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蒋文康蒋靖安的现代都市小说《全集小说阅读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由网络作家“三月含芳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蒋文康蒋靖安是小说推荐《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三月含芳菲”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小仙女刚出生,整个村子的运势就变了。久久不下甘霖的村子下雨了,长辈们上山都能打到好猎物了,出门就能捡到大灵芝,河里摸鱼鱼儿都争先恐后来找她。就连她的爹爹也成了状元郎。村子里喜事不断,她被认为福宝,备受宠爱,就连皇室一族都对她争相宠爱……某世家公子:“不知在下可否迎娶令千金?”某太子:“本殿养大的,尔敢!”她:“……”救命,这男人提剑要斩她桃花!...
《全集小说阅读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精彩片段
只第一眼见蒋禹清,秦钰便暗暗心惊。
但见襁褓中的小婴儿,额生红莲,粉妆玉琢,端的是钟灵毓秀。不愧是蒋族二百年来唯一的女孩儿,果然有福相。
蒋禹清也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县令。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却颇具威仪,想来是长期居于上位养成的。
想到自家都是他治下的百姓,蒋禹清下意识的扯出一朵笑容来。
有道是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巴不巴结的两说,至少不能得罪了。“啊哦哦!”县令大人你好啊。
秦县令一愣,似乎没想到这小婴儿会同他说话。
奈何对方婴语十级,他实在听不懂,于是颇为温和道:“小家伙,你想要同我说什么?”
“啊哦啊哦啊哦哦。”没什么,就是欢迎你来我家参加我的满月宴。
“呵呵!你知道我是谁吗?”
“啊哦哦”。知道,知道,你是我们青州县最大的官儿。
秦县令逗了蒋禹清几句,便随手摘下腰间挂着的玉佩,放在了孩子的襁褓里。
一面笑着对蒋文渊道:“你家这孩子着实玉雪可爱。本官今日冒昧前来,手边也不曾带什么礼物。这枚玉佩就赠与这孩子,但与她做个玩物。”
蒋文渊见此忙推辞道:“大人,这太贵重了,可使不得!”
秦珏‘哈哈笑道:“无碍,无碍。本官听闻你们蒋氏一族女性子嗣艰难,数代以来也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我今日微服出巡,遇上她的满月宴,也是缘份。
按照年纪,她称我一声伯伯也使得。有道是长者赐不可辞,切莫再推辞。”
秦县令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蒋文渊再推辞就是不识好歹了,只好躬身道谢:“学生代女儿谢过大人厚爱!”
这时安静站在旁边的小公子,突然伸手拉了拉蒋文渊的衣角,仰着头问他:“我可以看看她吗?”
蒋文渊微怔了怔道:“当然可以!”随后便弯下腰,将女儿往他跟前托了一托。
蒋禹清看着眼前小孩儿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婴儿肥的小脸绷着,不苟言笑。此时看见她,似乎颇有些惊讶。
“我可以摸摸她吗?”他又问。蒋文渊看看怀中的女儿,又看了看小公子,一时有些犯难。
不答应吧,得罪人,答应吧,又怕小孩子不知轻重伤了宝贝女儿。
那小公子似看出他的为难,颇为认真道:“我只轻轻的摸一摸她,不会伤到她的。”
“那,好吧。小女年幼,还请小公子小心些!”
“我会小心的。”
得到首肯,小公子先是伸出一指,小心冀冀地触了触了蒋禹清软乎乎嫩乎乎肉乎乎的小脸,感觉似乎还不错。
小公子又轻轻地摸了摸她额间红莲胎记,惊讶道:“竟是真的!”
他说:“你长的真好看!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孩儿。”
“啊哦哦啊呀!”谢谢,你也是我见过的最漂亮最可爱的小正太呢!
