川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想搞什么鬼名堂?你不会以为你十多年前的伎俩还能成功吧?你还他妈把老子当傻子来看是不是?”
少年时而疯疯癫癫地大笑,时而面目狰狞地嘶吼。
苏绵绵小脸煞白,一点也不想听到这些豪门秘事。
她动也不是,不动也是,只能缩在楼梯中间等着门口保镖离开时再冲出去。
谢远像是一只焉了气的皮球:“与淮,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死的人不是你,被害的人不是你,所以你可以大度的劝我宽宥你?”
“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当初是你派人来杀我和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外婆死死地护着我,我早死了!早死在那个阳光烂漫的下午你和你的情人们共游豪轮的时候。谢远,你不记得了是么?我告诉你,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与淮,你女朋友还在,咱们先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吃蛋糕。”
“心平气和?谢远,你我之间隔了血海深仇。我杀了你儿子,你杀了我外婆,你这一次还有什么企图?”
“与淮,爸爸只是想给你过个生日。孩子,你过来。”
谢远冲着苏绵绵招手。
苏绵绵手发颤,犹豫地看向金海英。
此时此刻的金海英像一个真正的从地狱里爬出来复仇的恶鬼,他眉目深邃,眼睛里带着滔天的恨意。
“滚出去。”
苏绵绵抱着书包利落地跑出了别墅。
她跑的很快,生怕再被叫回去。
一口气跑出大门,苏绵绵才想起如何回家这个问题。
远郊打不到车,也不会有运营车经过。
她不敢随便叫停路过的每一辆豪车,只能在冷风中等待。
等了好一会儿,熟悉的香槟色迈巴赫朝着她驶来。
驾驶车窗向下,露出司机熟悉的脸。
“苏小姐,少爷让我送您回去。”
“麻烦您了。”
“您客气了。”
苏绵绵上了车,后视镜里的脸因为剧烈的运动泛起了粉红色。
刚刚的修罗场,让她现在仍旧心有余悸、惊恐不安。
明天还要和金海英单独相处一天,她知道了这些事情,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苏小姐,少爷说您明天不用过来。”
“好的。”
苏绵绵彻底松了口气。
这些天挣了钱,她打算花些小钱把屋子翻新,再安装一个空调。马上就要冬天了,仁川的冬天冷风直往骨头里钻。
她想和奶奶过一个温暖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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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淮......”
“滚出去。”
包装精美的蛋糕盒子坠落在地上,漂亮精致的蛋糕从盒子里滚出来,沾了一地的奶油。
谢远被吓到,踉跄几步,最终还是离开了。
灯火熄灭,别墅又回到了昏暗一片、冷冷清清的样子。
空气里散发着蛋糕的香甜,少年没有整理客厅的一片狼藉,转身去了花园。
晚风带着寒意,他坐在秋千上,欣赏着满地枯荣。
昨天是他的生日。
他其实是给自己求了生日礼物的。
求得,能以最好的面貌与心上人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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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绵绵躲在女厕所最里的隔间,死死地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咚咚”急促的脚步声在厕所里回荡,第一个隔间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苏绵绵缩在昏暗的角落里,透过狭窄的缝隙看到了布满钻石的高跟鞋。
“砰!”
她所在隔间的门发出了剧烈的碰撞声, 门框都跟着一起猛烈地摇晃。
“奇了怪了,明明在保安室里看到那死丫头来厕所了的。”
尖利刺耳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苏绵绵看着门外波浪卷的金发垂落至地。
她身体不自觉颤抖,甚至能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很快,一双冰冷带着嘲讽的眼睛对上了她。
“原来躲在这儿了。”
话音刚落,门被猛地踹开。
门外站着三个高挑的女生,有着波浪卷长发的女生叫金海英,满手臂的纹身,一身国际知名奢侈品牌。她父亲是四星集团分公司在仁川市的负责人。
站在她左边穿着校服的是韩嘉熙,右边画着烟熏妆的是朴宝珍。
三个人站在厕所门口,却像是三座高山遮蔽了所有的阳光,足以成为萦绕不去的阴影。
苏绵绵半蹲的身子跌坐在地上,因为恐惧,眼泪不住地往下落。
她唇瓣微微颤抖,知道自己今天逃不掉了。
金海英一把攥住苏绵绵纤细的手腕,将她直接从角落里拽了出来。
垃圾桶翻落在地上,朴宝珍双手抱胸,格外不屑:“下次要躲,也要躲在男厕所吧?”
