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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书目妃谋:从秀女到宠妃

梁夜白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叫做《妃谋:从秀女到宠妃》的小说,是作者“梁夜白”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穿越重生,主人公陈文心康熙,内容详情为:嬷嬷看她那张艳丽的小脸,有气也消了一大半。她是储秀宫的管事嬷嬷,这宫里住的姑娘可多着呢,哪个不要捧着她?这陈氏只不过是个刚进宫的答应,要不是看她这张脸,她哪有亲自提食盒来巴结的。桂嬷嬷人老眼毒。陈氏这长相,日后定是要飞黄腾达的。陈文心的眼睛都快贴到那食盒上了,招呼了桂嬷嬷坐下,便叫小宫女鹃儿来倒茶。“老奴知道姑娘爱喝冰镇的酸梅汤,这不......

主角:陈文心康熙   更新:2024-07-20 22: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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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文心康熙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书目妃谋:从秀女到宠妃》,由网络作家“梁夜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妃谋:从秀女到宠妃》的小说,是作者“梁夜白”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穿越重生,主人公陈文心康熙,内容详情为:嬷嬷看她那张艳丽的小脸,有气也消了一大半。她是储秀宫的管事嬷嬷,这宫里住的姑娘可多着呢,哪个不要捧着她?这陈氏只不过是个刚进宫的答应,要不是看她这张脸,她哪有亲自提食盒来巴结的。桂嬷嬷人老眼毒。陈氏这长相,日后定是要飞黄腾达的。陈文心的眼睛都快贴到那食盒上了,招呼了桂嬷嬷坐下,便叫小宫女鹃儿来倒茶。“老奴知道姑娘爱喝冰镇的酸梅汤,这不......

《畅销书目妃谋:从秀女到宠妃》精彩片段


六月天气,正是暑热难耐的时候。

陈文心摊着手脚,在绣床上躺成一个大字型。

她把丝被揉成团丢在床尾,身上只穿着一件水红色抹胸,一条白绸的亵裤。

望着纸糊的窗子外头斑驳的树影,她在热意侵袭中,渐渐迷糊了起来……

“哎呦我的姑娘,这可使不得!”

储秀宫的桂嬷嬷走进来,看见她这样的睡姿,登时吓了一跳,大叫了起来。

陈文心正有些睡迷糊了,被桂嬷嬷夸张的叫声吵醒,眉头紧皱。

她有起床气,最讨厌被人叫醒。所以她屋子里两个宫女从来不叫她,每天任由她睡到天大亮。

反正皇上也不召幸,谁管她睡觉还是做什么呢?

当她看清了桂嬷嬷手里提的食盒,在炎热的空气中散发出丝丝寒气,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

“没人看见的,嬷嬷饶了我这遭吧。”

陈文心的起床气瞬间被治愈,从一旁的架子上一扯,一件粉色的外裳,被她三两下穿了起来。

桂嬷嬷看她那张艳丽的小脸,有气也消了一大半。

她是储秀宫的管事嬷嬷,这宫里住的姑娘可多着呢,哪个不要捧着她?这陈氏只不过是个刚进宫的答应,要不是看她这张脸,她哪有亲自提食盒来巴结的。

桂嬷嬷人老眼毒。陈氏这长相,日后定是要飞黄腾达的。

陈文心的眼睛都快贴到那食盒上了,招呼了桂嬷嬷坐下,便叫小宫女鹃儿来倒茶。

“老奴知道姑娘爱喝冰镇的酸梅汤,这不,亲自去给姑娘要了一壶。别的姑娘那,可没有这么新鲜的。”

桂嬷嬷也觉得奇怪,自从她露出有心巴结陈氏的意思后,陈氏不要衣裳也不要首饰,就要些个冰镇的瓜儿果儿什么的。

储秀宫没有冰山的份例,否则她定要给陈氏弄些来,这才算巴结到点儿上。

陈文心笑眯眯地点头,亲自揭起了食盒盖子。

鹃儿刚被派去煮茶,她房里一共就两个宫女,另一个叫雁儿的告了病假。

眼前就没人伺候了。

“哪能叫姑娘亲自动手。”

桂嬷嬷嘴上客气着,也没有拦她的手,只是顺手把食盒里的壶提出来,在瓷碗里倒了一杯。

嘶。

好冰。

她迫不及待喝了一口,只觉得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打开了,它们畅快地呼吸着,仿佛在庆祝终于活了过来。

天知道她有多怕热!