蒋禹清笑的无齿。看在小正太眼里,就是这个很漂亮的妹妹对他笑了,她喜欢他。
于是小正太伸手自脖子上取下一枚通体血红的暖玉坠子放在蒋禹清的襁褓里。
“这个是我父.....亲在我三岁辰时送给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
“啊哦哦啊呀啊呀。”谢谢你了小正太。虽然我很喜欢,但是这是你父亲送你的生辰礼物,我不能要。
秦钰看到那枚玉佩很是惊了惊。
但最终也没说什么,只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似乎已经默认了。
倒是蒋文渊想还回去,最终在小公子的一再坚持下,玉坠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是夜。忙碌了一天的蒋家人终于可以停下来歇息。说着说着,便说到了玉佩的事。
蒋家都是平头百姓,往日里见过的最大的官便是衙门的师爷比如说陆大舅。
却不曾想,自己家孙女儿的满月宴,竟然招来了县太爷吃酒。
县太爷和那位小公子还送了两块一看就贵重的玉,令蒋家人十分意外,却也倍感有脸面。
试问谁家的孩子满月,能请得到县令大人上门吃酒,只有他们家的乖宝做到了。
想都不敢想的人,人家自己上门来了。这福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蒋老头觉得,这事儿他能吹一辈子。
蒋家的小闺女满月,县太爷来吃酒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十里八乡。
那天有幸和县太爷同桌的几位族老,更是有荣与焉。
每每有人来问,都不厌其烦的与人细说一遍当日的情形。甚至详细到哪样菜县太爷夹了几筷子都了如指掌。
天知道,这连自家有几个孙儿都数不清的老头儿,是怎么记得这么清楚的。
蒋禹清满月后没几天,秧田里的秧苗已经长到了一尺多高。春耕正式开始。
在这个时候,或许是因种子的原因,也或者是因为技术的原因。
稻谷一年只能种一季。
三月底或四月初育苗,四月中旬或四月下旬插秧,八月收谷。产量也低得可怜。
想到灵境里那大片大片成熟的高产水稻,蒋禹清觉得在将来条件成熟的时候,很有必要把帮着家里把种子改良一下。
但是现在……还是喝饱奶睡吧!
大人们在忙碌了十多天后,终于把全部的秧苗都插进了大田里。
春耕也正式宣告结束。此时已经到了五月初。
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小奶娃娃也长大了一些。
至少,她每天不用再裹在严实的襁褓里了。手脚去掉束缚的感觉真的不要太舒服。
六月尾,村头的狗热得直伸舌头的时候,学堂里也放了暑假。
蒋家的小子们彻底解放了天性。
脱下了斯文的学子服,只穿一身粗布薄衫,或者是一件破烂短褂子。
每日里纠集了村里的一群熊孩子们,四处撒欢。
去河边的柳树林子里罩知了;沙洲子上灌蛐蛐;下河洗澡摸鱼拣螺丝;上山打鸟捡菌子。
农家孩子的快乐,就是这样的朴实而简单。
哦,对了,再加上一个回家抱妹妹。
可妹妹只有一个。所以蒋家的小子们常常为了谁先抱妹妹,妹妹更喜欢谁争吵不休,直吵的她脑仁疼。
唉,真是个甜蜜的负担啊!
在哥哥们的吵吵闹闹中,蒋.奶宝宝.禹清也迎来了自己百日。
如今的蒋禹清,虽然头顶依旧没几根头发,但小胳膊小腿儿长得跟藕节似的,大眼睛,双下巴,又肉又奶又香。
因为天热,身上只穿了个鱼戏莲花纹大红肚兜并一条轻薄透气的棉质小裤。
乍一看,就像个裹了胭脂红的大白汤圆,着实可爱到了极点。
因为办了满月酒,百日这天也只是自家人,并外祖一家,一屋子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有道是“三翻六坐七滚八爬”。蒋禹清在她百日这天,成功的翻身,给了所有长辈一个惊喜。
待得饭菜端上来,更是香飘满屋。
众人落了座,刚端起碗筷,外头便传来一个颇为刺耳女声:“哟,这亲家老爷果真是发达了,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
孙女儿满月不说,做百岁也不差人告诉一声。”
这般阴阳怪气,听得一屋的人都沉了脸。
老胡氏按住想要起身的二儿媳朱氏,站起身不客气道:“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亲家嫂子。
今儿是哪阵子邪门歪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来人正是朱氏娘家哥嫂一家。
当初朱氏的嫂子罗氏,为了二十两银子要把朱氏卖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当小妾。
多亏了朱大伯拼命拦着,甚至动用了朱氏家族的力量,罗氏这才没有得逞。
后来,朱大伯偶然看见了跟着族兄学手艺的蒋文喜,便托了族兄给朱氏说和。
蒋家虽说穷了些,但家中的子孙个个人品周正,老胡氏也不是个喜欢搓磨人的,这样的人家自然不会差到哪去。
说亲时,蒋文喜的师傅也未隐瞒女方的条件,道姑娘出嫁时可能没有嫁妆。
老胡氏当时就道:“只要姑娘人好,真心实意来我家过日子,没有嫁妆算什么”。
就这样,蒋文喜定下了朱氏。
朱氏出嫁那日,罗氏一大盆水泼出去老远,骂道:“放着富贵太太不做,非要嫁个泥腿子,往后你也不用回来了。
我可不想时时被穷亲戚上门打秋风。”
朱氏抹了泪,恨恨道:“放心。今日出了这门,我再不是朱家人。
即便回来,也绝不登你家门。”
往日言,犹历历在耳。
今日这罗氏却是自已上门来找茬,老胡氏能对他客气就怪了。
这朱氏的哥哥是个自以为精明,实则又怂又蠢的货。人送外号,朱大瞢子。
偏生脸皮比城墙还厚,见蒋家人不好拿捏,便立即换了副嘴脸。
谄媚道:“亲家母别介意,我这婆娘嘴臭,不会说话,若说了什么不中听的,您别往心里去,当个屁放了就成。
您看,这都中午了,我们这走了一路,连口水都没喝上,是不是......嘿嘿!”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朱大瞢子都这样说了,老胡氏自然不好再拦着。
只冷着脸对二儿子道:“老二家的,给添副碗筷!”