韩嘉熙长发柔顺,声音温温柔柔:“躲在男厕所也没用,谢与淮能把她拖出来。”
苏绵绵的头重重地撞在坚硬的瓷砖上,阳光直愣愣地照在她的眼睛上。
她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朴宝珍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与三人对视。
“往哪儿跑?不是让你放学等我们吗?这么着急回去看你那个瞎子奶奶?”
苏绵绵疼的喘不上气。
她闭上眼睛,咬着唇瓣,眼泪无声滑落滴在冰冷刺骨的地砖上。
五年了,从高二上学期到大四上学期,她被这群恶魔缠了整整五年。
反抗过,报警过,退让过,道歉过,转学过,但都没有用。
她就像是陷入了泥沼,只能任她们欺凌和摆布。
“抓到了没?”
厕所外,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
苏绵绵抖得更厉害,这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战栗和恐惧。
朴宝珍扯着苏绵绵的头发将她拖了出去。
“诺,抓到了。今天玩点什么新鲜的花样?”
她像是拎着一个破布娃娃似的,把人甩到了地上。
谢与淮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像是看什么垃圾般。
他嘴里叼了根烟,薄z唇微启,吐出烟雾缭绕。
“这么喜欢待在厕所,把她今晚就锁在厕所吧。”
金海英微皱眉:“锁在厕所?这也太没意思了。她今天让我们花了好些心思才找到的。”
谢与淮烦躁地看了眼手机。
昵称为棉花糖的聊天框消息定格在今天下午放学的最后一分钟。
他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她说还不确定。
他让她回家以后给他发消息,就再没有等到回音。
谢与淮内心有些不安,很害怕对面的人出了意外,连带着怎么整苏绵绵的心思也淡了许多。
也不等谢予怀回复,苏绵绵自作主张地将手机里的视频投影。
视频里是一处无人涉足的森林,树木高耸入云,绿意盎然,处处彰显生机,丝毫没有冬季到临之感。
镜头里,男人穿着防护服,手里拿着探测仪。
下一秒,他似乎踩到了什么,回头高喊:“这里埋了雷,我踩雷了。”
视频播放到这里结束,很显然,温川是被安排去三八线周围做排地雷工作了。
谢予怀痛苦地阖上眼,淌下泪水。
她声音颤颤:“他还活着吗?”
苏绵绵一手拿起桌上的谅解书,兴致大好的开始叠纸飞机。
“签了我就考虑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你......”
苏曼被气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谢予怀双唇被自己咬破,恨意在胸腔里翻涌。
她犹豫着,手机震动了一下,发来了一条新短信。
她打开手机,信息是一个陌生人发来的。
【苏小姐你好,我是温川。你或许对我很陌生,但如果苏绵绵用我来威胁逼你签下谅解书的话,请你一定要遵循自己内心的选择。无论是做警z察,还是成为一个边防排雷战士,于我而言都是光荣的。保家卫国,本就是我这生所追求的使命。】
短信下面,还有一条彩信。
图片是在漫天的霞光下,男人笑着,对镜头比耶。
谢予怀擦干泪水。
她抬头,这一次回答的十分干脆:“不签,我绝对不会谅解。多的话也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你们完全可以没有我的谅解书依旧在外面逍遥法外。这几年,你们不是一直都这样过来的吗?何必执着于我的谅解书?奶奶,我们回家吃糖饼。”
说完,她起身,搀扶着老人离开调解室。
金海英慌了神,冲着一老一少的背影无能狂怒:“谢予怀,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为什么我们能给你这个机会?要不是网络舆论发酵的这么厉害,你以为你能拿到这么多钱吗?你不就是想要更多的钱吗?你要多少,我再多给一百万,够不够?”