她的身体早就习惯了空调,没有空调起码也要有电风扇吧?

可眼前这是大清朝,别说空调电风扇没有,就连冰块都十分难得。

她贪婪地捧着手里的酸梅汤,瓷碗冰凉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

四个月前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三月里的天气还是很怡人的。

否则,以这个身体的父亲二等侍卫的官职,哪里能吃着冰镇食物这等奢侈品。

幸亏她选上了答应,储秀宫的待遇比家里还是好了不止一点的。

何况……

还有这个人精一样的桂嬷嬷,常常拿冰镇的食物来讨好她。她在现代活了二十五岁,看得门清。

不就是看准了她长得美貌吗?

陈文心一面不屑,一面全盘照收桂嬷嬷的讨好。

不收白不收,况且她现在人还在储秀宫,就是在桂嬷嬷手里,拂了她的面对自己也没好处。

她穿越附身的这个身体,是一个十四岁的汉人姑娘。

她的父亲是投在镶黄旗的包衣,现是太和殿的二等侍卫。她也一样叫做陈文心,容貌却相去甚远。

她觉得自己长得已经算是美貌,大学时的陈文心,身在男女比例极其夸张的中文系,身边的追求者都不少。

可大清朝的陈文心,肤白如雪,杏眼流波,连面无表情时都有一股出尘仙气。

这是凡人美女和美成仙女的差距。

陈文心每每照镜,总要不服气地龇牙咧嘴丑化自己,做完以后又觉得自己可笑。反正现在这具身体也是她的了,她丑化自己干什么?

神经病。

“姑娘,你也慢些喝。”

桂嬷嬷是打孝庄太后在时就在的老人了,她多少汉人嫔妃没见过?

就是没见过陈文心这样好吃懒做的。

虽说出身差些,好歹她父亲陈希亥,也是宫里当差的侍卫。怎么既没学会满人的规矩,也没有汉人女子的勤勉呢?

进宫来这一个月,针不拿线不捻,半件女红都没做过。每天睡到日晒三竿,睡醒了就使唤宫女去要点心吃。

其他入选的秀女这么久得不到宣召,个个都担惊受怕掉了好几斤肉,就她舒坦得很。

只怕还长胖了几斤。

这是缺心眼啊还是胸有成竹呢?

桂嬷嬷只看她那张脸,坚定地认为是后者。

储秀宫刚入了今年选秀进来的三个答应,两个常在。一人分了两三间屋子,答应是两个宫女伺候,常在有四个。

这是她们这些新入宫的。

外有两个答应是老人了,只是皇上临幸后不得宠,没给她们分到其他娘娘宫里的侧殿去。

这大约就算废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出头的机会了。

陈文心听桂嬷嬷说起这两个答应,不屑的语气毫不遮掩。

“姑娘,我老实告诉你吧。”桂嬷嬷往窗户外头看了看,低声道:“你东边那个屋子,住的是三年前选进来的谭答应。她连皇上的面都没见上一次,苦哈哈得等了三年。现在终于解脱了。”

“皇上要临幸她了?”陈文心大概是惺惺相惜,下意识希望这个谭答应能脱离苦海。

“哪儿啊。”桂嬷嬷对陈文心的猜测一脸不屑。

“她要死了。”

“怎么好好的就要死了?”不知是冰镇酸梅汤喝多了还是怎么,陈文心打了一个冷颤。

“今年还没开春的时候,说是得了伤寒。她那里缺炭少棉的,可不冻伤了么。两个宫女早就不乐意伺候她了,求了我好几回,我没答应。她自己不争气得了伤寒,那两个巴不得她早点死。”

“她也算撑得住的,足足熬到现在才死。”桂嬷嬷说的云淡风轻。

陈文心一下子脑子空白,几乎无法思考。

她进宫以来一直抱着庆幸的态度,庆幸能选上答应,储秀宫的生活比她吃不饱穿不暖的家里好多了。

她想起在家里,上厕所用的是旱厕。胡同里十几户人家公用,坑里的蛆虫肥壮饱满得,让她胆战心惊。

沐浴连个浴桶都没有,只能打一盆水站着擦身。

吃的就根本不用提了,陈家人口多,她父亲的那点禄米,哪里够她和四个正在长个的兄弟吃?