很快,朱大瞢子便坐到了酒桌上,罗氏也坐到女人那桌。
筷子上手就翻,专捡肉菜,一个个盘子被翻的那是底朝天,吃的满嘴流油。
这般行径,看得同桌的女眷们,直皱眉头。朱氏更是羞得满面通红。
那桌的朱大瞢子和他的宝贝儿子朱金宝也没好到哪去。
这孩子被他父母宠坏了,养到四五岁还端着碗追在屁股后头喂饭,如今六岁了,还拿不好筷子。
拿不好筷子,夹菜不利落,他干脆弃了筷子伸手进盘子里直接抓菜。
那抓菜的手背上甚至还有未干透的鼻涕,这就很恶心了。
同桌的孩子们都已经进学,几时见过这般无礼的无赖,气得纷纷丢了筷子,闹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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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离开的蒋家女眷,压根儿不知自家已成了别人口中的传奇。
即便知晓,怕也不会在意。
她们走到约定好的地方,等了没多会就见一辆马车急驰而来,随后吁的一声,停在了几人跟前。
来人正是蒋文渊父子。
蒋文渊在县衙听到消息,说家里的女眷被人给欺负了。妻子甚至同那泼妇动上了手。
他的娘子他知道,性子最是温柔软和不过。
平素里脸都不曾与人红过,如今破天荒的同人在大街上当众撕打,想必是对方做了什么特别过分的事。
那秦县令也是个善解人意的,一听到这消息,就立即命人备车送他们过来。
方一下车,蒋文渊的目光就准确的锁定的妻子。
见平日里端庄淑丽的妻子,这会儿头发散乱,衣衫纠结,甚至有几处还破了口子。
白皙秀丽的面容上,还有几道深深的抓痕,此时正渗着血丝。端的是满身狼狈。
而他们的宝贝女儿,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正仰着小脸,认真的对着她娘亲脸上受伤的地方呼呼,仿佛这样就能把伤痛吹走。
只一眼,蒋文渊心都碎了。忙脱下身上的披风将妻子罩起来。
见到丈夫,陆氏从护崽的河东狮秒变柔弱小白花,那是未语泪先流。
这可把蒋文渊心疼坏了,忙将妻子抱进怀里,温柔小意的拍着哄着。那模样,就跟她们哄小乖宝一样。
陆氏这番骚操作,着实看得旁边的妯娌两个目瞪口呆。
她们总算是知道,这老三两口子成婚多年,孩子都生了两个了,还恩爱的跟新婚似的。合着根源在这儿啊。
她们表示学到了。
妯娌两个交换了个彼此都懂的眼神,打算回去后就跟三弟妹好好深入交流一下,关于“驭夫”这个学术性的问题。
待陆氏彻底平复了情绪,收了眼泪后。蒋文渊才同车夫道了谢,将马车打发走。
老爹回来了,也就没自己什么事了。蒋禹清悄咪咪的给老爹递了支红霉素软膏,示意他给娘亲擦擦,这么好看的脸可不能留了疤。
蒋文渊早就同女儿培养出了相当的默契,借着衣袖的遮掩将药膏快速藏进袖子里,随后摸了摸女儿的头。
一面拿帕子给妻子擦干净了脸,上了药。
至于擦的是什么药,夫妻俩都默契的没问。宝贝女儿给的,肯定不会有错。
上了药,蒋文康父子两赶着骡车回来了。见弟妹这般境况,很是吃了一惊。忙问妻子是怎么回事。
林氏就把方才发生的事情拣大概的说了。
蒋文康气得额上青筋爆起,当下便抄了根哨棒打算掉头去寻那婆子算账。
叫蒋文渊一把给拦住了:“大哥且莫冲动。
那婆子不过是个烂瓦罐,咱们是名瓷,哪有用名瓷碰烂罐的道理。
左右她也没能占着便宜。以后碰不着便罢了,若再找麻烦,再收拾了不迟。”
蒋文康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况且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先记了这个仇,日后再算。