谢予怀脚步没停,身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苏绵绵微眯起双眼,将纸飞机放飞砸在重新阖上的门上。
王杏然提着包包,匆忙离开。
苏峰留在原地,暗暗搓手:“几位少爷、小姐,你们看要不要我把这字给签了?我签字,应该也是一样的吧。我,我只要三百万。三百万我就签字。”
金海英翻了个白眼,朴宝珍直接开怼:“你签字有什么用?到时候查出来了,又是一波血雨腥风。你是想害死我们吗?”
苏峰慌忙摆手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不是是想给各位少爷、小姐们排忧解难嘛。”
另一边,王杏然追上谢予怀。
“绵绵,你等等妈妈。”
她穿着高跟鞋,跑起来歪歪斜斜,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
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
苏曼拄着拐杖,循着声音,转身。
她微蹙眉,声音疏冷:“跑了十几年,这时候又知道回来认女儿了?早干嘛去了?”
王杏然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一头大z波浪垂落至腰,伸手想去拉女儿的手:“绵绵,这么些年,妈妈无时无刻都在想你啊。你是妈妈的女儿,妈妈怎么可能会不想你呢?怎么可能会不爱你?绵绵,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谢予怀侧过身躲开,但声音柔柔的:“一切都好,劳烦夫人挂念。”
少女脸上没有怨恨,甚至连委屈都没有,只是平淡又疏远的对待一个陌生人的态度。
苏绵绵没忍心拒绝一个天使的爱。
“好。”
她将长命锁放回荷包,离开病房去找护士做了骨髓配型。
结果出来的很快,高分辨配型匹配成功,苏绵绵可以为陈涛捐献骨髓。
捐献骨髓,其实捐献的是骨髓造血干细胞。
对身体危害较小,骨髓有很强的再生能力,而捐献的骨髓,所占全部骨髓的比重也并不高,捐献完骨髓之后,大约10天,人体即可将损失的造血干细胞补回。
捐献者需要进行体检,苏绵绵因为体重只有八十斤,被护士要求增重到一百斤后再来捐献。
由于陈涛病情恶化迅速,苏绵绵约定最迟在一月十五号完成增重。
她跟着护士回到病房门口,王杏然已经回来了。
苏绵绵停在门口,没有进去。
护士报告了喜讯,王杏然喜极而泣,抱着病床上的儿子哭得泣不成声。
“我们家涛儿有救了,我们家涛儿有救了!”
女人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怀里的男孩儿视线却定格在门外。
苏绵绵躲在门后阴暗的角落。
她像是一个偷窥别人幸福的人,只能在寸草不生的荒原流浪。
“妈妈,捐献骨髓会痛吗?”
“会的,所以我们要感谢捐献者,是捐献者给了你一条命。以后涛儿也要做一个像这样善良的人,知道吗?”
“妈妈,其实我知道......”
苏绵绵凑到玻璃窗前,食指笔在唇瓣前。
陈涛转移话题:“我会的,我以后也会成为这样善良的人。”
苏绵绵倚靠在冰凉的瓷砖上,听着病房里的欢声笑语。
她双手冰冷,放在荷包里,摸到了硬邦邦的盒子。
离开医院时,秦淮发来了消息。
【糖糖,最近我有点忙。消失了这么多天,你会不会讨厌我?】
【不会。你忙你的,没事的。】
【十一月月考我考了第一名。】
谢与淮浑身都是伤,血淋淋地倒在出租屋的木板床上。
十一月月考其实是因为苏绵绵没有参加,所以被他拿到了第一。
【好厉害!以后我们可以去同一个大学,一起享受大学生活。】
少年眼里含着笑。
他的小姑娘正在规划他们的未来。
【好。】
【还有不到半个月我们就可以见面啦。你会来吗?】
【当然。】
谢与淮打字的手都在发抖。
他被谢远吊在地下室对着谢晟的遗照暴打了一整夜。
谢远的人到处都在找他,可他还是想去见她。
“与淮,你怎么会被谢远给算计了?”