她额娘心疼五个孩子,自己饿的面黄肌瘦。所以陈文心穿越后知道了选秀这回事,也没有想用生病之类的办法逃避。

自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生存故,二者皆可抛。

她进宫就是为了活着,就算皇上看不上,能分给一个王公贵族做妾也好,起码能养活自己,还能接济陈家。

--她只在陈家待了四个月,算不上情深义厚。陈家家贫,待这个女儿却极好,有时宁可饿着她那四个兄弟,也不肯饿着她。

最重要的是,她一直在想,自己一觉醒来就穿越到了这个身体,那么大清朝的陈文心呢?

--此刻也许就在她原来的身体里。

将心比心,她不能看着陈家人挨饿受冻,也希望那个陈文心如果穿越到现代,能照顾好她在现代的父母。

她在现代可是独生女,父母不能没有她。

她本来觉得待在储秀宫挺好的,皇上一直没有召幸她们这批新来的,她乐得自在。历史上记载康熙爷是个麻子脸,是小时候得过天花的缘故。

她才不想对着一个麻子脸屈意承欢。

可看这情形,皇上要是一直不召幸,她的好日子也就要到头了。

会像隔壁的谭答应一样,年纪轻轻死于小小伤寒,没有人关心照顾,反而别人都盼着她死……

于是她从祈祷皇上没空见她们,到天天竖起耳朵,丝毫不错过一点风吹草动。

进宫的第一个月又十四天,皇上终于想起她们了。

这一天的储秀宫就像过节似的热闹,陈文心听见外头的动静,扒在窗边看见一队陌生的太监,手里捧着各式的物品。

其他几个答应常在的宫女,也有好些挤在边上看那些物件的。

想来正主是不好意思出来看,可谁心里不想着呢?说不定个个都和陈文心似的,趴在窗边上偷看呢。

领头的那个挺胸叠肚,在桂嬷嬷面前也不见谦卑,看来是个大太监。

桂嬷嬷一脸的皱纹笑成了菊花,才没说几句话,就领着那大太监朝陈文心的方向走过来。

她吓了一跳,难道皇上第一个要召幸的就是她吗?


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陈文心出了门。

照规矩,她要在永和宫正殿外恭候德嫔,然后跟着德嫔去承乾宫。没想到去的时候,德嫔已经走出来了……

幸好幸好,再晚一点就是德嫔等她了,那就是一个不敬的罪名。

德嫔看见她,不冷不淡地白了她一眼。有心想怪罪她,偏偏不早不晚,也没有理由说她。

又见她打扮得丝毫不华丽,倒有些惊讶。

不平的气儿竟然顺了许多,对她道:“走罢。”

然后扶着宫女当先走在前头。

陈文心跟在后面,顺便打量德嫔今日的装束。

比起上次见到德嫔,她今日的装束确实华丽了许多。

承乾宫早就传出话来,佟贵妃娘娘寿辰这日要穿樱桃红。旁人自然不能穿跟佟贵妃同样的颜色,所以德嫔穿了一身紫红。

紫红这种颜色……

陈文心一直觉得,那是五十岁以上的中年妇女喜欢的。

她心内默默吐槽,德嫔的审美真是堪忧啊。

比起到前头的乾清宫,永和宫走到承乾宫并不算远。即使是这样,陈文心额上还是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幸好她出门前并没有扑粉,只是描了眉毛,又上了一点口脂。

否则现在用帕子一擦汗,估计能擦掉半脸的粉。

承乾宫从外头看,规制和永和宫相类。进了里头,才觉得正院比永和宫宽阔许多。

宜贵人和章常在两人也是盛装,站在院子里的牡丹花旁边说着什么。见着德嫔,双双上来见礼。

“给德嫔娘娘请安。”

德嫔微笑着虚扶了二人一把。

“免礼吧。二位妹妹这么早。”

德嫔竟然还对她微笑,宜贵人不知是喜是悲。

从前,德嫔对宜贵人可没有什么好脸色。

喜的是,德嫔待见她了。悲的是,德嫔待见她,是因为她失宠了。

或者说,是她的风头被陈常在狠狠地盖过了。

陈文心也很惊讶,德嫔竟然也会笑得这么端庄。

难不成,后宫里她就不待见自己一个?