何况,他家乖宝那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岂是个腥臭的糟老婆子便能诅咒得了的。
等回了家,同家里人说了这事,蒋老头等人又是好一阵气愤不提。
腊月二十八。给亲家送年礼。
大房林氏的娘家就在县城,昨日已经送过去了。
三房的蒋文渊夫妻回外家时,把家里八个孩子都带去了。即是送年礼,也是让孩子们给先生拜个早年。
二房这边,蒋文喜夫妻俩亲自赶着牛车,带着满满一车的礼物回了朱氏娘家所在的铜锣坪村。
先是去蒋文喜的师傅家送年礼,坐了会。之后便回了朱大伯家。
这可把朱大伯一家欢喜坏了。他们也不图侄女(堂妹)这点东西,只要侄女(堂妹)心里记挂着他们,偶尔能回来看一看,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夫妻俩陪着老人唠了半天的家常,又在朱大伯家吃了午饭。
临走时,朱氏的堂兄堂嫂们又往他们的牛车上塞了半萝筐黄澄澄的桔子,和一麻袋马蹄,让他们带回去吃。
直到离开,朱氏都没往旁边那座院子——她曾经以为的家看过一眼。可见她是真的死心了。
朱氏和丈夫带着一车贵重的年礼回朱大伯家事,很快就传遍了全村。
大家都说朱大伯一家好人有好报的同时,也不忘看朱大瞢子和罗氏的笑话。
朱大瞢子和罗氏自然也听说了。纵然恨得咬牙切齿,他们也不敢去找大伯一家的麻烦,更不敢去找朱氏的麻烦。
之前那两顿打,他们至今记忆犹新。
每每回想起来,只觉得骨头都在隐隐作疼。
如今蒋家又出了举人,他们就更不敢招惹了。
除了自己生顿闷气,背地里咒骂一通,什么也做不了。
忙忙碌碌中,便到了大年三十。
一大早蒋家的大人们就起床了,杀鸡剁肉破鱼好不热闹。
按照习俗,下午未时一刻,全族的人都会到祠堂上供祭祖。
因着今年族中出个举人的关系,供品较从前多了好几倍。
一整头的烤乳猪、荷叶粉蒸肉、整条的红烧大草鱼、烧鸡、烧鸭等。
外加其他的炒菜、整坛子里的酒水、糕饼点心、干果,甚至还有一大盘子从北方远道而来的大红苹果。
这些东西,包括难得一见的烤乳猪和红苹果在内,都是蒋家出的。
老族长和族老们看到这么丰盛的贡品,眼睛笑眯了成了一条缝。
不仅仅是因为祖先们能享受到这么好的供奉,还因为这些贡品摆完后都会分到各家,到时候他们也能沾沾光。
未时一刻。
蒋氏族人们祭祖的时候到了。按规据,家族的男人由族长和族老们带领着,都会聚集在祠堂内堂里给祖宗们三跪三叩。妇人们都在祠堂外堂跪拜。
待族人们都拜祭完后,族内今年的新生儿都会被长辈们抱进内祠拜祖宗牌位,上族谱。
今年蒋氏一族的新生儿除去夭折的两个,共有九人。蒋禹清就是其中一个。
盛装打扮过的蒋禹清小宝宝,由父亲蒋文渊抱进了内祠堂,在全族人的见证下,拜祖宗牌位。
三跪三叩后,须发皆白的老族长,翻开了厚厚的族谱,在蒋文渊和陆氏的名字下头,亲哥哥蒋禹川的名字旁边郑重的写上了“蒋禹清”三个字。
旁边还用小字写上了这样一句话(青州县碧溪堂蒋氏,开祠以来第一位女嗣)。
看到自己的名字,被庄重的写在泛黄的纸张上。蒋禹清的眼眶募然有些发热。
心里涨涨的,暖暖的,满满的。
如果非要给这种感觉,找一个恰当的定义,她想,那便是归属感。
这样的待遇,即便是在前世那个标榜男女平等的现代社会,许多地方,女孩子也是不能入族谱的。
但是,在这里,在这个落后的封建时代,她的名字却被族人们郑重的记入了族谱。
可以说,只要她的名字还在这本族谱上,不管她将来长大后是否出嫁,只要她愿意,百年归寿后她都能葬回这里,葬在蒋氏的族地。
这就是族人们给她的底气!