秦庾从床头翻找出药箱子,递给木板床上的少年。
谢与淮将手机翻面,眸色微暗:“老爷子重病,遗嘱不知道被谢远弄到哪里去了。”
“律师呢?当初那老头立遗嘱的时候,肯定是请了律师来做公证的啊。怎么会,怎么会就这么轻易地被谢远给拿捏了?”
“我也不知道。”
秦庾恨铁不成钢:“与淮,你小时候那么聪明,怎么现在越活越回去了?你忘记你外婆是怎么死的了么?你就甘心被谢远欺压至此?你就甘心把整个谢家产业拱手让给他谢远吗?”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与淮蜷缩成一团,捂着脸做哭泣状。
他声音哽咽,瘦弱的像是暴雨中被狂风压倒的小草。
秦庾气急。
他耐住性子,再次询问:“你就一点办法,一点后手也没有留吗?”
谢与淮透过指缝打量。
他脊背微颤,声音愈发无措:“外公,我该怎么办啊。谢远会不会真的杀了我?”
秦庾将少年抱入怀中,轻拍着他的背:“没事的,没事的。有外公在呢,外公在这里的。”
天色渐晚,日暮西沉,望不到尽头的天边被渲染成橙红色。圆月东升,黑与白的交界处在天际撕开了一道裂缝。
校园里的路灯亮起,苏绵绵被不良少年们簇拥着下楼。
走在最前方的少年,身形消瘦,一头黑发,规规矩矩穿上了崭新的校服。
她疑惑地望着谢与淮的背影,惴惴不安。
他找她,真的只是为了让她辅导学业?
最近谢与淮染黑发、穿校服的事情闹得很大,外界猜测他有了心仪的女孩儿。
可谢与淮这样冷血的人怎么会有喜欢的人呢?
她总觉得,如果一个男性真的爱一个女生到了骨子里,那么面对其他女性的苦难也不会做出践踏的行为。
漠视是人之常情,但没有缘由的辱骂、折辱与欺凌绝对算不上一个正常人。
谢与淮真正爱的或许只有他自己。
少年们跟随着管家上了各家的豪车。
苏绵绵看向独独留在原地的黑发少年,恍然明白送她回家的是谢与淮......
她不自觉吞咽口水,哆嗦着开口:“我,我自己回......”
话音吞没在少年凌厉的眼神中,她跟上他的步伐,坐在迈巴赫的后排。
车里弥漫着古龙香水的味道,她缩在角落,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谢与淮坐在副驾驶,司机是个中年男人。
车内一片寂静。
苏绵绵掐着自己的手掌心,去看车外的风景,风景从繁华的都市渐渐变换为破败低矮的楼房。高悬着的心在到达归家的巷口时,终于落地。
她推门下车,犹豫了一秒,还是开口道谢:“谢谢你送我回家。”
少年没回应,苏绵绵再次鞠躬,关紧车门。
天彻底黑了。
灰败的居民楼连月光都不屑于宠爱。
它隐匿在黑暗中,只有破碎的灯光能引领回家的道路。
拐过狭窄的泥巴路,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守在街道入口处。
“是不是绵绵回来啦?”
老人空洞的眼睛对着虚无露出了期盼。
苏绵绵心中一酸,小跑着上前搀扶苏曼。
“奶奶,我回来了。”
布满褶皱的手颤颤巍巍地去摸少女的手,摸完手又去摸脸。
许久,老人终于露出笑颜:“回来就好。”
“奶奶,这次月考我是第一名。班上有同学要我给他辅导数学,所以回家晚了些。辅导一个小时,一千块呢,还是日结的。”
说着,苏绵绵把三千元放在苏曼的掌心中。
三千元不是个小数字,可以是苏曼卖一个月糖饼的利润,也可以是爷孙二人两个月的生活开销。
苏曼攥着钱没说话,牵着少女回了屋子。
桌上炒好了三个菜,盛了两碗饭。
饭菜都凉了,老人端着菜,步履蹒跚去灶台过一遍火。
苏绵绵把剩余的两盘菜一起端过来。
苏曼熟练地翻炒菜,声音沧桑:“绵绵,你和班上的同学相处的怎么样?”