“嫔妾二人本就住在承乾宫,理应来得早些。”章常在回答道。

陈文心又与她二人见了礼,章常在回礼于她。

外头有脚步和衣料摩擦的声音叠响,众人都向外看去,见一群宫女嬷嬷簇拥着一个华服贵妇,浩浩荡荡地进来了。

连德嫔都蹲下行礼,陈文心如法炮制。

佟贵妃此刻应该在宫里,这华服贵妇从外头走进来,又能让德嫔行全礼……

只能是诞育了大阿哥的惠妃纳拉氏了。

“众位妹妹请起。”

惠妃和气道,又将目光放在了行礼四人中,那抹粉色的身影。

好生动人的一个美人。

看她钗环简单,发髻却梳得别有一番灵巧的可爱。衣裳也不甚华丽,只是窄腰大袖的曲线,衬得她更加玲珑曼妙。

惠妃望着她道:“好孩子,快过来本宫瞧瞧。”

陈文心抬头一看,见惠妃正和蔼地望着自己。

好孩子这个称呼,还是让陈文心想吐血。

惠妃看起来华贵雍容,年纪似乎比皇上还大些。三十多岁的管十四岁的叫孩子,似乎也没错。

陈文心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惠妃伸手拉住了她,那手上戴着长长的缕金指套。

“好白净的面皮,好纤细的手指。真真个水葱似的。”

惠妃细看,发现陈文心面上确实毫无敷粉的痕迹,不禁有些羡慕。

“还是年轻好啊。”

她也曾经娇艳明媚过,今已许久没穿过粉色了。

“娘娘风韵动人,气度雍华,嫔妾望尘莫及。”

陈文心不想违心地吹捧惠妃美貌,反而让惠妃反感。倒不如从气质方面来夸奖她,也显得真诚些。

惠妃笑道:“你这孩子……”

陈文心不知道惠妃没说的后半句会是什么,猜测是你这孩子真是会说话之类的吧……

既然惠妃来了,她们这些人也不必在外头等候了,都跟着惠妃进入了正殿之中。

正殿之中上首摆着贵妃金座,下首按左右两边排列着黄梨木圈椅。

承乾宫的女官出来迎接,又给她们按次序引到了座位上。

惠妃自然是居于左首第一位,德嫔挨着惠妃就坐在了第二位。

这么说来,右手第一位是留给那位未曾谋面的荣嫔的。

宜贵人居于右首第二位,陈文心被排在了紧挨德嫔的左首第三位。

这个位置,好像不太对吧……

陈文心是新人,是最晚被封为常在的。怎么能坐比章常在更高的位置?

况且她听闻,还有一个也在承乾宫的定常在。

她不欲坐下,这万一是有人给她下的套怎么办?到时候指责她尊卑不分,她找谁哭去?

坐在陈文心对面,右首第三位的章常在,看出了陈文心的犹豫,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陈文心这才犹犹豫豫地坐下了。

不知怎么的,她还是潜意识相信这个面善的章常在。

德嫔从坐下前,就在和惠妃讨论她们两人的儿子。惠妃的大阿哥胤褆已有十岁,德嫔的四阿哥胤禛是五岁。

然而四阿哥是养在佟贵妃宫里的,德嫔一年到头见不上几次,对自己这个亲生儿子什么也不了解。

只能说一些如何想念四阿哥云云。

惠妃有心开解,想到这是在承乾宫,叫佟贵妃的人听了去,还以为自己对佟贵妃抚养四阿哥之事有所不满,反倒不美。

于是只略笑笑并不接话。

德嫔无趣,一回头见陈文心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便知她心事,说道:

“你阿玛如今升为正三品了,你又比她两个得宠些,这个位置自然是你的。”

陈文心怀疑自己的耳朵,德嫔这是……在跟她解释?