她的家人们爱她,族人们也爱她!
她是有根的人。
她发誓,以后,她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和来回报族人们的这份沉甸甸的爱。
祭祖完毕,贡品被平分给了族人们。蒋禹清家也分到了一小份。
蒋家不缺这点吃的,蒋老头儿便作主把这份给了孩子多的人家。
之后的重点便是年夜饭了。
蒋家三代一十六口并一个小厮阿平,共十七个人。大
人们并蒋禹清这个小奶娃一桌,禹字辈的七个男孩儿并小厮阿平一桌。
桌上的菜都是一样的,鸡鸭鱼肉样样都有,极为丰盛。
只可惜小奶娃蒋禹清大多只能看一眼,除了小半碗去了油的鸡汤和撕成缕的鸡腿肉,并两个小肉丸子,其他的都不被允许吃。
屋子里一片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吃完年夜饭,收拾好。大人们便摆了茶水瓜子点心,准备守岁。
蒋老头和老胡氏捧出一小篮子红包,开始给孙子们发压岁钱。这是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候。
男孩子们每个二百文。这放在从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因此,男孩子们都十分满足。
到了蒋禹清这,老胡氏直接给了一个缀着如意金锁的金项圈,这可把男孩子们羡慕坏了。
不过羡慕归羡慕,却没有一个人生出嫉妒之心,他们一至觉得妹妹是家里宝贝,家里什么好东西给妹妹都是应该的。
蒋禹清感慨哥哥们都懂事。耐何她一个小奶娃身无分文,便是想给他们压岁钱也不成。罢了,来日方长吧。
小孩子们都在长身体,不到子时都撑不住去睡了。至于蒋禹清小宝宝,早就在娘亲怀里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陆氏看着女儿粉嘟嘟的睡颜,只觉得怎样宠爱都不够……
次日大年初一。
村里家家户户开始相互拜年。蒋文渊成了举人,地位在村里那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故而刚吃过早饭没多久,前来拜年的族人们就坐满了蒋家的大厅。
家里的小子们则忙着给来客们端茶倒水,拿果子。
至于蒋禹清小宝宝则负责卖萌,但凡有夸她可爱漂亮的,她都会给个大大的笑脸,直到顶不住了方才闭着眼睛沉沉睡去。
这样不吵不闹,乖巧好带的小娃,村里没人不稀罕。
都道陆氏命好,长的好,出身好,嫁的好,就连生的女娃都比旁人的儿子金贵。一般人真羡慕不来。
初二,外嫁的女儿回娘家。
每年的这一天,都是蒋氏一族的媳妇们最让人羡慕的一天。
因为族内没有外嫁的女儿,她们不用为谁留在家里招待回门的姑娘而纠结,甚至发生争吵。
每个人都可以开开心心痛痛快快的回娘家。
然而,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正因为年轻人都带着孩子回外家了,故而这一天也是蒋氏一族最安静,老头老太太们觉得最孤单的一天。
比如,蒋家就剩下了蒋老头和老胡氏。
吃午饭时候,蒋老头看着满桌的菜和桌边空荡荡的椅子,只觉得索然无味。叹道:“咱们家要是也有个能回门的就好了。”
老胡氏白了他一眼,不客气道:“天还亮着,做什么美梦呢?”
蒋老头瞪了一眼老妻,理直气壮道:“怎么就不能做梦了。我是没女儿,可我有孙女。
我孙女儿长的这般好,将来肯定能寻个如意郎君。她若是成了亲,那初二可不得回娘家嘛。”
老胡氏冷笑一声:“你可真是个好爷爷。乖宝才这么点大,你就打上她的主意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让老妻这么一呛,蒋老头瞬间气短,声音也小了许多:“我这不就是想想么,想想也不行?”