苏绵绵心中一紧。
她望天,天边的圆月高挂,月华柔和。
“挺好的。”
“还有不到一年就考研了,咱们绵绵就可以当硕士了。”
“是的。”
“考上了研究生,就可以去遇见更好的人,更好的风景。”
“嗯。”
“绵绵,有什么事不要憋着,一定要和奶奶说。”
“好。”
苏绵绵一一应下。
窗户被油烟掩埋,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积沉的黑油凝结成块,布满窗台。
学校的事,她不想让奶奶知道。
她相信,只要熬过大学,总是可以见到曙光的。
人,总不可能真的倒霉一辈子吧。
#
谢与淮到家时,一片黑暗的别墅内灯火通明。
他心中一股无名火蓬然而发,直接踹开了虚掩的大门。
中年男人西装革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撞见少年的身影,男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操起桌上的成绩单砸在了谢与淮的脸上。
“谢与淮,你成绩怎么这么差劲?都快是倒数第一了。”
谢与淮将成绩单撕碎,白色的纸屑飞的漫天皆是。
他沉着脸,历声质问:“谢远,谁允许你进我家的?”
“你家?这房子难道不是用谢家的钱买的?谢家的钱,还不是你老子我赐予给你的。没有我,哪来的你?没有我,你以为你能享受到这荣华富贵吗?”
“谁稀罕这些?滚出去!”
“谢与淮,我是你爸!”
谢与淮听笑了。
他倚靠着大门,半边的脸隐翳在黑暗中,半边的脸在耀眼的灯光下:“一个想要杀死我的人说是我爸爸?”
“你!”谢远气得发抖,指着谢与淮半天顺不上气。
“你大老远从汉城开车来仁川,就是为了强调这一点?谢远啊,你觉得你我之间除了仇人这个关系,还能是什么呢?”
“谢与淮!”
“我在。还有事吗?没事,就滚出去。”
少年吊儿郎当地站在大门口。
他面露讽刺地望着坐在客厅里的男人。
男人瞥见少年的黑发和校服,强压住火气:“与淮,我来是想劝你好好读书。虽然你现在是谢家的继承人,但老爷子对你的成绩很看重。没有哪家的继承人读的是二流学校的。就算我们可以给你动用关系,但你的成绩明面上也不能太难看。你知道吗?”
谢与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哦,搞了半天,原来还是操心我继承人的身份啊。谢远,你觉得我会把这样一个大好的可以折磨你的位置拱手让人吗?”
“谢与淮!你真不是个东西!老子为了你,为了你操心这么多!”
“知道就好。”
“狼心狗肺。”
“和你学的。”
“你......”
谢远被气得半晌说不出话。
他捂着胸口,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儿子,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走之前,把灯关上。”
谢与淮径直上了二楼的房间。
他没开灯,习惯在黑暗里穿梭。
别墅就他一个人住,保姆每天会来打扫屋子和做饭,不被允许和他正面撞上。
日常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一个人坐在阳台看他亲手种下的花海。
其实,他更想每时每刻和棉花糖聊天。
但她好像很忙。
忙着学习,忙着帮家人维持生活,忙着和她的朋友相处。
她是他世界的全部,而他只不过是她世界里小小的一部分。
不过,只是这样他也心满意足了。
破天荒的,谢与淮从书包里掏出课本学习。
他点亮台灯。
课本崭新,连一道折痕也没有。
他拿出草纸,一遍又一遍地推算深奥难懂的知识。
汉城大学是H国顶尖学府,每年的录取率仅有百分之二。
他想以最好的姿态奔赴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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