陈文心一时惊愕,不知如何回答德嫔好心的解释,正要答话,德嫔已经扭过脸去看惠妃了。

德嫔真是……

一个不羁的女子。

陈文心仿佛看到自己一脑门的黑线。

说话间,一个着玫红色合心锦的女子,婷婷袅袅走了进来。

她见上首佟贵妃的座位空着,又向两边众人扫了一眼,目光落在陈文心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旁人还不怎么样,宜贵人见着她飞了一个白眼,鼻孔里冷冷哼了一声。

陈文心被人这样盯着,心里十分不舒服,对这女子也失了好感。

“嫔妾来迟了,给各位姐姐请安。”

那女子柔弱下拜,声音十分娇软。

德嫔装作没有听见,连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的惠妃都没什么反应。

“起来吧。”

作为在座之人中身份最高的,惠妃还是开口了,只是语气淡淡的。

“谢娘娘。”

那女子在陈文心下首坐下,继续用眼神解剖着她。

陈文心很想转头瞪她一眼,想了想这人坐在她下首,应该就是定常在了吧?

好歹是和自己平级的,得罪了她也不好,暂且忍耐一时好了。

不就是爱看吗,姑奶奶让你看个够,又不少一块肉!

不一会儿,荣嫔带着卫答应也来了。

卫答应是跟着荣嫔住在景仁宫的,荣嫔给惠妃见了礼,解释道是三阿哥胤祉昨儿夜间发了烧,到今日还有些热度。

荣嫔牵挂三阿哥,所以来得晚了。

卫答应是跟着荣嫔的,要晚自然是两个人一起晚。

皇上共有四位阿哥,其中唯一一位养在自己母妃宫里的,只有荣嫔的三阿哥。

惠妃的大阿哥年满十岁,早已挪去了阿哥所。

二阿哥是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所出的嫡子,年仅八岁,和德嫔所出的四阿哥一起,养在佟贵妃的承乾宫里。

--说来,这承乾宫的人口关系还真是复杂啊。

主位佟贵妃身居高位,年纪仅小于惠妃两三岁,却连一子半女也无。

加之一个有宠的贵人,两个常在,一个低调一个招人恨。还有一个嫡子二阿哥,和一个生母就在宫里的四阿哥……

陈文心隐隐觉得,佟贵妃的处境,似乎并不像外人看起来那么风光。

荣嫔坐在惠妃对面,拉着惠妃说起闲话。卫答应给众人行礼过后,低着头躬着身,默默坐到了最后一个位置。

至此,除了佟贵妃以外,人算是来齐了。

皇上的后宫里,有牌名没牌名的都差不多在这了。除了储秀宫里那些不招待见的答应常在,也许还有些不入流的什么官女子。

陈文心觉得这个规模不小,但也不算太大。

皇上还年轻,这后宫总是要慢慢充填的。

陈文心有些丧气。

她记得,历史上康熙的儿子是非常多的,嫔妃就更加多了。

皇上现在二十八岁,康熙以长寿著称,起码能活到七八十岁。中间还有好几十年时间会不断地纳嫔妃。

她能得宠几十年吗?

如果注定是要失宠的,她一定要从现在起就为自己的后路谋划。

佟贵妃还没来,据说她每日清晨是要念足一个时辰的经的。

一个时辰,就是整整两个小时。

念完还要更衣,还要用早膳。

所以这些嫔妃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早就到?

陈文心看着众人三三两两地聚集聊天,连那个看上去十分胆小卑微的卫答应,都凑头听宜贵人和章常在说话。

惠妃和荣嫔德嫔三人也凑在了一处,虽然德嫔很难插得上话的样子,但也没有转过头要和陈文心搭话的意思。

荣嫔似乎对德嫔不是很热络啊。

陈文心默默分析着,后宫女人之间微妙的情绪。

“陈妹妹。”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

陈文心转头看去,竟然是定常在。

听见定常在呼陈文心,那边厢卫答应也扭过头来看她们。

在座的汉人妃嫔有三,除了陈文心就是这位定常在,还有角落里的卫答应。

她们俩,不会是想和她抱团吧?