“行,怎么不行。那你就闭上嘴多吃点,争取能活到乖宝可以回门那天。”
蒋老头:“……”
这日子没法过了。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见是个六七岁的男孩。此时他的面前放着一碗馄饨,一个袖子上打着补丁的老婆子正满脸疼爱的往他嘴里喂食。
此时男孩肥胖的脸上一脸骄横,本就不大的一双眼睛更是被肥肉挤成了一条缝儿。看祖孙俩穿着,家里也不像是富贵人家,他能被养成这样,也是本事。
老婆子顺着孙子手指的方向看去,便看见林氏怀里的穿着“极富贵”的女娃。不由撇了撇嘴,对自家孙子道:“好,好、好,奶回去就给你买。”
熊孩子不依:“不,我现在就要。就要那个小孩的,奶你去给我拿过来!”
老婆子有些无奈,但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她哪里舍得孙子受委屈。
立刻就放下碗好声哄道:“好好好,奶去给你要去。”
说着起身就往蒋家妯娌这桌来了。
这对奇葩祖孙的话让蒋家人听了个一清二楚,一时间都皱了眉。
蒋禹清更是立即转身,把自己的小胖手藏到了大伯母怀里,只微偏偏着小脑袋警惕的观察情况,贼精!
那婆子走到陆氏跟前,惦着个大脸道:“那个,大妹子。
我孙子挺稀罕你娃娃手上那镯子的,能不能借我孙子戴一戴,一会就还给你们。”
陆氏皱着眉正要拒绝,大嫂林氏眉头一挑,率先抢白道:“哟!我说老太太。
这大街上要饭的我见的不少,这借镯子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谭婆子讪讪道:“我、这不我孙子稀罕嘛。
再说,我又不是不还你,借着戴一下又能怎么样?”
林氏冷笑道:“不怎么样?我还稀罕你家的银子呢!要不你也借我个百八十两的,我用用就还你?”
那老婆子一听三角眉倒竖:“呸!甭说我家没有百八十两,就算有非亲非故的,我凭什么借给你?”
这无耻的,着实把林氏给气笑了,大嗓门贼亮堂:“那我家的镯子又凭什么借给你,凭你脸大?”
这话把周围的客人都逗笑了。
一个红脸汉子大声讽刺道:“可不是脸大?人外号就叫谭大脸!”
另一个老妇人接话道:“我看啊,叫不要脸更合适!”
听到这话,蒋家的女人们瞬了然,合着这还是个阿渣货滚刀肉。
谭老婆子叫众人笑了个没脸,顿时恼羞成怒,冲四周看笑话的人大骂:“老娘借我的东西,干你们什么事!闲吃萝卜淡操心。”
随即又转过头,找补似的啐了蒋家人一口:“我呸,不借就不借,谁稀罕!
不过一个丫头片子赔钱货,穿的这么好,也不怕长不大。”
这话委实诛心。
一直冷眼瞅着的陆氏突然暴起“嗷”一声,抄起桌上的面碗“哐”的一声就扣在谭婆子头上。
没等她反应过来,陆氏扬起巴掌照着那婆子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扇,打得她嗷嗷直叫。
陆氏气狠了,一边打一边骂:“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老虔婆,早上出门吃屎了,满嘴喷粪。
我女儿才多大,你要这么咒她。她也是你能骂的么,你算个什么东西……”
蒋禹清看得的是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平日里温柔似水的娘亲竟然还有这样泼辣霸气的一面。
这战斗力简直爆表啊。
所以千万不要低估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
一旦触及她们的底线,她们会在瞬间由一只温和无害的猫咪变成暴怒的母狮子,将胆敢伤害她孩子的人撕成碎片。
显然,陆氏就是。
陆氏虽一惯温柔,可到底年轻,又正处在爆怒之中,下起手来毫不留情,那响亮的“啪啪”声,听着都觉着疼。
朱氏原本还想着上前帮忙来着,一见弟妹这压倒性的战斗力,伸出去的脚立马收了回来。
一边护着抱着孩子的大嫂和东西,一边淡定的看热闹。
单方面的殴打又持续了十几息的时间,其间撞歪了桌子,撞翻了好几条凳子。
若非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一度横行小半个县城的谭婆子,竟被柔弱的陆氏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一时间,满大街都是谭婆子的惨叫声:“救命啊,打死人了,杀人啦!快来人救救我老婆子啊!”
奈何这阿渣货平日里又泼又横,还不要脸,堪称西城毒瘤。
街坊邻里都让她得罪个遍。
围观的人群恨不能亲自上去踹她两脚才好,哪里会去劝架。
至于她那个肥得跟猪似的孙子,看到奶奶被揍不仅不帮忙,反而在第一时间躲了起来,这回早不知跑哪去了。
摊主夫妻虽也不喜谭婆子,但到底怕真出事自己担待不起,忙去寻了巡街的衙役来,一番混乱后总算是把两人分开了。
那谭婆子一见衙役,仿佛见到了亲爹似的。
抱着其中一个衙役大腿就开始嚎:“大人啊,您可要为我作主啊,我老婆子今天要被她打死了呀!
这无缘无故的,上来就打啊。”
谭婆子刚被陆氏狠狠教训过,一张老脸青青紫紫,肿的跟猪头似的。
头上跟身上都是沥沥拉拉的的面汤,上头还缀着星星点点的香菜沫。
这幅尊容实在没法看。
谭婆子哭得鼻涕口水一包糟,被她抱住衙役脸都黑了。
连推了她两下都没推开,最后实在没忍住狠狠的一脚,把谭婆子踹了个跟头这才摆脱。
“怎么又是你!”看着衣衫上的汤汁鼻涕,那衙役着实恶心坏了。
心想着回家后定要拿艾叶好好熏熏,去去晦气不可。
这该死的老虔婆,今儿都是年前的最后一天班了,还给他们找事。
待会儿问明白事由,若还是她起的头挑事,定要她好看。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不等蒋家的女眷说话,围观的人群便七嘴八舌的把事情抖了个一清二楚。
那衙役转头打量着林氏几人,见她们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一般农户。
那个被抱着的小女娃尤甚,满身的首饰,富贵的很。
便问道:“你们几位又是哪里的?怎的与这婆子起了冲突!”
陆氏拢了拢被谭婆子扯散的发髻,整了整衣服,这才道:“回差爷,我们是西律渡的!”
那衙役一愣便又小心道:“西津渡的,那蒋举人您可认得?”
陆氏昂了昂头,犹带着血痕的俏脸上满是骄傲:“正是我夫君!”陆氏又指了指林氏和朱氏:“那边的是我两位嫂嫂,还有我女儿。”
那衙役吓了一跳,忙行了一礼:“原是蒋夫人和两位嫂夫人,在下失敬了。
您几位怎的与这混不吝的起了冲突?”
一说起这个,陆氏便满肚子气:“我们跟本就不认得她。
原本我们几个吃东西吃的好好的,她上来就索要我女儿的手镯给她孙子戴。
我们不肯,她便骂我女儿是丫头片子赔钱货,还咒我女儿长不大。”
陆氏说着便有些梗咽:“她若骂我几句,我忍了也就是了,不碍什么。
她千不该万不该骂我女儿。我家的心肝宝贝,也是她能骂的么?”
得嘞,还真是这老虔婆的起的妖蛾子。
弄明白前因后果,那衙役也不再啰嗦。
黑着脸道:“谭婆子,你索要东西不成便咒人孩子。还颠倒黑白污告。
你可知,污告他人是要吃板子的!”
谭婆子吓了一跳:“没、没污告。
是她先把面碗扣我头上的,还打我,你看,你看,我这满身的伤。
她得赔我药钱,我也不多要!给二十两就成!”
那衙役气笑了:“谁让你先骂人孩子的,打死你都是该!
还有脸问人要药钱,我看你是真想吃板子了。再敢胡搅蛮缠,直接拉走!”
说罢,“刷”一声,竟抽出了刀。
谭婆子一看那雪亮的大刀,差点没吓尿。
她平素耍横撒泼惯了,可也只是对一般的街坊百姓。当官的和大户,她是万万不敢惹的。
不曾想,今日里竟踢到了铁板,惹上了举人家。
她心知今日是讨不到便宜了,转头就要溜。
却是让摊主给拦了个正着:“慢着,还没给钱就想走,一碗馄饨五文钱!”
谭婆子不敢再多留,麻利的摸出五个大钱往桌上一丢,拨开人群跑了。
徒留下一片的嘘声。
见再没有热闹可看,人群很快散去。
陆氏出了口恶气,只觉得天空都明朗了不少。
她往衙役手里塞了个小荷包,歉意道:“马上就要过年了,还给两位添麻烦,实在是不好意思。
天寒地冻的,请两位差大哥吃碗热馄饨,祛祛寒。还请两位别嫌弃!”