卫答应虽然身份低微,容颜黯淡,看着倒也不那么让人反感。

可这位撒娇发嗲的定常在,一看就是作死小能手啊!连德嫔都只敢穿个紫红,她什么身份,竟然穿了一件和正红十分接近的玫红。

一看刚才众人的反应,就知道她是人厌狗嫌。

陈文心自己也不喜欢她,并不想和她扯上什么关系。

“哦,定常在啊。”

陈文心没有顺着她的称呼,姐姐妹妹什么的太亲切了,她要做的是和她拉开距离。

这定氏要是个懂事的,方才一进来见礼的时候,就不会对着一屋子位分高于她的人叫姐姐。


大阿哥年长,有惠妃的教导应该不会做出偷看这样的事情。

二阿哥是嫡子,身份尊贵,应该也可以排除。

三阿哥生病了。

所以只剩下四阿哥,他是为了……

偷看德嫔?

陈文心看向自己上首一位的德嫔,她正与惠妃说着什么,大约没有发现。

她想了想,告诉章常在自己要去更衣,稍后就回。

--在宫里,更衣有很多种意思。除了真的要换衣服以外,上厕所也可以说是更衣。毕竟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恭,实在不雅。

章常在会意地点头,“要是娘娘们问起,我会替你说的。”

陈文心尿遁出局,绕到了漱芳斋的后殿。

“主子这是要做什么?更衣的地方不在这儿。”

白露见陈文心的样子,既不像要更衣,也不像要出恭,仿佛是在找什么人。

陈文心道:“我方才瞧见一个小孩子往这儿跑了,想找找看。”

小孩子?

宫里还能有什么小孩子,不是哪位阿哥就是公主了。

“今日众位娘娘没有带孩子来的,佟贵妃的二阿哥和四阿哥也都留在承乾宫,并未跟来漱芳斋。”

可她分明是瞧见了一个小孩子冒出头来。

“再找找,肯定有。”

陈文心不死心,她一直想找个机会见见四阿哥,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他,她真能白白错过了。

主仆二人绕过一段女墙,果然在一株蔷薇边上,看见一个身着靛蓝、脑袋后头挂着小辫子的男孩。

从背影看,约莫是五六岁的光景。

他正用脚踹着蔷薇花枝,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陈文心凑过去,只听他在说些什么“不让我见额娘,都是坏人”之类的。

软乎乎的童声听起来甚是可爱。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小男孩警觉地回头,一眼就认出这是刚才看到自己的那个女子。

“你是谁!”

小男孩努力让声音显得威严一些,白白嫩嫩的小包子脸鼓起来,努力想装作一本正经。

陈文心被他倔强的小眼神盯着,想笑又强忍着。

“我是永和宫的陈常在,你又是谁?”

陈文心对才到自己腰腹的孩子俯下身,好奇地盯着他看。

小男孩原本被看得有些害羞,闻言脸色一变,惊讶地睁大眼睛。

“你说你是永和宫的?”

“正是。”

陈文心几乎可以断定,眼前的小男孩就是四阿哥胤禛。所以他对永和宫这三个字,有着别样的敏感。

小男孩犹豫了一会,道:“我是四阿哥。”

“原来是四阿哥啊,常常听德嫔娘娘说起你呢。四阿哥若是有空,常来永和宫玩。”

她省略了自己的后半句话,常来让我有机会捏捏你的包子脸……

“永和宫是什么破地方,爷最讨厌去了!”

四阿哥忽然像被踩着了尾巴的猫,跳起来道:“爷才不稀罕!”

陈文心吃惊地向后退了一步,完全不明白四阿哥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

他要是真的排斥永和宫,方才就不会去偷看德嫔,也不会听到她是永和宫的,态度就好转了一些。

那自己刚才到底哪句话说错了?

还没等陈文心想明白,小男孩皱着眉,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飞快地跑没了影。

只留下地上被踩踏得七零八落的蔷薇,红艳的汁水溅在绿叶上。

出师未捷身先死。她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这句话,瞧四阿哥临走时那个白眼瞪得,她真是冤枉。

怪不得雍正在历史上被康熙批评过喜怒无常,就看刚才那个样子,还确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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