两衙役假意推辞一番,便收下了,客气的告辞离去。
这位可是新晋举人蒋举人的夫人,衙门里陆师爷的亲妹子。
那蒋举人,如今正在县衙里同县太爷相谈甚欢呢,可万不能得罪了。
蒋禹清看着娘亲凌乱的头发和被抓伤的脸,着实心疼坏了,也感动坏了。
挣扎着要陆氏抱回来,搂着陆氏亲了又亲,贴了又贴,嘴里伊伊呀呀的安慰她。
周围的人看得真切,直道这娃娃贴心,这么小就知道心疼娘亲。
果真是举人家的娃娃,就是聪明。
出了这摊子事,蒋家的女人们也没有了再逛下去的兴趣。
给了300文钱与摊主,算是搅了他们生意的赔偿。
左右东西也买的差不多了,便干脆拿了东西往约好的城门口去等人。
陆氏她们走后。
馄饨摊子对面的茶楼,二楼临街的一个雅间里。
几个穿着富贵的男子倚着窗看完热闹,又坐回茶桌前继续讨论方刚才的事情。
身着貂皮大氅,身材富态的外地客商颇为不解道:“那婆子虽然嘴碎了些,但把人打成这样,也着实过份了些。
我看这什么举人家的家教,也不过如此。”
坐他对面的青州本地富绅,笑着摇了摇头道:“兄台此言差矣。
这蒋举人是我们零州府今年乡试的亚元,这学识人品家风那是没的说。
他的夫人也是出自书香门第。
今日之所以这般爆怒,想来那婆子是真戳在她肺管子上了。”
“哦,莫非是那蒋家子嗣不丰?”
本地富绅摇了摇头:“恰恰相反。这蒋家光孙辈就八个,其中七个孙子,可谓人丁兴旺。”
“那是为何。”
本地富绅道:“兄台是问对了。方才那婆子骂的是蒋家孙辈中唯一的那个女娃娃,也是最小的那个。”
“哦。我懂了,这女娃在家中颇为受宠是吧?”
本地富绅抿了一口茶水道:“岂止是受宠。说是眼珠子都不为过。”
外地客商颇为怀疑:“不至于吧,一个小丫头而已,再怎样宠爱也不可能越过了男丁去。”
本地富绅道:“若是在一般人家,情况确如兄台所言。然而这蒋家不一样。”
外地客商被彻底挑起了兴趣:“你也别卖关子了,痛快的说来我听听,怎么个不一样法。”
本地富绅方才道:“这就要从我们西津渡蒋氏一族说起。
这蒋氏打前朝起,立足于此已经足二百年了。繁衍了十好几代,几百口子人,可谓是人丁兴旺。
但怪就怪在这里。
这蒋氏也不知是太得老天爷宠爱,还是祖坟葬的地方太过偏颇,当真是旺男不宜女。
二百年了,一个女娃都没出生过,全是带把儿的。
你我都是生意人,自是知晓这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这放在人身上,它也一样。
别人都盼着生儿子,这蒋氏一族却是盼着生女儿。
大概是老天爷开了眼,今年春天,蒋举人的夫人怀胎十月,瓜熟蒂落之后,竟然产下了一个女娃。
就刚才,你看见的那个。
这事儿,在当时可是轰动了全县。
那会儿青州久旱无雨,眼看着春耕就要耽误了,结果这孩子一下生,天空中立即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
就这样,春耕才得以顺利进行。
那会蒋举人还是秀才,家境十分一般。
蒋家为了给这刚出生的女娃娃办个满月宴祈福,甚至把主意打到了儿子赶考的盘缠上。
蒋家几个老爷们就寻思上山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猎个野物啥的,也好换些银子。
结果,野物没猎到,却是意外采到一朵碗口大的赤灵芝,这朵灵芝后来卖给了和安堂。
听和安堂的小伙计私底下说,这朵灵芝被和安堂的掌柜连夜送往了京城。你说有多稀罕。
有传言说这女娃娃天生带福。
果然没多久,她爹蒋秀才就顺利的考中了举人,还是第二名的亚元。
来年要再中了进士,就是妥妥的官身喽。
这女娃娃妥妥是蒋氏全族的掌中宝。当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那老虔婆诅咒人家的眼珠子那不是寿星公上吊找死么?
要我说,打死都活该!”
外地客商闻言,惊讶的张大了嘴:“哎哟喂,这可是天下奇闻哪!
如若这般,那婆子这顿打,挨的着实不冤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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